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像如今一般心如火焚,日日饱受煎熬。
    控制不住对每一个近身伺候他的人心怀恶念。
    控制不住每一次靠近他、都想把他吞吃入腹、融进骨血的谷欠念……
    可是,就如主子早上所言,他算哪棵葱哪棵蒜。
    这感情,本就违伦背德。更别论他爱上的还是自己的主子……
    段弘瑾轻哼一声:“难道爷不敢罚你吗?”他咬牙,“这月旬休取消!接下来你不光要负责爷的安全,还要负责爷的日常饮食起居!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得听我的!”
    他虽然不能说啥,但他能做啊!
    看爷整不死你!
    “是。”牛大山眉头都不带皱一下,把匣子往他的方向推了推,“主子,先用些点心。”早上他根本没吃几口。
    段弘瑾侧头一扫。匣子里铺着一层油纸,上面满满当当铺着两层糕点,甜的咸的都有。
    他轻哼一声,这才捻起块糕点,咬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含糊不清地说道:“这是侍墨准备的?还挺细心的。”
    想到那日日近身伺候主子的娇美侍女,牛大山压住心头杀意,攥紧拳头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低声辩解:“是属下准备的。”
    段弘瑾动作一顿。这是吃味了?
    他霎时感觉舒坦多了。
    “算你心里还念着爷!”他意有所指轻哼,眉眼却不由自主带上笑意。
    牛大山心里一动,抬眼看去,正好将他那弯成月牙状的笑眼映入心底。
    段弘瑾没注意到,低头凑到牛皮袋口闻了闻:“这是什么?”
    “回主子,”牛大山视线紧锁着他,轻声道,“是豆浆。”
    “哦。”段弘瑾举起牛皮袋尝了一口,“挺好的。你要来点吗?”
    “主子不嫌弃就好。属下不饿。都是属下无能,只能让您如此简陋地将就一番。按这速度,我们要过午才能到地方,路上不好开伙。属下已经让人快马先过去庄子,让他们提前准备。到了就能吃上了。”牛大山难得的说出一长串的话。
    段弘瑾嚼着东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牛大山垂眸不再说话。
    待段弘瑾美美吃过一顿点心加餐,牛大山收拾妥当后,大家再次出发。
    马车晃晃悠悠的,不多会,吃饱喝足的段弘瑾就抱着软枕睡了过去。
    到了庄子,牛大山透过布帘子看了眼睡得正香的段弘瑾,对侍卫们比划了几个手势,让他们跟着庄子上的人下去收拾安置,晚些再来轮值。
    冷着脸扫了一眼两名提前从府里过来的丫鬟聆梅、聆兰,见她们瑟缩地往后退了一步,牛大山才返身钻进车里,用身体挡住外面的视线。
    无人在侧,他贪婪地描绘着那睡得粉扑扑的脸……
    “主子。”他俯身靠近段弘瑾,低声唤道。
    段弘瑾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熟悉的脸,下意识伸手搂住他脖颈,埋进他怀里,嘴里嘟囔着:“还想睡……”
    牛大山霎时僵住,绷紧身体,支着双手不敢碰到他分毫:“主、主子?”
    段弘瑾打了个哈欠。
    等等,牛大山叫他什么?主子?
    “咳咳咳咳!”打到一半的哈欠瞬间被噎了回去,呛得他好一阵咳,什么瞌睡都跑光了。连忙趁势离开牛大山。
    牛大山紧握拳头半跪在那儿——主子这是把他当成谁了?
    段弘瑾窘迫,又生怕他误会,只得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轻哼道:“看什么看?爷不过是梦到小时候,以为是母妃来叫我罢了。”
    扫了一眼他那烧红的耳尖,牛大山沉默不语。
    不管是梦到谁,主子的事情,他都无权干涉。
    下了马车,略微梳洗一番,段弘瑾就按着牛大山留下,一块儿在正堂用午膳。
    因厨房只备了他的份儿,段弘瑾估摸着并不够,还让人端了一盘子的馒头过来。
    这庄子虽不如京城府邸精致,但确实宽敞,光这主院就比府里的大上一倍。
    虽说这庄子两年前修葺了一番,但除了主院,其余地方还是破旧了些。
    毕竟主人家在深宫后院,这庄子估计往后几十年也不见得会被光顾一次,能维持主院的体面,在段弘瑾看来,这些下人还算老实本分。
    段弘瑾绕着正院走了一圈,四处打量。
    这院子吧,美则美矣,就是太柔美精致了些。
    不愧是外祖母留给母妃,又在母妃手上十几年的庄子。
    “安叔,这庄子得改。”段弘瑾啧啧两声。
    “诶,主子,您想改成什么样的?趁着修葺的功夫,奴才一块儿给弄了。”安管事微笑应答。
    “花花草草什么的,太多了点,整一些出来,弄得漂漂亮亮的,给二哥三哥、还有外公府上都送些过去。”段弘瑾左右望望,先提了这个。
    安管事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这里栽一棵大树,底下安置一套石桌石椅,夏天乘凉,冬天赏雪。”他踱了几步,扫了一眼身后一身裋褐的木头,“旁边加个沙袋。”
    安管事诧异:“主子要习武?”
    段弘瑾轻咳两声:“嗯,偶尔锻炼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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