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柜,神诛子,这三个家伙跑了!”
    身后传来了那管带气急败坏的叫喊声。
    二柜这次反应过来,大吼一声道:“废柴,还不给老子追。这个混蛋,竟然敢耍我。”
    那管带先前知道我们的本事,也领教过我们的厉害,所以虽然叫得欢,可却并不敢追来。
    “二柜,我……我派他们有诈……”
    “废物!”二柜怒吼道:“你还是旗人吗?你还是武官吗?我们旗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算了!”老妖婆冷声道:“不用追了,他们逃不开我的手掌心。”
    说完,口中默念咒诀,那个丑驼子便开始摇铃。
    我们三个一头钻进了林子,才走了没几步,腹部便开始撕心裂肺的疼了起来。
    我知道,这是老妖婆动真格的了。
    见后无追兵,我们三个原地坐下,开始运行经脉。
    足阳明胃经脉于鼻翼旁迎嗅穴,沿喉咙向下后行至大椎,折向前行,入缺盆,下行穿过膈肌,属胃,络脾。乃是活人第一要脉,人之将死,所谓的无胃之脉,就是指的足阳明胃经崩溃在前。
    所以,此时要想自救,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阳修之法,逆行经脉,将身体里的毒素逼出来。
    此刻,我虽然肠鸣腹胀,膝髌本经热狂,但凭着强大的阳修之气,还是做到了宁心静气,不多时,承泣、巨髎、人迎、膺窗、梁门、太乙诸穴便感觉到了一股凉风。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患处抹上了清凉油,分不清是热还是凉,是痛还是痒,反正当我经脉逆转一周之后,顿时感觉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哗啦啦,一口暗绿色的粘液被吐了出来。
    粘液一出,瞬间疼痛感就消失了。
    我心中一笑,老妖婆,就你那两下子,还想控制我们?
    左右看了看,岳敖和秃子还在经脉运行中。
    就在这时候,我恍惚感觉几米开外的灌木丛好像动了一下。
    可是,听觉又告诉我,除了我们三个,周身三十米内,绝对没有人畜靠近。
    这就怪了,难不成这灌木后面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我也没多想,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便剥开了灌木丛,结果,棺木后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卜爷?”此时岳敖也缓了过来,面前地上同样是一摊绿液。
    我摇摇头道:“没什么,可能是眼睛有些花。毕竟,我借用的是个凡夫俗子的肉身。对了,死秃子怎么回事,还不行吗?”
    正说着,秃子突然剧烈咳嗽了一声,猛然站了起来。
    这家伙面孔铁青,也不看我和岳敖,大步流星,就朝着刚才逃进来的方向走。
    “喂,秃子,你特庅干什么去?”岳敖拉了他一把,有些不解。
    秃子却反手就是一巴掌,差点将岳敖掀翻过去。
    此时我才看清楚,秃子虽然睁着眼,可却眼白上翻,显然,这是中招了。
    “不好,我忘记了,这次过来,秃子没有阳修。”我不禁叫道:“快,拦住他。”
    很明显,秃子这是受那老妖婆的召唤,准备原路返回去。
    岳敖赶紧跳到前面,一把扼住秃子的当胸叫道:“刘大进,醒一醒,”
    秃子不管不顾,那小身板却犹如坦克一般,直接朝着岳敖的身体撞了上去。
    吭哧一声,两人都是一个趔趄。
    趁着这个机会,我从后面一个豹子扑食,将秃子原地放倒,然后用蝴蝶锁牢牢将他双臂压到了身后。
    可秃子却像是丧尸一样,左摇右晃,全身蛮力,张着大嘴四处撕咬,这幅德行,好像是我按在了野猪的屁股上,地上的苔藓啃了好几口。
    “我靠,怎么办?”岳敖站在那,完全没处下手。
    我心一横,看来只能我帮他排毒了,但,这么任由他挣扎,不要说运行经脉了,连切住人迎穴都费劲。干脆,猛然抬起肘子,朝其后颈就是一下子。
    “嗷呜!”秃子像是被阉了的哈士奇一般,撕心嘞肺哼哧了一声,然后便不再动弹了。
    我气喘吁吁地让岳敖将秃子拉起来,坐在地上,然后摸了摸他的脉搏。大事不妙啊,这小子的脉竟然消失了。也不知道老妖婆用的到底什么毒,这么短时间之内,总不能要了秃子这肉身的命吧。
    “怎么样?”岳敖问道。
    我摇摇头道:“我现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了,看来,只能拘魂,让秃子从这肉身上出来了。”
    “那不成啊!”岳敖道:“咱们出发的时候,菩萨说过,回去的时候,咱们还得借助这肉身呢。要是这肉身毁了,秃子岂不是要留在这个时空了?”
    是啊,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变故,难道说,我们要扛着秃子,出去找那老太婆求饶去?
    怎么想,怎么不甘心。可是秃子这又不等人,再拖下去,这肉身就废了。
    就在这时候,沙沙沙,我突然听见那灌木后面,传来了响动声。
    这一次,绝对错不了,我的听觉告诉我,灌木后面,百分百有个人。
    老子正一筹莫展,哪个跑到这捉弄我。
    我火不打一处来,一个飞跃,直接跨过了灌木丛,直接落在了一个人影面前,抬手便扼住了他的咽喉道:“你是在找死吗?说,谁派你……”
    “嘘!”我还没说完,一个胡子拉碴的脸便朝我嘘声道:“嘿,兄嘚,别出声。”
    兄弟?我打量了一眼此人,老态龙钟的样子,破棉花帽子,斜跨的褡裢,花白的胡子,没有八十也有六十了,叫我兄弟?
    “少套近乎,你是谁,干什么的,为什么出现在这?”我警觉地问道。
    说话这功夫,我闻到了一股药草的气息,似乎是从他那褡裢散发出进来的。
    “嘘!”老家伙又竖了竖食指,目光一直盯着不远处的一棵白桦树。
    我也头去目光,实在没看出来,那树有什么好看的。
    就在我以为老头是在虚张声势的时候,突然,蹭的一下,从白桦树下窜出来了一个不到两尺高的小白胖子出来。这小白胖子,身穿红布兜兜,头上梳着丸子卷,猛一看,还以为是动漫版的哪吒。
    这家伙一窜出去,我才看清楚,原来,白桦树下的草丛里,还趴着一只山兔子。这小东西一个饿虎扑食,将那秃子抱在了怀中。
    就在我看的津津有味甚觉可爱的时候,谁知道,这小家伙突然展开了嘴。我去,那张嘴一打开,犹如血盆一般,满嘴的玻璃碴子牙,咔嚓一口,将兔子活生生咬去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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