等王仲山离开后,赵金奴瞬间换了一个模样,面上带着愁容,马上转到屏风后面,对高伯年道:“官人,这个王仲山明显就是郓王派来的查时文彬一案的,你要快点决断。”
    高伯年也是叹了口气,苦笑道:“是啊,早知道时文彬是郓王的眼线,打掉他肯定会有人过来,只是没想到竟然来的是秦先生的岳丈,这实在有些难办啊!”
    “赶紧看看秦桧在心里怎么说!”赵金奴把信直接递给了高伯年。
    高伯年接过信,马上打开,看完后微微一笑道:“我这个秦先生,还算对学生比较在意,在心中特意提醒我要注意,郓王对时文彬谋反一案十分生气,应该会出手为难。只是他也没想到,他老丈人会碰到帝姬吧?呵呵。”
    赵金奴嗔怒道:“你还笑?不把这个王仲山处理好,你在此处是实情传扬出去,只怕父皇也会生气的,别忘了,你带人冲击兵营的事情!”
    高伯年点点头,目光闪烁,沉声道:“没错,此事绝对不能传出去!”
    “那你要怎么办?”赵金奴问道。
    赵金奴只是女人,做样子震一下场面还行,决策事情就不行了,此刻满是一副小女孩的样子。
    高伯年叹口气皱眉道:“要是其他人,直接暗中弄死也就好了,反正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是秦先生的老丈人,还知道来了我这里,若是出事,就不太好了!”
    “不就是怕他说出去嘛,也不用弄死,割了舌头就好!宫里被割了舌头的宫女可不少!”这时,旁边一个赵金奴从宫里带出来陪嫁的婢女忽然开口了。
    高伯年看了她一眼,这婢女叫金枝,因为伺候赵金奴时间长了,跟她关系很好,平日里就跟姐妹一样,今年20岁,相貌自然是一等一的,高伯年曾今还觊觎过呢,最早的呵斥就是她发出的。
    听到金枝的话,赵金奴瞪了她一眼道:“他可是文人,不会说也会写字!”
    金枝脸色一黑,顿时不说话了。
    不过高伯年忽然嘴角翘了起来:“不能弄死那就不弄死,弄成傻子不久成了?”
    “啊?弄成傻子?怎么弄?”赵金奴对这种事完全没有女孩子应有的那种惧怕,反而很有兴趣。
    “具体还没想好,不过这是个思路!”等我亲自见过这个王仲山再说。
    赵金奴意外:“你还要见他做什么?难道还要向他行晚辈礼节不成?”
    高伯年摇摇头:“行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家伙还有话没说,我不亲自去见他,只怕就难以知道了。”
    这下几人都惊讶了,赵金奴惊呼:“还有话没说?”
    高伯年点点头:“没错,那个京东西路安抚使张确应该是郓王的人,王仲山只是奉命而来,而秦先生是在京城的,王仲山也应该是奉了郓王的命令才去做了张确的一名签判,只有这样,他才能拿到秦先生的亲笔书信。因此,他应该会带给我郓王的亲口话,估计是威胁之类。去听听也好判断郓王的态度,以做好防备!”
    既然高伯年拿了主意,赵金奴也就没意见了。
    当晚,高伯年让人把王仲山请到了原本买的那个小院子,就在大厅上见面,这意思很明显,就是以私人身份见面,,这样,他就是驸马和太尉之子,而不是小小的县尉,王仲山也就不要再用身份来压自己了。
    王仲山也很明白,一见面就躬身行礼:“拜见高驸马!”
    高伯年看着对方额头上缠着的素纱心中好笑,不过脸上跟没看到一样,微微拱手道:“王签判请起,你是秦先生的泰山,怎可对在下行礼,不敢当!”
    以私人身份见面,却又称呼公职,这也是故意挤兑对方,报之前对方倨傲的一箭之仇,文人的报复,就是这么隐晦,但也让人心中气愤。
    两人寒暄一阵,高伯年不动声色的打听了一番对方来这里之前都去过的地方和路线,当得知对方一路上四处都死隐藏行踪而来的时候,顿时大喜过望。
    等挥退了其他人,高伯年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不知道王签判此来见我这个小小的县尉到底有何事啊?也不提前告知一声。”
    王仲山看着那笑眯眯的高伯年,心里也是后悔接了这么一个差事,都准备回去找女婿秦桧算账了。
    “老夫从东京而来,临行前曾有幸见过郓王殿下一面,他对自己食邑地出现官员谋反一事极为震惊,要严查一番,此事还请高驸马一定大力协助啊。”
    高伯年没承诺什么,反而问道:“不知王签判准备如何查?”
    王仲山心里冷笑:“此事事关重大,时文彬必然不是独自行事,定然有同谋,老夫在城内曾听闻驸马带人冲进了城南大营,怕也是因为此事吧?想必已经拿住了奸细,可否交由老夫审讯一番,好详细了解一番。”
    高伯年心中冷笑,果然是想拿这件事威胁小爷,做梦,随即淡淡一笑道:“怕是王签判道听途说了,当日进入兵营是为了缉拿一位伙同杀人犯潜逃而私开城门的人犯,今日刚刚缉拿回来,若是有兴趣,倒是可以一同去审问一番。”
    王仲山没想到高伯年会直接答应让他跟犯人见面,他打听到的情况可是说高伯年冲入兵营拿人的借口就是这个人犯私通山匪的,心里也是一惊。
    “如此甚好!”王仲山也没办法再说什么了。
    “既然郓王殿下让你来的,那可可曾带什么话过来,毕竟怎么说,郓王殿下也算是在下的兄长,按说应该会关心一下的吧?”高伯年给对方提话道。
    听到这句话,王仲山的目光陡然一凝,慢慢有了几分倨傲之色,然后说道;“郓王殿下还真让老夫给驸马带了几句话。”
    “什么话?”高伯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王仲山做出一个尽量霸道的样子道:“殿下说:‘告知高显,郓城不可有半点插翅,再敢肆意妄为,就是高太尉也保不住他!’”
    高伯年失笑:“呵呵,在下的这位兄长,还真是霸道啊,竟然这么吓唬在下,真是有意思!”
    高伯年随意一笑,面上却没有半分害怕的意思,这让王仲山很是不安,连忙道:“驸马,小婿秦桧曾让老夫代言嘱咐一句,‘切莫胡来,此处可不是东京!’”
    高伯年冷笑:“没错,此处不是东京!秦先生妄图做新帝功臣,但也要看清哪个才会是新帝才行,一旦看错了人,只怕大祸就在眼前!”
    “你……”王仲山被吓的不轻,声音都颤抖了。
    高伯年刚刚身上爆发出的那一丝戾气让他不寒而栗,心中有了一种极为不好的判断,他想裂开就离开郓城县城。
    “王签判稍安勿躁,方才小子也是一番劝诫,望回头带给秦先生,切记!”
    俩人于是商量而来第二日午后一起提升闵漳的事情,然后王仲山就告辞离去了。
    等他走后,高伯年立刻对陈二狗道:“去,到营地里把张大、张二给我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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