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而言,一个帝王,向我做这样的动作,一是尊敬,二是要与我交好,我肯定不会拂掉他的面子,手放在他的手上。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他的危险度就像他的容貌一样,雌雄莫辨,比女子还漂亮,还危险。
    “北凌皇上的福气无人能敌,不必沾本宫的福气。”我说着把手放在了苍颜手臂上,“苍颜咱们走。”
    苍颜瞬间反应过来,跟我上前走。
    祈惊阙意味深长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既然朕的福气无人能敌,殿下,那朕一定会把朕的皇后带回去,对吗?”
    我脚下微微停滞,随即步伐加快,就像后面跟着豺狼虎豹似的。
    喝茶是要请他们喝茶,只不过喝茶的地方挺偏僻简陋,完全没有把他们当成上宾一样对待。
    北疆王也来了,三十多岁的北疆王五官硬朗,眉峰犀利,如山岳耸立,自带一股凌厉的气势,眼窝更是深邃。
    也许是因为他的母亲有胡人血统,所以他的眼窝深邃,如鹰如狼。
    之前一直偷偷观看我的南疆皇室中人,全都被我用虫子解决了,现在他们出现,我请他们喝茶,自然而然的带上了南疆皇室的皇子们。
    我坐在了主位上,北疆王和祈惊阙坐在了左边,南疆的皇子们坐在了右边,带着这些皇子们的作用,就是想看看他们谁能主持大局,谁能面对强硬的人,而不退让。
    茶烟渺渺,甘甜入口。
    祈惊阙像真的来喝茶一样,我不吱声,他也不吱声,不过他的目光让人忽略不了,就没有从我身上离开过。
    北疆王喝着茶水,如鹰的眼神也看着我,我和他没见过面,他到派人请过我几回,我没踩他派过来的人。
    一杯茶水过后,我对苍颜勾了勾手指头,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然后起身离开。
    “殿下。”苍穹对我拱手行礼:“北凌皇上是随着北疆王而来的,北疆往手中有令牌,在他只有五个人之时,可以随时随地入南疆境地,这是千年历下来的规矩。”
    “你的意思,五皇子六皇子把他们放进皇宫里来就算了?”我悠悠的问道,人已经来到了地牢,五皇子六皇子被蛇蝎虫也咬得鼻青脸肿,正躺在甘草堆上,哼哼唧唧。
    他们两个跟着昔芙一起来找我,只不过他们两个带着人躲在暗处,想看看昔芙和别人一起,怎么把我踩在脚下?
    而我召唤了蛇蝎虫蚁,把他们给伤了。
    “殿下想处置他们怎么都可以!”苍穹看着他们俩:“剥夺皇子头衔,贬为平民,还是其他,任凭殿下做主。”
    我嗯了一声,让人把地牢的门打开了,五皇子六皇子见状,不顾身上的疼痛趴在地上求饶。
    我听着他们的求饶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们是南疆的皇子,不是北疆的走狗,想要皇位,引狼入室就不对了。”
    “大祭司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两个人齐声道,眼泪鼻涕一把,甚是难看。
    我微笑以对:“他们许诺你什么好处,说来听听,本宫高兴了就饶过你们。”
    五皇子红肿的脸狰狞扭曲:“回禀大祭司,昔芙首席巫医说她带过来的男子是大祭司的夫君,大祭司见到他会高兴,一高兴了我们……”
    “原来是这样。”我不等他把话说完截断了他的话,这地牢干净的不得了,干草看着也暖和,睡在这里他们应该习惯,我说的点了点头,对苍穹道:“拟旨下诏,五皇子六皇子伙同北疆来使,放入他们进皇宫,贬为平民,抄家,外祖三族5代之内不得入朝为官。”
    “大祭司不要啊。”
    “我们知道错了,求大祭司饶恕。”
    谁会饶恕他们,别人三两句话,就把家底掏给别人了,这能忍吗,绝对不能忍。
    天命不可违,祈惊阙命格那么硬,为了南疆不受牵连,我得想尽办法,尽我的职责,把他给引走。
    出了地牢,我目光灼灼地看着苍穹,“这就是你固若金汤的皇宫,一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皇宫,皇子连同外人,如无人之境来到皇宫。”
    “是不是你们要我随便选一个人当王上,然后我蜗居在雪山,不管南疆的死活,就可以了吗?”
    “臣下该死。”苍穹跪地:“北疆王突如其来的来,带的人又少,臣下着实没有注意。”
    “在宫外给他们找行宫。”我下达了命令:“必要的时候,可以把他们给杀了。”
    杀不了也得杀,不能让他们残害我南疆一国百姓。
    我重新返回时,喝茶简陋的殿内,传了几声清脆的声音,像是十来岁的孩子。
    我躲在暗处没有进去,张望了一眼,就见十二岁的十七皇子司宴遇声音清脆道:“北疆王,北凌皇上,茶味喝完,两位要去哪里,是我们招待的不周,还是两位觉得我们人轻言微,不配和两位喝茶?”
    北疆王对着孩子,明显的就是瞧不上和不屑,声音似洪钟:“哪来的小孩儿,去把你们家殿下请来,她把孤扔在这里,成何体统?”
    司宴遇声音有些抖,到底是一个孩子,碰上强大的北疆王,气势弱些,但是骨气在:“北疆王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过来,我家殿下,当然不需要打招呼就离开,这就是中原的一句俗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想了你身边的北凌皇上深得此道理,你们两位帝王,来到别人的家,还如此张狂,到底是……”
    “你这小儿,你的父王都不敢和我如此说话,谁给你的胆子啊?”北疆王拍桌而起,直接截断了司宴遇的话,对他厉喝道。
    “北疆往里什么意思?”司宴庭站起身来,“对一个孩童大呼小叫,太不把我南疆放在眼里了?”
    北疆王狂傲道:“是你们先不把孤放在眼里,大祭司让你们这几个孩子来招呼孤,她自己喝杯茶水跑得倒挺快,完全不把孤放在眼中。”
    “就是不把你放在眼中又如何?”司宴遇发抖的声音突然间不抖了,直面迎上北疆王:“我南疆不允许任何人放肆,包括你。”
    小孩子绷着一张脸,一本正经的捍卫着自己的国,让我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北疆王越过桌案,一把拎起了司宴遇,把他提了起来,冷硬的五官充斥着煞气:“黄口小儿,你们南疆被一个女人骑在头上,你们还跟孤大胡小叫,孤今日教你们怎么做人,什么叫血性。”
    我暗叫不好 ,我好不容易对这小孩感兴趣,可不能让这小孩死了,张嘴就要出口时,只听见咔嚓一声,祈惊阙手中的茶盏被他捏碎了,狭长的眼眸一抬,戾气丛生射向北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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