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这一点后,赵阳立刻打电话给李成利。
    两人商议了一番,因为许正华的反应太过出乎意料,有很多计划上的细节需要修改。
    “不过许正华也算帮了我一个忙,赵阳说道。
    “如果他不这么急着跳出来,我还真不能这么容易就找到把柄。”
    “这……怎么说?”
    “许正华动作太快,但是很草率,说明他是临时才做出的行动,很多细节一定来不及处理干净。”
    “因为但凡他长了脑子,都知道这件事闹大让学校没脸,他也不见得有好下场。”赵阳冷冷道。
    电话的另一边,李成利如有实质地感受到了赵阳话语中的寒意,不由打了个寒颤。
    接下来的几天,对于江大的学生来说,气氛有些微妙。
    系花级的美女老师被爆出潜规则,而且一直到目前,本人在学生面前都拒绝回答任何问题,低调的让人质疑是否确有其事。
    还有平日里被人暗暗不齿的许正华最近竟然主持了几次重要活动,四门大开的门牙也常常出现在全校师生的视野中,甚至还有小道消息传出,许正华最近在转正考察阶段,因此学校才安排了这些事务给他。
    至于赵阳,平时一个基本上没有存在感的学生,别说他几天没来上课,就是他人间蒸发都不会有人奇怪。
    所以当他一身不会引人注意的普通运动服,在图书馆拦下一个目测有大三以上的男生时,后者花了好长时间才认出赵阳。
    “赵同学,你有什么事吗?”男生一脸熬夜刷题的痘痘,然而赵阳清楚,这位是李安琪从大一提上来的“心腹”之一,和目前情况不明的女生干部不同,这个男生赵阳可以打包票可靠。
    “我是李老师派来的,”赵阳把这两天李安琪呵斥他的话全当没听到,反而扯起了人家的虎皮。
    “现在有人散布关于她的谣言,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情况。”
    “这事我半点也没听说,也不打算信,”男生一听便知,开门见山道:“是那几个女生搞的鬼。”
    “女生?可以给出名单么?”
    男生摇头,“我不怎么认识女生。”
    赵阳:“……”实力单身,少年你好样的。
    “可能我说的不太具体,”赵阳看向男生,眼神忽然锐利起来,“那天,用英语第一个开口的女生。”
    ……
    赵阳和男生又谈了几句,便下了楼,转而去了图书馆一楼的茶吧。
    茶吧作为江大以“新生帮助站”为由建立的奶茶店,到了赵阳这一届已经成为了有名的艳遇和约会地点。
    而赵阳,拿着两本借来的学术书籍,点了一杯柠檬水坐了下来,甚至还给笔记本电脑连上了移动电源,一副要在这里坐一下午的样子。
    茶吧里的人对此见怪不怪——这种装高冷范泡妞的男生多了,几个三五成群聊天的女生只略略看了一眼,就继续“嘻嘻嘻呱呱呱”地讲起小话。
    全然没有发现自己桌子底下,一个小小设备亮起了灯,一旁默默无闻的赵阳戴上了耳机。
    “我给你说哦,我才听说我们院那个李老师居然……”
    “不会吧,李老师风评不是很好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吧,看她那个花枝招展的样子……”
    “叶璃你嫉妒人家漂亮就直说嘛,啧啧啧……”
    “谁嫉妒她了!”被称作叶璃的女生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就要跳起来,直到旁边的人劝解了几句“都是玩笑”才安静下来。
    “不过我看,这一次的教师评选,李老师可能就无缘了。”
    “我知道,抹黑学校嘛,大家都懂……”叶璃说道,几个女生小声笑了起来。
    “不过……”有个女生弱弱开口,“你们都没听说吗?”
    “李老师最近被校领导约谈了好几次,不过我听说……”
    “她的态度还挺强硬,不肯放弃参选资格。”
    赵阳的眉头皱了起来。
    女生们的讨论扔在继续,显然大多数女生都将信将疑,只有叶璃和几个拥护者说话夹刀弄枪,不一会儿话题又转到:“最近新出的那个电视剧……”赵阳艰难地挣扎了一会,最终放弃了破译她们的黑话,收拾东西走了。
    刚出茶吧,一条微信发了过来,头像是一章风景照,乍一看很普通,然而仔细观看,就会发现照片的光效和角度都处理得刚刚好,拿到地区的比赛也能稳得奖。
    这个人自然就是秦灵介绍来的摄影师,显然,对方充分考虑过赵阳的可能需求,又或者只是想搞点不大不小的麻烦,介绍来的是个典型的二道混混。
    这种摄影师素质自然过硬,职业道德全当废纸,只要给够钱,窃听偷拍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
    甚至此人还向赵阳暗示过,做什么假摄像假录音他也是行家里手。
    于是就有了这一出,赵阳通过李成利事先联系的黑客,定位到了男生指认的女生叶璃的位置,再由黑摄影师装好设备偷听。
    “赵先生,东西已经回收了,还有什么指示?”
    “帮我准备一个设备,也是窃听的,不过怎么说呢,要做的特殊一点……”
    另一边,黑客也在加急行动,没过多久,许正华这个人就已经被挖得底朝天——
    什么通话和信用卡消费记录,社交软件聊天记录,甚至从小到大的社会履历。
    赵阳在图书馆的资料室将这些东西打印了出来,从中整理着有用的信息。
    和赵阳之前的推测无异,许正华临时安排好了学生找李安琪的麻烦,他自己显然也有不少遗留问题。
    许正华为人,志大才疏,那天的事件更是可以说是他的能力巅峰。
    巅峰完了,就是各种犯蠢,赵阳整理起资料来,只觉得有些错误之低级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他甚至有些阴谋论了起来,许正华找起麻烦来这么顺利,该不会是李安琪套路深,自导自演让他上钩?
    此时,就在赵阳忙得不可开交时,摄影师接到了一条微信,是李安琪发来的。
    “张先生你好,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先定一下拍摄个人短片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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