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的王牌 作者:雷雷夥伴

    18 有种沉默叫霸气,有种内敛叫个性

    紧接着第二幕,第一名嫌疑犯登场。

    坐在对面等待侦讯的男子二郎腿翘在桌上,一脸流氓痞态和不耐烦,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因多次漂染而乾枯的金褐色发尾,摆出不干我事的模样。

    他是嫌疑犯之一,犯下多起伤害罪的流氓,案发当时监视器纪录他曾在巷口出现。

    当门一开,刑警踏入侦讯室时,嫌犯立刻不满地大声骂咧咧:『喂!居然只拿板凳给老子坐?快拿个可以靠背的椅子来啊!』

    江准瞟了他一眼,流氓浑身一颤,表情透露出惊慌却仍故作镇定。

    只见警官拖了张板凳坐到自己身後,并朝他比了向後转的手势,流氓不耐地皱着眉,转身,和刑警面对面。

    流氓坐在板凳上,背对着桌角,坐没多久又忍不住回头瞥一眼铁桌。

    奇怪,条子问话不是坐在对面?怎麽反过来坐在老子面前!?

    流氓因情况不对劲而开始感到焦虑。

    江准抽出一叠资料,像闲话家常的语调,随口问:『那天,你在那里做什麽?』

    流氓啐了一声,面色不善地骂:『老子逛个街都不行啊!』

    江准神色不动,将抽出的资料递到他面前,问:『看过这个吗?』

    流氓两手抱a,连低头也没有,仅是视线下移轻蔑地瞥了一眼──那是一张蓝色的广告单,a4大小,纸张一般,并无特别之处。

    整体看来颇像公益广告,抬头写着:『改变你的人生』,中间洋洋洒洒一些关於业者拥有能够掌握人生能力、改变寂寥人生之类的宣传词,最底下则有一处同意加入的签名栏。

    流氓哈哈地伪笑两声,不仅没把警官放在眼里,甚至直接在侦讯室里点起菸来,随便将打火机扔到警官身上。

    江准一掌接下打火机,脸上探不出情绪,却突然朝流氓伸手。

    流氓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吓,倏地往後蹬,看得出他装作藐视,其实心里十分恐惧──就在往後蹬的瞬间,他的背竟然顶到某种尖锐物品,整个人猛地跳了起来!

    流氓惊惶地转身,才发现那只是桌角。

    他又虚脱般缓缓地坐了回去,菸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他毫无所觉。

    而江准伸手的目的,只是为了从他的a口抽出那包菸──身为警官,他竟然也点燃一g菸,跟着抽起来。

    『告诉你一件事。』江准吁了口菸,烟雾缭绕中,他淡淡地吐出一句:『这里没有摄影机,门是锁死的。』

    由於刚才的惊吓,嫌犯始终处於惶恐不安、隐隐感觉芒刺在背,被江准这麽一说,情绪更是瞬间崩解,他暴怒地直蹬起身,吼道:『你、你威胁我!?』

    『不。』

    单音节不轻不重地落下,在流氓准备动手的瞬间,一阵虚渺的菸草味晃过鼻腔,流氓猛然被踹倒在地!

    江准一脚狠踩在嫌犯a口上,力道强劲狠决,压得他起不了身只能仰躺在地挣扎──下一秒,喀哒!上膛的枪口居高临下地对准流氓脑袋。

    『这才叫威胁。』

    江准面色平淡地道,嘴角叼着的烟灰徐徐散落在流氓惨白的脸上。

    後来,流氓全招了。

    这是一种对付嫌犯心理的拷问手法,撇去以往侦讯时刑警与嫌犯间以桌子为屏障的心理护卫,让嫌犯在空无一物的情况下,再加上下意识觉得背後有尖锐物品而感到恐惧焦虑,最後威吓两句,嫌犯便一五一十的招供了。

    流氓双手微颤地表示:他真的没有杀人,那时不过是去便利商店买包菸,巷子里太黑,他也没看见案发经过,只依稀听见巷子里似乎传出某种声音……

    卡,一镜到底。

    江准伸手扶起饰演流氓的演员,演员抹了抹脸,忍不住摇头笑说江先生的演技真不是盖的,他被吓得腿软了。

    这幕戏演到这,路壬还陷在方才的震撼,直到听见身旁的人如释重负般地叹了口气,他才恍然回神。

    偏头往两侧看,又有几瓶水洒了满地,无人去管,工作人员各个停下动作不自觉往戏场看,眼神里除了愕然外、更多的是兴奋及期待。

    路壬静静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当他再次睁眼时,眸里透出的一丝光芒无比坚定。

    接着,该轮到他上场了。

    ?    ?    ?

    众人围在萤幕前讨论效果,休息会准备接第三幕──二号嫌疑犯的侦讯。

    二号嫌疑犯是位一丝不苟的上班族,在公司里颇受肯定,主管们对他的评语是认真尽责,同事们则认为他为人严仅、行事低调,生活各方面顺遂,无任何前科,照理说犯案动机轻微。

    不过,在凶杀现场采集到疑似他的指纹,就算指纹模糊,不能断定为本人,但刑警仍没打算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饰演二号嫌疑犯的演员,就是路壬。

    不少工作人员心里暗自怀疑,像这样清秀白净的年轻人,真的能演出那种j明干练的严厉角色?

    江准一下戏,身为编剧兼经记人的白黎便递来矿泉水,他仰头喝水,眼角余光瞄向坐在铁椅上的青年──

    此刻的路壬蜷曲着身体,蹲坐在铁椅上,将脑袋埋进身体里。

    身体不适?

    正当他想上前关心时,有人抢先一步拍拍青年的肩膀,只见路壬毫无反应,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江准放下矿泉水,就要迈开阔步往那边走,正好听见剧组喊着:「下一幕准备──!」

    在那一瞬间,路壬惊醒似地抬头,脸上写满恐慌。

    吓得身旁关心的人一愣,没看过这麽紧张的新人,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江准停下脚步,注视着路壬惊惶的神色许久,轻轻的,噙起一抹淡笑。

    他转身,踏进戏场里,一切准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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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有种沉默叫霸气,有种内敛叫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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