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察觉到沈平在打量那个青年,旁边倒茶之后一直在旁边服侍的丫鬟道:“沈公子,那位公子乃是东海府首富封烈老爷的公子封再兴,也是花船的常客了。”接着又介绍了另外一桌前面那个书生打扮的公子,道:“那位公子则是州牧大人的公子赵光明。”
    点了点头,沈平便知道在这二楼的的来客大多都是非富即贵,接着又暗自大量那封再兴,发觉他也是修炼有功法,按照修为约有筑基三四层的模样,而身后的两个仆役也是练有凡间武功,看其一身气血强健,怕也是武林中的好手。
    旁边的那个丫鬟虽然才十三四岁的模样,但生在这烟花之地,察言观色的本领却已经非同小可,见沈平似乎对封再兴比较在意,便凑上前来道:“那封公子近来经常来这里捧咱们心如姑娘的场,还尝尝与赵公子争咱们心如姑娘晚上的头一支曲子呢!”说到这里,那丫鬟脸上便显出羡慕自豪之色。
    沈平虽然是第一次来这种烟花之地,倒也能够明白,与现代的那许多奢侈品牌一般,似是这等花魁,买的就不单是本身的才艺美色,还有这花魁的名气,客人们买的也是一个光鲜的面子,所以更肯花钱。其本身的才貌上面,这个心如的花魁与第二名第三名或许也没有多大的差别。
    沈平没有继续多问,因为他察觉到了,方才那丫鬟说到封再兴的时候,还真引起了封再兴的注意,两桌相距也不过一丈左右,那丫鬟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以封再兴的修为,想要听到还真不需要多费心思,所以沈平便是有心再打听,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也没有继续多问。不过反正知晓了封烈现在是东海府的首富,那么找到其家府的位置倒也不会太难。
    这么想着,沈平随手拿出了一小锭银子直接给了那丫鬟,笑道:“那么除了他们两位,应当还会有其他的客人吧。”
    “那是自然!”熟练地从沈平手中接下了那银子,这丫鬟嘴上的笑容更增了几分,道:“现下这花船不过是刚刚开始,心如姑娘还有一个时辰才会出现,所以大多的人还要等半个时辰才能够到场,公子你若是闲来无事,可以在这里听一听曲,咱们船上董如姑娘的舞蹈也是一绝,再有两刻钟的功夫她便要上场了,若是公子喜欢骰子牌九,可以去船舱下面玩一玩。”
    沈平倒没想到这花船还兼营赌、业,不过想到其中的暴利,尤其来这里玩的大多都是非富即贵,每日的流水便也不算是小数了,这么一大笔营收有点头脑的都不会放过。
    摇了摇头,沈平道:“我不喜欢赌,还是在这里听听曲子吧,你把这里的表演都给我介绍一下。”
    眼看沈平问了起来,那丫鬟当即凑到沈平身边开始介绍道:“接下来是明霞姑娘要上场的,明霞姑娘……”这丫鬟如数家珍一般的说着,身子却不自觉的朝沈平靠近,心道这个公子生的还真是好看,这肌肤怕是比我们女儿家还要好呢,真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
    在这个时候,那丫鬟忽然一个激灵,原来便是青璃在这个时候轻叫了一声,然后紧紧的盯着那丫鬟,顿时便让那丫鬟神色一变,仿佛感觉被什么猛兽盯上了一般,脚下一软,险些就要摔倒,还是旁边的一个小厮赶忙上前扶了一把,这才让她勉强站稳了脚,可即便是如此,也是脸色煞白,心道:“怎么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小东西,眼神居然这么可怕!”接下来却是不敢继续呆在沈平身边,只说身体不适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沈平见状则是弹了一下青璃的脑门,笑道:“青璃不要胡闹!”这小家伙见状则是一扭头,咬住沈平的手指,作势要咬下去,但最后轻轻地咬了一下,连皮都没有破,便没有继续舍得下口,反倒是舌头顺着沈平手指又添了几下,这才放过了沈平。
    接下来倒也没有什么事情,随着表演一个个过去,有许多沈平也都没有见识过的舞蹈乐曲,倒是让他看的津津有味,而随着夜色越加深沉,花船上的客人反倒是越加多了,最后二楼也都坐满了,便是沈平这一桌也拼了两个约有二十余岁的男子,这些人讨论的目标,却都是即将要出现的名妓心如。
    “听说了吗?咱们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白永东新进给心如姑娘做了一首词,今日便要开始传唱了。”
    “我当然听说了,白永东身为四大才子之首,文采学识为兄也是佩服不已,我这次来正是想要欣赏一下白永东的这一首新词。”
    沈平倒是头一次听说江南四大才子,不过这等称号只要想一想便知晓了,是江南文坛的顶尖人物,江南文风鼎盛,离夏朝才学出众之辈大多出于江南,所以江南四大才子虽然是在江南成名,可在整个离夏朝名气都很大。而这些才子给名妓写词,让沈平想到了自己在现代学过的宋代有名的才子柳永。
    当时柳永科举不中,便转而花眠宿柳,放浪形骸,但其善于填词,名声很大,甚至大到了‘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的程度,所以受到当时歌妓的追捧,那些歌妓们甚至都不要银子,宁愿倒贴银子给这等大才子,甚至巴不得自荐枕席的,为的便是能够得到柳永填词一首。
    在沈平想来,这个白永东的名声在离夏朝,想来也和柳永差不多,能够得到白永东的填词,这心如也会身价大增,如此一来,这心如的声名也不会再局限于东海府,甚至会扬名整个离夏朝,这等事情自然是要大大的宣传一番,名气就是名妓的根本,名气越大,求见者就越众,要见一面银子也就越多,看来这个花魁还挺有手段的,恐怕要不了多久,想要登船见她一面就不是十两银子了,没有一两百两就打不住,跟现代大明星名气越大便要价越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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