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维祺点头,淡定的说道:“好,那咱们就准备见识见识李家林的那些老鬼吧。”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忽然鼻尖上又是一凉,我低头一看,隐约看到什么红红的东西,我指着鼻尖,问马维祺道:“马维祺,你看我鼻子上,是不是……”
    马维祺还是很淡定,说道:“没错,是血。”
    我虽然早已经有所预判,但是还是吓了一大跳,差点跑到另一个车厢,而这时,我忽然看见隧道里渐渐亮了起来,显然是列车正驶出隧道,朝着一处车站而去。
    我心里头明白,如果列车没有钻出地下的话,那么这一站肯定不可能会是四惠,而这一站很有可能就是在四惠和四惠东之间的那一站,李家林。
    我趴在车玻璃上,看着列车进站,渐渐的,一个古朴老旧的,整个站台都带着一抹红色的诡异站台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我看到那站台上楼梯竟然已经残破不堪,整个站台里的灯光也都是昏白不已,而站台柱子上的牌子上,赫然用深红色的大字写着三个字:李家林……
    我心里头立即明白,我们要找的车站,现在终于到了。
    列车进站之后立即减速,而后缓缓停下。
    马维祺似乎还是很淡定,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看了我一眼,随着列车车门嘟嘟嘟的提示音,说道:“野兽,下车。”
    我跟着马维祺,就像是个学生跟着自己信任的老师一样。马维祺的确有一种长者的气度,让我十分信服。
    我们刚一下车,只听嘟嘟的声音传来,列车立即关上了车门。飞速的朝着远处开去。
    这时候我忽然意识到我走过的地方竟然赫然有一列脚印,红色的脚印!
    马维祺走过的地方也是如此,我们两个从地铁上走下来。身后竟然跟着两排红色的脚印!
    我吓傻了,不由得问道:“马维祺。你看,咱们刚才站的车厢位置,是不是有血?”
    马维祺指了指我的鼻子尖,说道:“的确,不信你可以看一眼你的鼻子。”
    我头有点晕。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辆车这么红,难不成都是鲜血染红的?那得多少血啊?”
    马维祺冷笑一声,说道:“你的推测不错,至于多少血,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望着已经走远了的地铁列车,说道:“真特么邪……”
    马维祺忽然伸出手来,摆了摆,说道:“你别急着说,这辆车似乎还不算是最邪的,真正邪的东西,只怕才刚刚开始。”
    我一愣。不知道马维祺是什么意思,而马维祺指了指不远处的楼梯,说道:“看。”
    我随着马维祺的指引,往楼梯上看了过去。
    李家林车站,整个车站的构造几乎就像是十多年前的北京。根本就已经残破到了一定的境界,而那个站台通往上层空间的楼梯,更是设计的很像是老旧的医院里面的盘楼梯,十分诡异。
    我顺着马维祺的指引,抬头一看,只见这里的楼梯更加可怕,简直就像是在做噩梦一样。
    因为楼梯本来是通往上面的,可是到了一半,这楼梯竟然断裂开了,下面通到上面的楼梯直接没有了,根本无法爬上去!
    不知道这种噩梦大家有没有做过。反正我小时候经常做过和楼梯有关的噩梦,有的时候是爬着爬着,楼梯就一下子崩塌了,也有的时候是楼梯本来就是不完整的,就像是现在的地铁站一样……反正我看到了现在李家林车站诡异的楼梯,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完蛋了,这简直跟噩梦类似。
    我看了一眼马维祺,问道:“马维祺,看来咱们现在被困在这个站台上了,楼梯断了,咱们也无法出去。”
    马维祺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远处另一边的楼梯,说道:“我看过了,那边的楼梯也是一样。”
    这里的站台设计跟大部分一号线的站台很类似,都是两个楼梯通往上面,但是一左一右两个楼梯全部断裂,根本是上天无门,我和马维祺显然被困在了站台上。
    我刚想要问马维祺怎么办,马维祺却指了指东边站台尽头,说道:“不过这边有个卫生间,似乎还在运营。”
    我顺着马维祺的手指看了过去,只见昏白的灯光下,还真的有一股子阴森森的赵光照了出来,有些不和谐,但是却有种沙漠中的绿洲的感觉。
    而那个赵光尽头,是一个指示牌,上面就是厕所的符号,我心里头一震,说不上是恐怖还是高兴,反正当初在福寿岭的时候我没有在站台上见到过洗手间。
    我低声问马维祺:“马维祺,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马维祺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咱们只要来了这里,就能找到李家林的老鬼?”
    我也是一头雾水,之前去福寿岭,遇到的赵家五兄弟也都是莫名其妙,这一次想要找到李玄策,只怕单凭着来到李家林还是不够。
    我看了一眼在站台尽头的卫生间,问道:“要不,咱们俩去卫生间看一眼?”
    马维祺诧异的看着我,似乎在说:“你小子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大了?”
    他想了想,这才说道;“你……当真?”
    我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我在福寿岭,并没有见过卫生间,现在这里忽然多出来了个卫生间,肯定不是偶然,我觉得这卫生间大有问题,说不定就是李家林的办公室啊会议室啊也不一定呢……”
    马维祺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倒还算干脆:“看就看看吧,我倒想知道知道这卫生间里面能有什么门道,走。”
    说着,马维祺便跟着我,我们两个一前一后朝着卫生间走去。
    因为对未知的恐惧,我走在前面,走的很慢,而且害怕发出任何细微的声音。
    这里实在阴气太重,而且隧道里面似乎时不时地会吹出来一股腐烂腥臭的味道,令人毛骨悚然。虽然我知道一号线修建的时间最久,但是这种腐臭味道还是很诡异。再加上刚才那辆彻底被鲜血染红了的列车,我更是心底泛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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