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池非迟和琴酒联手解决着桌上的五瓶啤酒、三瓶清酒。
    喝酒之余,两人虽然没有谈及个人和组织的事,但话题不缺。
    池非迟搜寻着原意识体的记忆,给琴酒说了一些家族富商的传闻和奇特癖好。
    日本某知名银行家怕老婆,是真的怕,怕到去参加宴会必须准备接电话接受查岗……
    大阪某政要的儿子是个惹祸精,不是叛逆期到了,也不是被人利用,是性格真的很差劲,喜欢欺负人……
    英国某财团负责人的两个儿子关系不和,表面上兄友弟恭,实际上经常偷偷使绊子……
    另一边,琴酒也跟池非迟说了不少犯罪团体的八卦。
    东京某暴力社团的老大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外面传言是在帮派中受了伤,所以闭门不出,但本人只是跟社团内部的元老闹了矛盾,前两天大半夜还在偏僻地方吵架……
    活跃在美国的抢劫犯罪团伙,每次报道都很风光,其实经常因为分赃不均而内乱,目前全靠老大和军师压着,等那两个人一死,绝对会自取灭亡……
    日本曾经风头很盛的连环绑架案犯罪团伙,由于不止一次撕票,警方还在调查中,但是人早在前两年就已经死了,而且跟警方的调查有出入,绑架犯不是一个两人以上的团伙,只是一对看起来很普通的中年夫妇……
    等桌上的酒喝完,琴酒看了看没什么醉意的池非迟,起身走到酒柜旁,对池非迟收藏的一些珍惜葡萄酒虎视眈眈,并朝其中一瓶伸出了手。
    池非迟也到了酒柜前,伸手拿了一瓶某品牌酱香型白酒,转头看琴酒。
    琴酒冷笑一声,收回了准备拿葡萄酒的手,用行动表示自己无所畏惧。
    两个人回到桌前,继续喝着酒。
    池非迟继续说着自己确认得差不多的八卦。
    京都某六十多岁的老贵族家主年轻时欠了不少风流债,外面有不止一个私生子,听说家里妻子已经不管这些事了,但是离婚有损名誉和利益,只留下家主一天天为处理私生子的事头疼……
    英国某新晋富豪跟当地黑帮有勾结,曾经买通黑帮消灭对手、反而被黑帮胁迫、双方在同一条船上的事,在圈子里不是秘密……
    某国财阀控制着一批女人,用来笼络他人,还闹出过刑事案件,有一个替罪羊去自首,风声没两天就被压下来了……
    琴酒也继续跟池非迟说着自己了解到的信息。
    赏金殿堂里某个很出名的赏金猎人,对外总是表现出通情达理、公平公正的模样,却坑过不止一个临时同伙,总是挑一些好控制的小白,最后杀人灭口,当然没有坏名声了……
    某知名盗窃团体看似只做偷盗的勾当,名声还算不错,但背后做着些更脏的事,涉及到了人体器官贩卖……
    某佣兵团伙其实是私军,放在各处战场、雇佣兵活跃处以战养战,里面的淘汰制度相当残酷,关键是这些年还发展出了小团伙,互相算计……
    乱七八糟的事情越说越多,两人差点感慨世界黑暗,不过想想组织做的那些事,这种感慨也不太说得出口。
    至于以后对方能记得多少,两人不是很在意,反正都是些对他们无关紧要的事。
    期间,池非迟还起身去添了点下酒菜,琴酒又去顺了自己刚才瞄准的葡萄酒。
    非赤盘在桌上听八卦,趁着池非迟和琴酒起身离桌之际,探头偷偷喝了池非迟杯底的白酒,头晕眼花地晃了晃脑袋,觉得没尝出味来,探头向白酒瓶子,被里面浓郁的酒气一晕,挂在了瓶子上。
    池非迟回来之际,伸手戳了非赤,把非赤拽回来,拿在手里盘着。
    琴酒又说起了异食癖,表示异食癖真的不能放纵,他想想有个异食癖同伙,不是特别不能接受,但总是担心会吃到奇怪食材做的菜,如果池非迟信不过外面的心理医生,可以坑一个回组织。
    池非迟再次声明自己没有异食癖,且没有拿人做菜的兴趣,突然又说到,那一位跟他说过‘不要信任任何人’。
    琴酒以为池非迟说的是心理医生,当即说明死人能够保守秘密,用完了就清理掉,也不用担心泄密。
    一缕穿过厚窗帘的缝隙,洒在了地上。
    桌上放着一堆酒瓶子、碟子、碗筷,烟灰缸里也塞满了烟头,一片狼藉。
    池非迟还保留着意识相对清醒,只是太久没说那么多话,嗓子都有了一丝沙哑,见琴酒还没倒,而他们也不可能放纵自己到喝倒,果断叫停,“睡觉,睡醒再收拾。”
    琴酒觉得再这么喝下去迟早要死一个,也没有开嘲讽或者坚持喝下去,在烟灰缸里按了烟头,“我的房间呢?”
    “你随便选一个,有家具有被褥,不过好久没住,不知道有没有落灰,”池非迟没打算等琴酒收拾,起身往地下层门口走去,“你知道洗手间在哪里。”
    琴酒站起身,看到池非迟拎在手上、像条玩具蛇一样疲软的非赤,“非赤不会真的死了吧?”
    “应该……”池非迟拿起非赤看了看,才拎着非赤进了通往地下层的门,“没有。”
    ……
    上午九点半。
    池非迟被手机振动声音吵醒,从昏暗中摸出手机,盯着上面的来电提示,缓了一下,让意识回归清醒,才接听了电话。
    “老师?”
    电话那头,毛利小五郎的声音中气十足,“非迟,之前我跟你说的事,你还记得吧?我有个朋友邀请我们去她的菜园采收,还可以送我们一些新鲜蔬菜,约定好的时间就在今天下午,我准备带小兰和眼镜小鬼去体验一下耕种收获的乐趣,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池非迟坐起了身,“你们准备现在出发吗?”
    少睡一会儿,出去走走也好,方便他晚上把作息调整回来。
    如果睡到下午,他晚上大概又要睡不着了。
    “是啊,菜园就在米花町,我们准备步行过去,如果你要去的话,我们可以在侦探事务所等你,也可以把地方告诉你,你自己开车过去……”
    “地址呢?”
    “米花町三丁目,好像是130号……就是靠近堤无津川的那一带,从街口转进去就到了,你要是先到一步,可以在街口等我们。”
    “好,路口见。”
    挂断电话,池非迟坐起身,摸黑打开了漆黑房间里的灯,翻出一套干净衣服,把非赤从枕头上拎起来,去浴室洗澡换了衣服,顺便也帮非赤涮了涮,洗掉了身上的酒气。
    一楼,客厅里拉着厚厚的窗帘,阴凉昏暗。
    透过窗帘缝隙那一束阳光依旧洒在地上,只是方位较之早上偏移了不少。
    池非迟看了看乱糟糟的餐桌,估计琴酒得睡到下去,用手机给琴酒传了一封邮件。
    【我急着出去维持外界社交,你自己不想打扫就找人打扫,或者等我回来清理。——raki】
    房间里没有动静。
    池非迟没有久留,去接了一杯水喝下,把非赤揣进外套帽子里出门。
    屋外阳光璀璨,照得路面明晃晃一片。
    池非迟许久没见太阳,骤然见了阳光,还有些不适应,伸手拉起外套兜帽,又拿了口罩戴上,彻底挡住了相貌,顺着房檐下的阴凉区域出巷子。
    到街口坐东都环状线绕了半圈回公寓,又从公寓开车到米花町……
    等池非迟到街口,毛利小五郎、毛利兰、柯南三人已经等在了路口。
    毛利小五郎穿着清凉的白色短袖t恤,头上戴了一顶草帽,脚上还套着雨靴,肩上扛着一把铁锹,很有去干农活的样子。
    柯南和毛利兰站在一旁,打扮得比较日常,手上也没有拿什么农作工具。
    看着红色雷克萨斯开近、在路口停下,毛利兰牵着柯南上前,微笑打招呼,“非迟哥!”
    “池哥哥!”柯南也笑着仰头打招呼,一脸乖巧的表情怔了一下,打量池非迟的脸色。
    他家小伙伴的脸色好像不太好,苍白得有些不自然……
    池非迟发现车子挡不到路,也就没有再挪,从车里拿了一瓶没开瓶的矿泉水,递出车窗,“我车上放了一些水,你们要吗?”
    “啊……我不喝,”毛利兰听出池非迟声音有一点嘶哑,低头问柯南,“柯南,你呢?”
    柯南乖巧摇头,“我也不用。”
    “那就给我吧,”毛利小五郎挤上前,笑眯眯伸手接了矿泉水,“还是非迟考虑得周到,虽然现在不渴,但可以带过去,一会儿采收渴了再喝啊!”
    “要不要您的朋友带一瓶过去?”池非迟又问道。
    毛利小五郎考虑了一下,“如果你带过来的水足够的话……”
    池非迟懂了,拿了两瓶水,下车锁好车门。
    “早知道我就买几瓶矿泉水带过来了,”毛利兰不好意思地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啊,非迟哥,让你过来帮忙,还要让你准备矿泉水。”
    “好啦,”毛利小五郎半月眼催促道,“只是两瓶矿泉水而已,我们带过来和非迟带过来不是一样的吗?我们还是赶紧到菜园里去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挖两个大个头的马铃薯了!”
    柯南见池非迟拧开水瓶仰头喝水,眼里多了几分疑惑,默默观察。
    “知道了,柯南,我们走吧!”毛利兰想想没有再客气,重新牵起柯南,又转头笑着跟池非迟说明情况,“我爸爸说的菜园,是前面那大楼顶的屋顶菜园,因为楼顶空间很大,所以在楼顶开辟了菜园,划分成一片一片租客出去,在大楼一楼工作的目白女士是我爸爸当警察时认识的朋友,前几天我和柯南就跟着我爸爸去看过屋顶菜园,她的菜种得很不错呢,今天也是她邀请我们过来帮忙采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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