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卫的表情带着一丝痛苦和狰狞,嘴唇颤抖了几下:“老板,复活人和追踪人能做到吗?”
    在《顾客书》里显出关于王生卫的资料。
    合上书本……
    宁秋看着他的面庞,轻轻叹了口气:“不错,理论上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但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王生卫用力按着桌子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固定在椅子上,使劲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他只好坐着说:“我付出所有的一切,换取我的妻子、儿子、母亲活过来……还有,让我能拥有足够的能力,将那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古老的天平,还有一盘筹码。
    左边是一团代表欲望的黑气,宁秋将一枚最大的筹码放在右边,天平产生了倾斜,这筹码不足以支撑欲望的重量……
    筹码是灵魂。
    不过这灵魂,是死后的灵魂。
    王生卫是一个心中有正义,是除了唐正之外第二个能衍生出正气的人。
    宁秋不想杀鸡取卵,急功近利,立刻获取灵魂。
    他遗憾的摇了摇头:“很抱歉,你的灵魂不足以换取欲望的实现,哪怕去掉捕捉凶手的能力,灵魂依然不足以支撑换取三人复活的价值!”
    王生卫焦急道:“老板,求求你了,我知道这样很自私,但我真的没东西了……”
    宁秋依然摇头:“很抱歉。”
    他通过掌握钥匙而成为交易所的老板。
    但真正意义上这个老板,其实就是个负责经营的掌柜,实际跟服装店咖啡店向外招聘的店长没有太大区别……
    他虽然拥有不少交易所的权利。
    可是权利再大,终究不能逾越交易所的规则底线,除非他不想混了……
    上了这条贼船,他已经不能下去了。
    没有交易所的庇护,只是阴曹地府就足以整死他了。
    沉思了一会儿,宁秋沉吟道:“我有一个方案或许可以考虑下,你灵魂不足以复活三人,也不足以复活两人,但复活一个人外再加一份特殊能力,却是足够的。我做生意这么久,很少会为客人的利益而考虑,好好想想吧……”
    只能复活一个人……
    王生卫双手死死扯着自己的头发,妻子,母亲,儿子!
    三个人的身影在脑海里像走马灯一样旋转着,每个人自己都是难以割舍……
    母亲,十月怀胎生了自己,不识字,也没有文化的她,丈夫意外去世。她硬是含辛茹苦独立一人将自己养育成人,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女人。养育之恩,需要以一生一世去回报……
    妻子,在她最年轻最漂亮,在自己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跟自己在一起。
    照顾母亲,养育儿子,付出了小半辈子的年华,没有一丝怨言!她是最值得自己爱惜,呵护,相守的女人!还记得在那婚礼上,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自己坚定的跟她说,会保护她一辈子……
    儿子,爱情的结晶,见证!他的身体里流着自己和妻子的血液,也是王家香火的延续。聪明伶俐,学习也很好,在自己的教育下品德三观很端正,希望他未来也能成为一名好警察……
    痛苦……
    好痛苦呀……
    真的好痛苦呀……
    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怎么取舍……
    王生卫眼睛里充满着血丝,他近乎哀求般说道:“老板,那特殊能力我不要,可不可以可怜可怜我……至少,至少再多一个复活的名额,求求你了,只要不是违法的事情,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无论多久时间都可以……”
    宁秋沉默了一会儿,他说道:“王生卫,我明白你现在很痛苦,这无法抉择的痛苦!但请你明白,世界上有更多的地方,发生着地狱般的灾难和痛苦!那些幸存下来的苦难者,他们的痛苦不会比你少,甚至无法想象,但你有选择权,选择至少一个重要之人复活,他们没有……”
    王生卫强烈波动的情绪被交易所规则慢慢压制下来。
    他恢复些许冷静,但面容依然痛苦:“你想说的,我也明白,只是到了选择的时候,我……”
    宁秋手指敲击着桌面说道:“不如这样吧,三个人,排除法,先去掉一个你能忍受失去的人。”
    王生卫的十指指甲在桌面上抓出长长血痕,交易所的桌子堪比金刚石,他的指甲几乎脱落!
    过了好久,他面容有些憔悴的问道:“老板,既然这世界上有灵魂,那么我儿子死后,是不是有机会重新投胎做人……”
    看到宁秋点了点头,王生卫眼皮低垂:“那么放弃我儿子……放弃我儿子。”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
    宁秋问道:“接下来的二选一呢?”
    这二选一的问题,就像那个折磨着世界上所有男人的古老问题。
    老婆和母亲掉进河里,都不会游泳,你同时只能救一个,救谁?
    从法律上来讲,救母亲是优先的,但真正到了选择时候,已经不存在是否优先的问题……
    泪水带着一丝血色从王生卫的眼眶里流出,他几乎是吼出来:“就我妈,救我妈,就我妈……”
    他很爱妻子!
    可是他更加明白,如果复活了妻子,她见到自己放弃了儿子,肯定活不下去……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王生卫疲惫的趴在桌子上,他的牙关慢慢紧咬。
    被血丝充斥的眼睛变得有些狠厉,一字一顿道:“我……我要让所有恶人下地狱!”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即使是宁秋也不由得抬起了一下眉头,略微吃惊,活人身上居然能散发出来这么强烈的怨气和戾气!
    他摇了摇头,在契约上写下内容,推过去。
    王生卫签了名字。
    宁秋收起契约,他打了个响指,突然一个长方形的大木盒子砸在王生卫面前!
    他手一挥,木盒子打开,里面排列着五十个颜色不同的小光球,淡淡道:“在这个木盒子里有五十种不同的小特殊能力,将手放在光球上就能了解能力的特性,所有能力的价值都是一样的,你自己挑选一个趁手的吧……”
    王生卫看着各种颜色的光球,他强迫自己收起颓废的心。
    伸出手在每一个光球上面摸索起来,顿时各种神奇的特殊小能力信息传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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