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人为,只要云侯能恪守信用,我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李浪成竹在胸地说着。
    “哼……”云侯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随后看向云秀道:“秀儿,跟我回家。”
    云秀却问道:“爹啊,你这次从战场回来,真的不要紧吗?”
    云侯看了看她突然笑道:“哪里还有什么战场,宋国都已经被我打下来了。”
    “什么?”
    “云侯,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云秀和李浪同时不敢相信地看着云侯。
    云侯刮了一下云秀的脑袋瓜,说:“还不是为了你,当时,我收到陛下的亲笔信,三天三夜睡不着觉啊,而后,又从京城来的人那打听到我们云家被灭的消息,对此,我怎能不急,我急得头发都白了。
    可当时我晋军和宋国正打得难解难分。若我这个主帅突然走了,势必要动摇军心,所以……”
    李浪看着他,“所以?”
    云侯不再打哑谜:“所以,我就不再跟他们玩了,直接莽一波过去了。
    虽然有点冒险。可没料,效果还挺显著。
    女儿,你不知道宋国的都城濮阳,已经被你爹给攻下来了。
    从此以后,这个天下就没有宋这个国家了,哈哈哈……”
    云侯自豪地笑了出来。
    原来,他这么明目张胆地走进刑部衙门,一点都不怕朝廷怪罪,是因为晋国与宋国的仗已经打完了。
    三军主帅,突然离开军营,一旦被发现,轻则免职,重则杀头啊。
    可这一次,云侯不止打完,还打了一场大胜仗,连人家国家的首都都被攻克了。
    当然,这一切源于云侯出于对女儿的担心。
    父爱如山,父爱可破城,父爱能灭国。
    李浪听到这个,不禁有些感慨。
    这时候,云侯又补充道:“不过啊女儿,我们攻克宋国后,抓了许多的俘虏,俘虏中的一些兵将,我担心他们后面要哗变什么的,所以,一万多人,都被我下命令给杀了,杀俘不祥,还是一万个活生生的生命,我很担心陛下会借此怪罪我。”
    云秀望着他,担忧地问道:“爹,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嘿嘿,傻女儿,还不是为了能早点见到你,大军现在还驻扎在宋国的土地上,我是急着回来,想了许久后,才下的这个决定。
    宋国刚灭,那群降兵,不好收服,很可能会复叛,我走后,可不想出现这样的事情。
    不过,乖女儿,你·不用怕啊,就算皇帝怪罪,大不了我以后不打仗了,军权他可以收回去,但我的侯爵却可以保住,以后我们找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远离朝堂纷争好不好啊?”
    云侯用他那蒲扇大的手,轻轻揉着云秀的脸庞,一脸关爱地说道。
    父爱如山,云侯杀俘虏也是为了云秀。
    当然,杀俘虏也不单单是为了早点见到女儿吧。
    要知道,一个将军攻灭一个国家,那就是滔天的功劳。
    后面势必要官升三级。
    也势必会遭人妒忌。
    可能连皇帝都要防着他。
    所以,云侯为了明哲保身,便出了如此一个下策。
    这个就好像历史上秦国王剪攻打六国时,总要向秦始皇讨要田地、金银一样。
    都是为了保全自身。
    李浪如此想着,对云侯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云秀问道:“爹,我们以后住哪?”
    云侯说道:“我暂时在馆驿住下了,乖女儿,我们先住在那,等我进宫见了皇帝后,再和你回家,好好祭拜一下你奶奶他们,可好啊?”
    听到这个,云秀顿时就哽咽了起来,“祖母,娘亲,爹,我想她们……”
    “唉,乖女儿啊……”
    云侯重新搂紧了云秀。
    李浪看在眼里,建议道:“云侯,刑部衙门的这座小院子,平时没有人住的,你和秀儿住在这里,可不比馆驿差啊。”
    “秀儿?那是你能叫的吗?”
    云侯说着,打量了一下云秀所住的院子,随后摇头道:“这是他的地方,我们不住……”
    云秀着急了,说道:“可是爹……”
    “这怎么是我的地方呢?”李浪说道。
    云侯看着他,说:“你不是刑部右侍郎?这个院子也是右侍郎的院子啊,不是你的地方,还是谁的?”
    “云将军,这个你可就搞错了,襄王殿下因为虚阳侯的案子,在几日前,被陛下革了职,如今已不再是什么刑部侍郎了。”
    正在这时,赵义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听了衙门大门口的衙役的话,听说有一个穿着将军盔甲,头发已经半白的中年男子,不顾衙役们阻拦,闯进了后院。
    当时,赵义一听,便叫衙役们不要打草惊蛇,自己一个人往后院而来。
    正巧听到云侯说这座院子的事情。
    虽然李浪丢了刑部郎中的位置,并不是什么革职。
    但,赵义偏偏往严重的地方说去,为的就是让云侯愧疚。
    果然,云侯听到这个,心里立马七上八下的。
    他是个将军,三军统帅。
    同时,也是个义气深重的人。
    他重新看着李浪,眼里闪过泪花:“刑部侍郎,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襄王殿下,为了这个位置,你一定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吧?”
    “呵呵,还好吧,没付出多少。”李浪摸了摸鼻子,回想起争夺刑部侍郎时的情形。
    似乎,自己没用多大力气,侍郎这个位置便轻易就拿到了。
    是的,很轻松啊。
    云侯瞧他说的那样轻松,可心底还是细细品味了一番。
    没付出多少,这个意思就是说——付出了很多喽。
    争夺侍郎之位,他听人提起过,虚阳侯当时对这个位置势在必得啊。
    想要从胡家手上夺到这个位置,不可能那么轻松。
    襄王的付出,他怕是难以想象。
    可襄王为何这般谦虚呢?
    “难道说……”
    突然,云侯想明白了一件事,也对李浪有了重新的认识。
    眼前这个襄王是个十分豁达的人。
    而自己刚才处处针对,算什么好汉呢。
    “襄王殿下,你对我云家的恩情,我无以为报。”
    忽然间,云侯屈膝跪到了地上。
    “侯爷,你这是做什么?”
    “云侯,快起来啊。”
    “爹……”
    云侯突然的这一下,把在场的三个人都弄懵了。
    李浪将云侯扶了起来,心中在想这个未来的岳丈,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
    云侯站起身后,却又说道:“襄王,是我云家害了你丢掉侍郎之位,我云家欠你的,日后,必十倍报答你……”
    李浪打断了他的话,说:“云侯,不要这么客气,我和云秀日后,都是一家人了。”
    云侯道:“不,我云家欠你,是我云家欠你,你和我女儿的婚事,我依然不同意……”
    尼玛,这可真是一根筋啊。
    李浪被云侯的话,秀得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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