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曦虽然害怕,但是怒道“你这臭和尚,为什么总是不放过我?”
    那人逼向苏晨曦笑道“过了今夜你就解脱了。”
    苏晨曦一步一步后退,紧紧抱住小白兔,害怕道“不要过来。”
    苏晨曦身后就是万丈悬崖,远处就是高耸入云的阻云峰,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苏晨曦害怕至极,一步一步向悬崖退去,一脸的惊恐,花容失色。
    但是无论苏晨曦怎么哀求,那人依然向苏晨曦紧紧逼来,并且脸上始终挂着奸笑,一旁的黑衣人道“萨克陀,杀了她我们快点回去。”
    萨克陀看着苏晨曦道“怨不得小僧了,谁叫你听了不该听的,看了不该看的?”说完一掌拍张苏晨曦。
    苏晨曦受惊,向后一步猛退,那掌没有打到她,她只感觉一阵掌风将自己推向了远处,大叫一声“啊……。”只感觉全身难受至极,侧脸一看,发现自己已经身在空中,正在快速的往下落。
    苏晨曦的内心从没有如现在这样如此害怕,如此惊恐,脑海里闪过生活中的一切,一张张熟悉的面容,和身边人嬉闹的情景,一幕幕在眼前划过。
    苏晨曦惊恐的闭着眼睛,只听耳边“呼呼”的风声,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眼泪不觉得流了出来,被风吹散,慢慢的失去了一切知觉。
    悬崖边的黑衣人道“这么高的悬崖,神仙也没救了。”
    萨克陀道“师父,我们走吧!”
    那黑衣人,张望着悬崖深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转身而去。
    二人来到之前的古柏之下,道“侯爷,都清理干净了。”
    杨青峰满意的点点头道“好。”
    赵胜道“此事非同小可,容我想想。”
    杨青峰笑道“赵门主尽快给我答复,明日大典一过咱们就出发。”
    赵胜没有说话,而是站在原处,一脸的灰色。
    杨青峰也带着两个黑衣人,隐没在黑暗之中。
    杨青峰与二人走了一会,来到一个山坡之下,停下道“金狮陀,明日请你办一件事情。”
    黑衣人道“侯爷请吩咐。”
    杨青峰道“我要你去少林寺。”于是在黑衣人耳边低声秘语几句。
    黑衣人道“请侯爷放心。”
    杨青峰点点头,又对萨克陀道“为了让那赵胜为我所用,还需你明日来一趟华山。”
    萨克陀道“侯爷请说。”
    杨青峰道“明日华山新掌门继位大典,你想办法去挑起铁刀门与其他门派的矛盾,使铁刀门在武林中进一步孤立,最好是让他们能够动起手来,那赵胜生性好强,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于是又在萨克陀耳边秘语数句,萨克陀笑道“侯爷高明。”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晨曦只感觉从梦中醒来一般,脑子嗡嗡作响,浑身的酸痛,嘴角痛苦的扭曲着,可又是动不了,只感觉整个身体快要散架一般,苏晨曦试着动了动手,弯曲一下腿,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朦胧一片,映入眼帘的是一轮银盘一般明月。
    苏晨曦心道“我在哪里?我这是死了吗?”
    两行热泪滚了下来,全身动不了,只感觉自己躺在一个地方,苏晨曦吃力的挪了一下手臂,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只觉毛茸茸的,软软的,好像还在动,苏晨曦别过头来,只见一只小猴子翘着尾巴正在呲牙咧嘴蹲在自己身边,苏晨曦吓得浑身不由自主的缩向一边,大叫一声,坐了起来,一身酸疼袭遍全身。
    那小猴子见苏晨曦坐了起来,又是龇牙咧嘴的“吱吱”的叫了两声,向外跑去。
    苏晨曦见小猴子跑去,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躺在一个小木屋里面,木屋不大,只有一张床,一张竹桌一只竹櫈,其他的别无他物,显得古朴淡雅,透过床边宽大的窗户,能看到远处的山谷,真是一处清幽之地。
    可苏晨曦没想再往下想,这到底是哪里,自己怎么会到了这里,苏晨曦感到一阵不可思议,以为是一场梦,可又回想之前的事情又是历历在目,自己确定已经跌落了悬崖,怎么会到了这里?这是哪里?谁在这里?难道是神仙救了自己?苏晨曦使劲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立马疼痛无比,可以确定自己还活着。
    苏晨曦将身体向墙角挪了一下,眼神中满是好奇,也透着一股哀伤,也不知道师父他们发现自己又不见了会怎么办?
    就在那小猴子跑出去没多久,只听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小猴子也发出“吱吱”的声音,苏晨曦紧张的缩成更紧的一团,双臂紧紧的抱着双腿。
    只见从外面进来一个男子,男子一身的灰布衫,看上去虽破旧,但是很干净,长长的头发垂在双肩,遮盖起半张脸,但是借助月光还是能够看出,男子的相貌英俊,硬朗,透露出一股憨厚,嘴上留着一圈淡淡的胡子茬,显得一股沧桑感,男子手中拿着一个竹筒,微笑着看着苏晨曦,那种笑容不是普通的欣喜,也不是朋友之间的真情流露,而是一种久别重逢后的欢喜,透露着爱意,一种从思念再到孤独感发挥到极致后的欣喜,虽然是淡淡的,但是男子的笑容却是那么的真,看的苏晨曦朦胧少女心都要融化了,苏晨曦心里一惊,看着男子,慢慢的眼神中有了一股不相信,再是不可思议,最后的泪流满面,一种撕心裂肺的内心呐喊,此时苏晨曦惊呆了,因为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个男子曾经多少次出现在自己的梦中,让自己朝思暮想,曾经多少次因为思念而使自己仿徨不安。
    男子放下手中的竹筒,慢慢的走到床前,短短的数步,却仿佛在千里之外,可又是近在咫尺,这何尝不是自己曾经的梦中场景?
    男子依旧挂着之前的微笑,看着苏晨曦道“你醒了?”三个字,淡淡的三个字,冲散了多年来种种思念,近在眼前,触手可摸。
    苏晨曦的水珍珠,滴落在衣襟上,却是仿佛滴落在面前男子的心上,男子轻轻的将遮盖在脸上的头发挑了起来,放到肩后,露出完整的面庞,那是一种朝思暮想,只能出现在梦中的熟悉与情怀,苏晨曦伸开双臂用尽全身力气扑进对面男子的怀抱,紧紧的抱着,宁愿一辈子也不松手,这也是一种安全感,某种失而复得的安全感。
    男子的双手放在苏晨曦的肩上,轻轻的抚动着,嘴角的微笑带着同样的激动与感动,内心深处不禁感叹老天的捉弄,苏晨曦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嘴角露出深情的微笑,娇羞的道“我的玉珏呢?”
    男子笑了笑,将玉珏从衣服里面拿了出来,道“我一直带在身上,从未离身。”
    原来这个男子就是张孝霆,他没死,八年前他跳下悬崖,在下落的过程中,因为体内身负绝世内功,又练成了轻功凌云飞步,出于本能的反应,一瞬间激发了体内沉睡的潜力,但是万丈悬崖,上去已是不可能,于是张孝霆用起凌云飞步踏着岩壁,顺势而下,过了许久才脚踏实地,张孝霆观察四周,除了光秃秃的石头与浓密的灌木,一无所有。
    张孝霆望着远处的阻云峰,向着前方走去,当他来到阻云峰山间之时,发现这是一个峡谷,鸟兽进出平凡,四周峭壁笔直,张孝霆找到了一个山洞,并在山洞中住了下来,凭着精绝的内力与轻功,飞檐走壁,劈山振石,靠打猎与采摘野果充饥。
    张孝霆身在峡谷,心想反正一时半会也出不去,于是就来到阻云峰下,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峰顶,一眼望不到头,半山腰都被白云所笼罩,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样子,不禁心里豪情万丈,心想道“当年清虚子祖师何等英豪,练就一身的神功,爬上此峰。”心中又想,不禁感慨起来“我那一生禀忠的师父,豪情不逊于当年的清虚子祖师,却落得曝尸荒野的境地。”
    想到此处,张孝霆皱起眉头,一声叹息。张孝霆每日在山洞中打坐炼气,倒也惬意,比起以前在上面但也省了许多烦恼,自此张孝霆每日都会来到阻云峰下,心想“如果有一天我也能爬上封顶,我一定要看看上面有什么。”想到这个,张孝霆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动力。
    张孝霆看着阻云峰,咬咬牙,暗运内力,将全身真气灌于四肢百核,纵身一跃,跳起数丈,张孝霆不断激发体内的潜力,源源不断的力量注入体内,仿佛每一个毛孔都被激活了,可是张孝霆感觉到越是往上,消耗的真气就越多,越是感到力不从心,渐渐的体力不支,第一次的尝试,从开始的信心满满到最后的力不从心,张孝霆失败了。回到山洞心想刚刚自己只爬了一百丈,可是这阻云峰有千丈万丈,这当年清虚子祖师的武功真是高的吓人,不禁沮丧了起来。又一想,师父交给自己重振华山的任务,决不能因为这一点困难就退却,张孝霆闭上双眼,继续打坐炼气,只有体内积蓄了足够浑厚的真气,就一定会成功。张孝霆每日除了打猎填饱肚子,就是坐在山洞中打坐炼气,隔个几天就去爬一次阻云峰,并将爬的距离高度都记录下来,用石头刻在山洞石壁上,开始张孝霆几日爬一次,后来是十几天爬一次,最后变成一个月爬一次,张孝霆发现自己每爬一次就感觉自己体内真气就充沛了许多,这让张孝霆信心满满。
    就这样张孝霆在山洞之中不知不觉待了两年,春夏秋冬,日落月起,张孝霆已经可以爬千丈的高度,但是这依然看不到封顶,相差甚远,张孝霆看着封顶,目光炯炯,每次都道“总有一天我将把你踩在脚下。”这期间,张孝霆除了整日的打坐炼气之外,还练起了璧阳剑法,体内有了聂从云的天罗功,再加上自己体内凝聚了浑厚无比的真气,这璧阳剑法也很快学的差不多了,龙吟剑也仿佛找到了它真正的主人一般,发出阵阵的啸声,这种啸声时而清脆,时而低沉,张孝霆越练越勇,慢慢的一股气流附着在剑身,注入的真气越大,那股气流越是强劲,四周的灌木石块,被气流撞到或被波及,皆是四分五裂,张孝霆感叹,这璧阳剑法果然厉害,气流也能伤人,但是就跟当年的聂从云一样,到了关口始终无法突破,这让张孝霆很是苦恼。好在张孝霆心胸宽阔,什么事都是顺势而为,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虽然在剑法上遇到了瓶颈,但是在轻功上,张孝霆进步神速,不断的取得突破,这让张孝霆很是兴奋,每次爬完山回来脸上都挂着笑容,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张孝霆慢慢变得孤单起来,一种空虚寂寞向自己袭来,如此深山,孤独一人,每到夜晚就是张孝霆最为难以入眠的时刻,脑海中总是浮现出过往的种种,自己的父母,好朋友孙康,改变自己命运的师父聂从云和道衍,以及自己见过的所有人,都是历历在目。
    张孝霆变得心情低沉,打坐炼气也是心神不宁,有一天张孝霆在打猎之时,遇到了一只猴子,张孝霆觉得奇怪,这只猴子竟然不怕自己,别的野兽看到自己都躲得远远的,都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可是这只小猴子看到自己却仿佛看到了亲人一般,瞪着滴溜溜的小眼睛,盯着自己,龇牙咧嘴的,“吱吱”的叫着,张孝霆觉得很有意思,上前查探,那小猴子还是一动不动,张孝霆走近才发现,原来小猴子受伤了,腿上还在流血,张孝霆觉得它很可怜,应该是被别的野兽所伤,张孝霆就把小猴子带回了山洞,采了些草药捣碎,敷在伤口上,包扎好,过了几日,小猴子慢慢康复,又变得活蹦乱跳的,说来也奇怪,那小猴子好像通人性,自此以后就不走了,张孝霆吃东西它也吃东西,张孝霆睡觉它也睡觉,张孝霆打坐炼气他也学着盘着腿坐在一边,高兴了龇牙咧嘴,手舞足蹈,甚是滑稽,最让张孝霆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每次自己出去打猎,小猴子负责在前面引路,张孝霆才发现原来这山谷原来出奇的大,而且每次打猎都能打到很多的借物,原来自己一个人打猎怕迷路,每次打的很少,很快就吃完了,现在好了,有了这只小猴子带路,打了许多猎物,即使跑的再远也不怕迷路了,张孝霆高兴的将小猴子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小猴子则坐在肩膀上吃着野果,逍遥自在,时而挠挠张孝霆头发,时而跳下来跑远消失不见,再出现的时候手里又多了几个野果,又爬到张孝霆肩膀上,喜滋滋的吃起来,张孝霆每次都被逗乐,也每次和他玩耍,慢慢的一人一猴时常出现在山中,一起打猎,一起回去,一起打坐炼气。
    张孝霆原先低落的心情也开始变得好了起来,张孝霆或在洞中打坐,或在洞外练剑,那小猴子在一边玩耍,张孝霆累了,小猴子就会拿几个野果过来递给张孝霆解渴提神。张孝霆每次去爬阻云峰,小猴子也跟着去爬,这天下的猴子都是爬山的高手,小猴子在前面爬,张孝霆在后面追,那猴子果然是高手,张孝霆还真追不上,那猴子就在上面手舞足蹈的咧嘴大笑,好像在嘲笑张孝霆,得意的样子让张孝霆很是忍俊不禁。张孝霆也把这个通人性的小猴子当成了兄弟一般,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山,每次张孝霆叫起这个古怪的名字就想笑,但是这猴子却是很喜欢这个名字,每次叫它“小山”都龇牙咧嘴的,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自此二人相依为命,同甘共苦,苦中作乐,倒也其乐融融,惬意非常,山中一人一猴,同出同进。
    有了小山的陪练,张孝霆又有了先前的旺盛动力,一人一猴,在阻云峰上来回穿梭,张孝霆体内真气,越来越旺盛雄厚,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爬的快时只看见一个人影在阻云峰峭壁之上一上一下,每爬一段距离,张孝霆就停下重新凝聚体内的真气,渐渐张孝霆找到了技巧,小山早已被远远的甩在身后,每次小山都会一副很生气的样子,龇着牙手舞足蹈,张孝霆也发出阵阵啸声,回荡在阻云峰上,回荡在山谷之中,张孝霆将小山放到肩膀上,望着上面的封顶,张孝霆笑道“好兄弟,我们俩一起上去。”小山仿佛听懂了,挥着猴手,“吱吱”叫着。张孝霆笑着,深吸一口气,凝聚体内所有真气,只见张孝霆速度极快,双手用力,被抓过的地方,岩石纷纷脱落,张孝霆不断的发出阵阵啸声,每次发出啸声,体内的真气就会源源不断的补充上来,张孝霆一鼓作气,继续往上,速度越来越快,起初是一个人影,后来就是一个虚影,阵阵烈风穿过张孝霆的耳边,小山闭着猴眼,仿佛也抵挡不住速度所带来的烈风,那虚影快如闪电,张孝霆丝毫不停,双腿踏着岩壁,一个弹跳,飞出数十丈,发出一阵狂放的啸声,抓住岩壁,又是一跳,渐渐的张孝霆的眼前出现了封顶,张孝霆兴奋异常,笑道“小山,我们快到了。”先前趴在张孝霆的肩膀上,闭着猴眼,紧紧的抓住张孝霆的衣服。
    张孝霆用尽全身的真气,凝聚在双腿之上,连续跳跃,每一次的跳跃都离峰顶更进一步,仿佛伸手可得,张孝霆深呼一口气,速度丝毫不减,体内真气源源不断,突然只听张孝霆一声大喊,响彻天际,在空中连翻数个跟头,双腿灌力,踏在岩壁之上,竟然在岩壁之上留下深深的脚印,可见张孝霆此时内力之高,江湖上恐再无对手,张孝霆再一借力终于落在了阻云峰顶之上,将这挡住云层的阻云峰踩在了脚下,张孝霆喘着粗气,看着望不到边的天际,一时豪情万丈,但也显得很是疲惫,坐到了地上,小山跳下来仿佛也为张孝霆高兴,“吱吱”的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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