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景平以及董运夫妇三人安静下来之后,右手捏着银针的楚渔,用左手快速帮董峰脱下了上身睡衣。
    那般“粗暴”的动作,看的董运和他老婆不由得眉头一皱。
    “你能不能轻点!”
    董运沉声出言,刚营造好的平和气氛,一下子就被他给打破了。“
    如果你再多说一句话,我立刻停止施救。”
    楚渔回眸相望,眼神冰冷,令董运不寒而栗。高
    个妇人拉扯了董运一把,于其耳边低声说道:“喜欢说话就出去说,别在这里影响楚医生给儿子治病。”
    董运平时不是怕老婆的人,而高个妇人寻常也不曾如此强势。之
    所以演变出当下这般势态,完全是因为床上躺了他们突患重病的儿子。
    于董运夫妇而言,没有什么比自己儿子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更加重要!场
    面重归平定,脱下董峰身上的睡衣后,楚渔伫立良久,一双狭长眼眸紧紧盯着前者的健壮身躯。
    若非楚渔和董峰都是男人,董运夫妇恐怕还真会以为某人动了什么不和谐的心思。两
    分钟后,楚渔深吸一口气,闲着的左手于董峰胸口上比比划划,最终,他的拇指死死按在了后者左胸心口处。
    马景平好奇上前,屏息凝神的等待楚渔后续动作。接
    下来,楚渔右手施针,猛地扎进了他左手拇指先前所按之地。
    针入一寸!“
    不能……”
    马景平险些开口出声,却在关键时刻强行止住了喉咙里涌出的音节。
    虽然他不知道楚渔是如何将那细软银针一下子就扎进了董峰体内,但他却是明白,一旦银针入体过长,那就极有可能会伤及病患心脏。心
    脏,是人类维持生命活动的主要中枢点。如
    果它受到外力伤害……
    其间后果,马景平不敢想象。楚
    渔在马景平收声的同时,迅速拔出银针,一滴鲜血于针眼处冒了出来,血滴色泽黯淡,仿佛和董峰一样没了生气。
    “果然。”楚
    渔嘴角上勾勒出一抹冷笑,其间深藏意蕴,旁人难明难断。
    见他收手,马景平立刻忍不住向其问道:“瞧出病因来了?”“
    嗯,和我预想的结果别无二致。”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马景平问罢,董运夫妇赶紧往床边走了几步,齐刷刷的盯着楚渔静待后文。楚
    渔环视三人一遭,摇了摇头说道:“他没得病。”
    “没得病?”董
    运上前一步,来到床边用手拍了拍自己儿子脸颊,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随
    即,他又直起身体,面朝楚渔气愤莫名道:“你不要拿这些鬼话来糊弄我们!我儿子要是没得病,怎么会一直昏迷不醒?”
    “他中了蛊。”楚
    渔淡然道出一个令人难以置信又震惊莫名的结论。中
    蛊?
    谁下的蛊?
    对方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谋害董峰?
    诸多疑问归结到一处,想来想去,董运还是不觉得这种玄乎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
    “我董家经商几十年,虽说得罪的人不少,却也不可能接触过这种奇人异士。”
    “董家可能没得罪过懂得养蛊之术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你们得罪过的人不会请他们出手报复董家。”“
    你是说……”董
    运在商界中摸爬滚打了近二十年,怎么会理解不了楚渔的言外之意。不
    过,眼下当务之急可不是找出幕后黑手,他更渴望的还是董峰能够恢复健康。届
    时,终于消化掉这一惊人信息的马景平插言发问道:“小楚医生,你是根据什么做出的判断?”
    “把脉,探体,观血。”楚渔用六个字回答了马景平的问题。马
    景平稍作思考,便领会了这六个字的含义。
    说白了,楚渔就是把自己刚刚做的三件事简要概括了一遍而已。
    “单凭这些行为,你就能断定他没有患病,而是中蛊?”“
    凭这些还不够么?”马
    景平被楚渔问住了。
    董运一想到电视里演的那些“中蛊桥段”,就忍不住一阵心慌意乱。于
    是,他连忙问向楚渔道:“你有没有办法帮我儿子解蛊?”
    “办法我当然有。”楚渔如实作答道。董
    运心浮气躁,情态急切道:“有办法你还不赶快动手?”
    “没有药我怎么动手?”楚渔甩给董运一记大大的白眼。
    董运攥紧拳头,二话不说,快步往房间外面跑去。“
    谁去买药材了?怎么还没送到?”少
    顷,董运大嚷大叫的声音从外面遥遥传至。楚
    渔掏了掏耳朵,冲着高个妇人面带疑色道:“他平时也这样?”高
    个妇人摇了摇头,歉然回应道:“小峰一病不起,我和他爸都很担心他的安危,先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楚医生不要放在心上。”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楚渔可不会在没拿到诊治费前就被人套了近乎。想
    起那一亿华夏币的诊治费用,高个妇人仅仅皱了一下眉头。“只要你能让小峰康复,一亿元华夏币,我会一分不少的转到你银行账户里。”“
    好说好说。”时
    间在悄然流逝着,七八分钟后,董运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回来。“
    药和器皿准备好了!”
    楚渔在董运手里接过药包以及捣药器皿,着手开工之前,他又对董运夫妇说道:“你们两个还是去房间外面等吧。”
    “不是说好让我们在旁边陪护的么?”董运不想在外面盲目等待,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他都希望自己能够陪在董峰身边一起“战斗”。
    楚渔走到墙边搬来一把椅子,坐到床头柜前一边打开药包往捣药器皿里放,一边头也不回的向董运解释道:“因为自从你进了这个房间开始,就始终没有按照我们约定好的那样闭上嘴巴。”
    “我……”
    董运无词可辩,却仍旧不肯走出这个房间。“
    我答应你,绝对不会再发出半点响动。”楚
    渔开始不紧不慢的用木杵捣药。“不出去也行,但是有一点咱们得事先说好。”
    “什么?”
    “假如因为你的问题导致驱蛊失败,那么我将不会承担任何责任,除此之外,那一亿华夏币的诊治费用我也要照单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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