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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绍庭回答道:“没有。”过了一两秒之后,他又补充道,“是在你出国半年后。”但那都不是因为爱情,只是……觉得合适,暮雨也救过他的命。
    可是,她真的救过他吗?此时的他,表示怀疑。
    “可她……”盛希安猛地住了声,心绪也变得复杂起来。
    霍绍庭应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她,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一想着这个可能,她的背脊止不住的一阵发冷。余暮雨在那个时候就那么有心机了吗?
    呵——
    也是,霍绍庭那么优秀,身家也很好,很难有人不会为他动心。余暮雨没有家人,上大学那会儿还勤工俭学,如果她能攀上家世显赫的霍绍庭、成功成为家大业大的霍家的一员,她的后半生就远远不是衣食无忧就可以概括的了。
    她将余暮雨当成自己的好姐妹,什么都想着她,结果……
    一个人真的能恐怖到那种地步吗?
    霍绍庭轻嘲一笑,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盛希安,所以说,我们因为她而错过了三年。”最后的那五个字,几乎是从他的牙缝里蹦出来的一般,每个字都透着冷意。
    盛希安睫毛微颤,手指也微微蜷缩了起来。他那样说……好似他很遗憾,那遗憾中又透着隐忍的愤怒。
    她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
    她和他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走到一起成为了夫妻。可这种关系,却并不是她之前所畅想的那般。在这段时间并不长的婚姻存续期间内,她受到过很多来自他的冷嘲热讽,他也做了不少伤她的心的事情。尤其是他的母亲叶舒,从她回国嫁给他之后就没给过她好脸色。她觉得很累,累到不想再继续这种关系。
    可是现在,所有横亘在她和他之间的问题,好像都在今天被迎刃而解了。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迟迟没有等来盛希安的回答,他又开口问道:“如果没有暮雨,你说现在的我们会是怎么样?”
    这个问题一经问出口,他自己也忍不住在想,如果没有暮雨从中故意破坏他和盛希安,说不定他早已经向盛希安表明了心迹,他们也很有可能已经结婚。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爱她、宠她,呵护她,而她在他的羽翼之下可以无忧无虑,不用为任何事情发愁……
    盛希安过了好一阵才开口:“我……不知道。”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是不是很恨我?”
    “说不上是恨,以前的时候,不开心是真的。但现在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我也能理解你。”
    他有些沉闷地呼了一口气,“盛希安,我要的不是你的理解,你懂吗?”
    “难道你希望我不理解你?”盛希安状似开玩笑一般地问道。
    他被她的问题给弄得狠狠噎了一下,总有一种自己搬起石头在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可他却并没像以前那样生气,反而好脾气地开口:“你知道我想表达的是什么。”
    “……”
    “盛希安……”他侧头看着她,目光深邃得仿佛汇集了旋涡的大海。
    “嗯?”盛希安也朝他看过去,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上一颤,在匆匆与他对视了一眼之后就移开了视线。他的眼神太过专注,好像注满了深情。被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觉得心慌意乱,怕自己多看他一秒就会忍不住被吸引。
    “我们……”他的喉头有些艰涩地上下滚动了好几下,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他的手微微握拳,像一个初尝情滋味的少年那般紧张又满是期盼地问她,“要不要重新开始?”
    盛希安的呼吸一滞,她的手指在轻轻地颤抖着,心跳一下比一下快了起来。她慢慢地转头看向他,脸上都是怔懵的神情。
    重新开始?
    不过就是四个很简单的字组建在一起,却像是有了魔力一般,充满了吸引人的魅力。
    可是,他们曾经开始过吗?
    看她一直盯着自己看却又不说话,那样子也微微有些呆,却并不会让他觉得讨厌,反而觉得此时的她很是可爱。但因为没得到她的回答,他心中的紧张感也越来越浓厚,让他慢慢的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盛希安,”他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抑着心中的忐忑再一次开口,“我在等你的回答。”
    ***
    这天晚上,盛希安和霍绍庭到底还是没有回市区。霍绍庭在逸云山庄订了两间套房,他亲自送她到门口,又满是深情地和她说了晚安,直到她关门之后他才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盛希安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心情一点也不平静。今天的事情太多了,虽然将那些误会都说了出来,可她并不觉得轻松。
    霍绍庭问她要不要重新开始的问题,她没有回答。如果是在刚结婚的那个时候,她肯定会满心欢喜地答应,也会觉得自己仿佛是得到了全世界。但是现在……即便她和霍绍庭之间是因为余暮雨的心机才变成这样,可他到底是让余暮雨有过孩子。
    她其实也明白,那时候霍绍庭和余暮雨还是情侣,会发生关系也是情侣之中的事。可是,那个时候他也是她的丈夫,自己的丈夫让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她……真的很难去过心里的那一关。
    也许,人都是自私的吧?
    那个时候的他,即使是因为误会而讨厌她,可背叛就是背叛,她也觉得他……很脏。
    特别是现在,在余暮雨那般陷害她、又知道了余暮雨当初所做的那些事情之后,她对余暮雨的憎恶就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心思那般恶龊的余暮雨和自己的丈夫有过那种关系,她一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她可能是矫情了,可她真的不能释怀。起码,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她都不能释怀。但她和霍绍庭的婚姻……照现在这种情况看来,可能真的要纠缠一辈子。
    ……
    霍绍庭站在套房的阳台上,他看着远处陷入黑暗之中的夜色,身形如一颗挺拔的松木,但脸色却布满了黑沉之色。
    今天晚上,他所受到的震撼确实不小。一边憎恶着暮雨,一边又觉得自己亏欠了盛希安太多。现在的他,还没有任何证据,可他就是相信盛希安所说的话。
    可是……他问盛希安要不要重新开始,她却没有回答。
    他能看出她当时的纠结和挣扎,也因此更是后悔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她对他失望了,他知道。所以,就算没等到她的回答,他也不会生她的气,他只会生自己的气,还有……那个他好像从来没认清楚过的暮雨。
    他可以去等盛希安,反正他早就做了决定。更何况是现在知道她跟当年的事没有关系之后,他更不可能放手。他可以慢慢等,尽他最大的努力去弥补,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点头答应,然后和他携手一生。
    但是暮雨那边……
    一想着余暮雨,他的眸子忍不住狠狠一眯,眸色陡然就沉了下去。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
    “老裴,帮我办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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