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开车赶回滕家,果不其然消失几天的臣子默正跪在滕家客厅,前面坐着滕父,看样子真的快被气死了。
    滕子京冲进来跪下一把抱住臣子默,哭道,“你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
    滕父拳头握紧,牙根紧咬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臣子默不知道跪了多久,脸色非常不好看,嘴唇都白了,看到滕子京时微微笑道,“你来了,子京?”
    “你快起来,就算跪也是我跪,和你没关系。”滕子京满目心疼轻抚着他的脸,道,“对不起,是我懦弱无能,保护不了你。”
    “为什么一定是你保护我呢?我也想保护你,也想在这段感情里尽自己的努力,爱是相互的,我愿意。”
    “我不愿意!”滕子京吼道,“我不愿意你为我做这些,是我不配,不配你爱我。”
    魏星曜他们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时,静静的一句话都没有说,见长安扭头不忍看更加用力的握紧了魏星曜的手。
    滕父忍无可忍,起身跳脚踢倒滕子京又一脚踢倒早已跪不住的臣子默,看着两人倒在地上,怒斥道,“混账东西,家门不幸,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逆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样惩罚我?”
    滕子京扶着臣子默起来,转而看着父亲,道,“爸爸,这件事您要怪就怪我,不要迁怒到子默身上,是我先喜欢他的,是我主动的,是…”
    ‘啪啪啪’滕子京话没说完,滕父气急败坏打了他三巴掌,暴跳如雷,道,“你给我闭嘴,滕家列祖列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说完还不解气突然抽出腰上的皮带,高高扬起狠狠抽在滕子京的背上,一下一下。
    臣子默嘴里喊着不要,双手撑在地上往前爬,想拦住滕父,膝盖受伤行动不便又被滕子京紧紧抱住护在身下,除了喊求饶什么都做不了。滕子京嘴角渗出血来,却始终一声不吭,他越硬滕父的皮带抽的越狠,背上的衣服都抽裂开了,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却更加用力的禁锢住臣子默。
    见长安早已泣不成声把头埋进魏星曜的怀里,呜呜哭着,魏星曜强忍住冲动抱紧见长安,胸口剧烈起伏着。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滕母突然把桌上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吓住了处在暴怒中的滕父。
    滕母一句话没说,对魏星曜和毛医生点点头,道,“星曜,你们俩扶他俩回房间休息。”
    魏星曜立马和毛医生还有其他人扶着滕子京和臣子默起来,慢慢回到房间,滕子京用和魏星曜同样的姿势趴在床上,面无表情。
    臣子默坐在椅子上目光一直停留在滕子京慢慢渗出血的背上,一言不发。
    毛医生一点一点脱掉他的上衣,背上交叉纵横着一道道血淋淋的血痕,不禁吸了口凉气,道,“老爷子真是下死手了。”说完熟练的找到医药箱清理伤口,上药。
    见长安跪在地上把臣子默的裤子卷上去,看到他的膝盖已经发青发紫,对毛医生道,“你看看他的膝盖,要不要去医院?”
    “哎!”毛医生叹了口气,道,“你以为你年轻,身体好,跪一跪没什么事,你知道膝盖损伤有多严重吗?会走不了路的,爱字当头,就不管不顾了,以为是勇敢其实是愚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健康的身体,你还谈什么爱,都是屁。”
    芷汀兰悄悄戳了戳毛医生,提醒道,“毛哥哥你就少说几句。”
    “我少说几句他们还不得双双赴清池了?”
    芷汀兰不解道,“什么意思?”
    见长安简单明了,道,“你把清池当成黄泉理解就懂了。”
    魏星曜坐在地上靠着床头,双目无神,芷汀兰心疼的擦掉他头上的汗,道,“怎么了?你上次被滕叔叔踢了一脚,躺了好几天,这次倒长记性了,没往上扑。”
    “什么一脚?”见长安转过身看着魏星曜,道,“你也挨打了?”
    魏星曜瞪了眼多嘴的芷汀兰,握住见长安的手,勉强笑着摇摇头,道,“没有,没有挨打!”
    见长安看他比滕子京的脸色还难看,道,“你没事吧?”
    “没事!”
    见长安想了想,道,“这件事算不算告一段落了?”
    芷汀兰道,“这要看滕叔叔是不是气顺了。”
    “那要是还不顺,是不是只能靠打人来解决问题?”
    “打人最起码还是光明正大的发泄方式。”
    见长安不用问也知道不光明正大的方式有哪些,滕子京的父亲对自己的亲儿子都能下这么狠的手,那对眼中钉肉中刺的臣子默就不用说了。
    臣子默靠在椅子上,嘴角挂着一抹笑,看着滕子京道,“我试过了。”
    滕子京看着他,眼角默默滑下一滴泪。
    臣子默道,“没有滕子京的人生,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滕子京伸出手握住臣子默的手,道,“我爱你!”
    “我也爱你!”
    见长安看着这一幕愣住了,默默低下头,心里五味杂陈。
    毛医生检查完,站起身看着脚下一堆人,道,“怎么着各位,是走是留啊?”
    滕子京道,“你们带子默先回去。”说完拍了把魏星曜,魏星曜点点头,道,“我知道。”
    “那你呢?”见长安问道。
    滕子京抬头对臣子默笑笑,道,“我在家养伤,抽时间和我爸爸再谈谈,这件事既然摊开了说,那就不妨往透了说,事情总该有个结果的。”
    魏星曜起来扶着臣子默,对毛医生道,“你留下看着他,现在体现你身份地位的时候到了,我相信滕叔叔就是再气急败坏也不可能打你的。”
    “嗨,你这个臭小子,真舍得啊!”
    “有舍才有得嘛,加油啊,表叔公!”
    等上了车,见长安才好奇道,“这个毛医生到底和你们是什么关系啊?你怎么叫他表叔公?”
    “这个关系,我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反正我只知道按照辈分我要喊他一声表叔公。”
    “年龄不大,辈分蛮高!”
    芷汀兰从前面回头对见长安道,“反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不过魏叔叔家里管得严,很重视这个,要是在家里看到毛哥哥了,我们都要很恭敬的喊他一声表叔公的,就为了这个毛哥哥很少去家里玩。”
    见长安笑笑,对臣子默道,“怪不得毛医生常年住你那里。”
    臣子默渐渐恢复精气神,带着和煦的微笑对见长安道,“他那个人更像是个江湖侠客,无拘无束惯了,家里也不怎么管他,他真正活成了我们都想活成的样子。”
    “是啊,这样看来你们似乎更不自由,这个世界虽然做不到绝对平等,但最起码做到了相对平等,你们用自由换了出生,我们用出生换了自由。”
    臣子默道,“干嘛把我孤立出去,咱们不是一个战营里的吗?”
    见长安故意道,“大哥,我和你之间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好吗?”
    臣子默扭头看了眼窗外,道,“也是,下一个霸道总裁和灰姑娘的故事戏码。”
    见长安连连点头,忍不住开玩笑道,“是,是,流水的霸道总裁铁打的灰姑娘,这么聊下去,我下部小说的男主角就有名字了。”
    ‘咳咳’魏星曜神情不悦的咳嗽了几声,道,“子默,你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不用着急上班,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臣子默扭头对见长安眨眼一笑,道,“好,那你是回总部还是继续在这儿?”
    “在分公司!”
    “你爸没意见?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不仅仅是华耀集团的总裁还是魏氏集团董事会成员,不受限制吗?”
    芷汀兰笑着解释道,“是我找魏叔叔说的,我说星曜还要教我看账本数据,还要帮我管公司,所以魏叔叔才放他走的。”
    臣子默点点头看了眼见长安,看她神色未变,依旧笑呵呵的样子,道,“魏董事长现在真是越来越疼爱儿子了,以前是放手不管,现在看起来更希望儿子在自己身边待着。”
    见长安道,“人老了就是这样,希望孩子都在身边才好。”
    芷汀兰点点头,认同道,“就是这样的,过年我回去看我妈妈,我妈居然想跟我一起回来,还说想回国住,我和夏妈妈说了,夏妈妈也说好,说到时候大家住一起也方便相互照应。”
    魏星曜看了眼后视镜,马上解释道,“我妈的意思是住的不要太远,方便相互照顾。”
    “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两家人变成一家人了。”魏星曜说完马上闭嘴,对芷汀兰吼道,“你能不能坐好?话真多。”
    见长安始终微笑着,臣子默侧身过来耳语道,“别怂啊,人家都喧宾夺主了,连点反应都没有。”
    “要不然呢?”见长安小声道。
    “咳咳”魏星曜带着怒气,道,“臣子默你注意点,有什么话不能大声说?”
    见长安笑道,“你好好开车,不要一心二用。”
    “那你能不能好好说话?”魏星曜回道。
    见长安脸色变了变,没有吭声,车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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