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反应过来的人是杨伟,他目光匆匆扫了楚飞扬一眼,神色夹着少许的愠怒:“楚同学,话可不能随便说的。尤其是作为我们医者,时刻都得为自己的言行举动负责。”
    “我并没有随便说,我话说可是认真的。”楚飞扬再度强调。
    依照他的能耐续上三个月的寿命不成问题,倘若他练气能突破第二重的“枯木逢春”,别说是个吊着一口气的人,即使是个刚刚死去不久的人,他都有那能耐将其“复活”。
    枯木逢春,腐骨生筋,重塑形神,并非是天方夜谭。
    听闻楚飞扬的话之后,杨伟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冷笑。
    续上三个月的寿命?谁人敢这么说?吹牛逼都不打草稿。
    这不叫自大,也不是愚蠢,那是白痴。
    打从楚飞扬因实践操作事故发生后,对于自己这个带教学生的如此“愚笨”,杨伟对楚飞扬的印象已经是有些不大欢喜了。
    至今又是咋听到楚飞扬的“口出狂言”,心头竟是扬起了丝丝厌恶。
    病房内的一众大夫们看着楚飞扬的目光好像是看着傻子一样,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楚飞扬也是懒得解释,继续杵一旁,神色一片淡漠。
    皇帝不急,太监着急个毛线。
    倒是患者的某个家属弱弱问道:“呃……这位小哥医生,你刚才说的话可不是在开玩笑?”
    常言道,急病乱投医。
    家属们都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是那么的绝望无助,忽而猛的抓住了根救命稻草。
    他们愿意尝试。
    既是家属问话了,楚飞扬也不藏着掖着,说道:“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我并没有在开玩笑。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的话,我现在马上就可以给病人续命。”
    这……难道真的可以吗?
    患者家属马上就惆怅了。
    特么的,这个带教学生分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出自己的丑啊。去尼玛的,如此坑爹白痴的学生,以后有多远就给滚多远。
    杨伟顿感脸上挂不住了,他立马对楚飞扬呵斥:“楚同学,你不要在胡闹了,这可是在医院,不是外面大街的仙人跳。请你出去,不要在捣乱了。”
    楚飞扬随之勾起了一抹冷笑:“呵呵,你认为我是在捣乱吗?闲着没事吃饱了来忽悠你们开心?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们在座的各位,你们办不到的事情,并不代表别人做不到。那是你们的医技水平不堪造就,莫非我也要跟你们一样?”
    可笑可笑,真可笑。
    “楚飞扬,你……请你马上滚出去。”杨伟脸色一片阴沉,怒不可及。
    呸!好个狂傲又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他竟然敢如此藐视他们一众临床经验的主治医生?简直是犯浑的无可救药。
    连同副院长傅凯也看不下去了,眉头一蹙,对着楚飞扬说教:“楚同学,刚刚你杨伟老师的话说得很对,作为我们医者时刻都得实事求是,万不可夸大其词,不然……”
    “呵呵,真可笑。你们无法做到的事情,凭啥认为他人也办不到?这世界的格局很大,不要用你们那狭隘的目光去判断一个人的能力大小,若是如此为之,只能说你们在座的各位都是土鸡瓦狗,井底之蛙罢了。”
    去你个大爷!
    这个狂傲的混蛋小子还真敢说?他就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
    都说后生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
    可这小子不是啊,那是狂傲的自大。
    不能不说楚飞扬这一番话把病房内参与会诊的一众大夫们全部都开罪了。
    好小子,真有胆魄。
    空气突然变得异常死静,落针可闻。
    一双双看着楚飞扬的眼睛,那是不屑,深深的鄙夷。
    那一刻,患者家属也是受不了了,对着他们说道:“好了,各位大夫,你们都不要吵了。居然小伙子自认为有这能力,让他尝试一下又何妨?”
    本来家属都不报任何希望了,碰巧赶上楚飞扬这么一说,权当死马当活马医了呗,给他们年轻人一个机会,当做临床实践也好。
    “哼!黄雏稚子,真真是一番胡闹。”
    杨伟看着楚飞扬的目光已经是很不友善了。
    偏偏这臭小子又是他的学生,杨伟感觉自己的一张脸面已经被丢光。
    “是否胡闹,实践便知。”
    行动是最好的证明,何须废话。
    楚飞扬不理会众人对他的目光鄙夷,径直走到了患者床头,随手就拈上了银针,解开了患者的衣扣,着手寻着穴位,即将要下针。
    “呵,还真捣鼓得有模有样的。”某个大夫一声轻笑。
    众位大夫们也是勾起了看好戏的嘴脸。
    楚飞扬不为所动,扎下了第一针。
    那一针的惊艳,竟是把所有正在嘲笑他的大夫们深深给震住了。
    楚飞扬的下针手法速度很快,快如闪电。
    他们都没能看清楚楚飞扬到底是如何扎下针灸的。
    嗤!
    众位大夫齐齐连续的抽着冷气。
    呃……不是吧?难道这小子真有两把刷子?
    一针入鬼封;二针入鬼宫;三针入鬼窟;四针入鬼垒;五针入鬼路;六针入鬼市;七针入鬼堂;八针入鬼枕;九针入鬼心;十针入鬼腿;十一针入鬼信;十二针入鬼营;十三针入鬼臣。
    一共是十三针枚银针在楚飞扬的弹指之间施展完毕,一气呵成。
    这……怎么可能?
    所有参与众人,他们真的被楚飞扬施展出那一手精湛的技艺给深深震住了。
    天啊!竟是想不到原来这世界上真有这般的鬼马双手。
    只需一眨眼的功夫而已,整整齐齐的十三枚银针全部扎下。
    如此高超又是精湛的技艺,是何等的惊艳,又是何等的霸气,真真是牛逼哄哄吊炸天。
    病房中一片死静。
    初始反对最激烈的杨伟,他现在看着楚飞扬的目光,好似撞见鬼一样,满眼的不可置信。
    一众大夫们也是如同杨伟一样的神色,都被震惊住了。
    家属们并不懂得其中的厉害,他们看着楚飞扬的施针,有模有样,好像一副很厉害的样子。
    然后家属们在看看一众受到了惊吓的大夫们,一时间他们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楚……楚同学,我能问一下,你这针灸的手法是跟谁学的?是否有名字?”
    副院长傅凯亦是满脸的震撼不已。
    方才楚飞扬施下针灸那一幕,若非不是他亲眼所见,真的打死他都不敢相信,一共十三枚银针即可在瞬间完成。
    如此震撼闪电般的速度,人类的双手是如何来完成的?
    对于傅凯的问话,楚飞扬貌似并不想回答,他专心的在运行针灸,心无旁骛。
    倒是傅凯等不急了,继续追问:“咳……楚同学,你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请问你……”
    “我自幼学有所成,此套针法叫做鬼门续命十三针。”
    嗤!
    “鬼门续命十三针”?好个威武霸道的名字。
    楚飞扬的回答又是让众位大夫们惊诧不已。
    如此名字咋听之下非凡呐!难道真的能续命?听闻真的是天方夜谭。
    然而当他们亲眼见识到了楚飞扬的高超技艺之后,所有人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去质疑了。
    也许还真如楚飞扬说的那样,可以续命。
    弹,扣,悬,提,转,捻。当一套针法运行完毕之后,楚飞扬立马就拔出了所有银针。
    拔除了银针,楚飞扬在众位愕然的目光中一举拔掉了患者口上的呼吸机帽盖。
    如此举动立马把患者家属给吓坏了:“啊……万万不可……”
    “没事,现在患者的呼吸已经正常了。你们若是不相信的话,即可对他身子做一番检测,马上见分晓。”
    “老伴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家属可是紧张的不得了。
    “啊!好多了,真舒畅,我是不是睡很久了?”
    “啊……这……”家属们真的被吓到了。
    之前只能倚靠呼吸机保命的患者,竟然能开口说话了?话说的如此清晰,一点都不含糊,气色恢复的也不错。
    天啊!好个威武霸道的小伙子!那是神来之手,圣手啊,妙手回春哟。
    只是扎了个针,原本垂垂即将要随时死去的患者,竟然恢复了生机?真的是太震撼。
    不不!打死都不能相信!
    一众大夫们全体石化!
    好久好久,众位才是一致晃过了神色。
    尤其是对楚飞扬怼得最凶狠,最激烈的杨伟,患者的气质勃发,他真的不敢相信,那是一个垂垂即将要死去的病人。
    一个星期都挺不过去的人,现在患者的气色看起来竟然跟他们常人无二?
    为什么会是这样?
    杨伟的震撼疑惑,同时也是他们的疑惑。
    “啊!小伙子,真的是太感谢您了。”家属们无比激动。
    他们恨不得要齐齐的给楚飞扬跪拜。
    患者现在的气色,应该能坚挺到儿子归来不是问题的。
    “楚同学,你真的给他续上了三个月的寿命?”
    震撼!
    惊悚!
    那可是续命啊!而不是续油灯。
    问话的是副院长傅凯,他现在依然是满脸的震撼,一副打死都不相信的模样。
    楚飞扬面色一沉吟,点点头:“嗯,那是自然的,莫非你们认为我在跟你们开玩笑?”
    医者从不对患者开玩笑,亦如出家人不打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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