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头连载·来自世界的甲板10·『医雪王国』]
    [风雪呼啸,大号角村庄,路上有村民在和路过的远行熊互相鞠躬问候,国王多尔顿带着卫队与村民们一起忙活处理猎物,库蕾哈举着一份报纸,嘻嘻笑着拎起酒瓶痛饮。你的心已经痊愈了,妮可.罗宾,这是医生开的证明!]
    轰隆隆……
    香波地群岛各地,躲在屋子里,或者正要尝试冒头,出门觅食的海贼、商人之流,忽然听得13号树岛那边的天空中,有乌云积聚,卷动漩涡,气势骇人的雷龙翻腾而下。
    别人骇没骇到不清楚,总之他们是被吓惨了。
    肯定是波纹使者林奇!
    除了他,没谁能惹出这么大的动静。
    而那冲天而起的一棒,将雷龙击退,也将阴云密布的天空击散的一幕,也佐证了香波地群岛上许多人的判断。
    即使相隔那么远,可仅仅看见林奇的模糊身影,也让许多人的肝胆俱颤。
    此人,是真的不讲海贼规矩啊!
    同为海贼,咱们在香波地群岛上烧杀抢掠,又没招你惹你,凭啥要对我们要打要杀的?
    冥王雷利隐居在香波地群岛,这个说法流传甚广,但很少有海贼担心过在这座香波地群岛上做了什么,会惹来冥王的雷霆制裁——这根本就不是海贼会做的事情啊!
    可这林奇不一样。
    好好的一个海贼,不干海贼的事情,扮起海军了?!
    众人是不敢怒也不敢言,实在是摸不准这林奇的路数。
    你要是想立威,招揽海贼人才,那顶上之战还不够威风?你稍微露点口风,那不是成百上千的海贼都甘愿来投,拜入你门下?
    你要是想打击敌对势力,可……可这香波地群岛上鱼龙混杂,彼此之间还对付不过来呢,况且咱们这些乐园里小打小闹的海贼,哪里够资格做你林奇的敌手啊?
    你要是想做海贼猎人——有传言,林奇在二十年前的老本行就是这个,况且这几天他身边也经常有“海贼猎人”索隆的身影——可现在海军也压根抽不出功夫来给你们兑换赏金啊,而且原因就是你自己亲手办的,是你老人家把海军元帅战国都给一炮轰死了,才会导致海军这样自顾不暇啊!
    这林奇,如此为难他们这些海贼,流氓,人贩子,人渣,王八蛋……到底是图啥啊?
    总不能他只是单纯的见义勇为吧!
    谁信哪!
    谁也不信的林奇,一棒子将伊姆的“制裁”挥散后,从天而降,落回地上众人之中,而众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看呆了。
    “这到底是——”乌索普脱口而出,却又很快被同样满脸震惊的娜美、乔巴一左一右捂住嘴巴。
    别乱说话啊,万一再招来“制裁”怎么办?
    弗兰奇抱着双臂,与看不出表情的骷髅布鲁克,皱眉的索隆与山治一样,凝重地望着天空。
    就算是神经大条如路飞,也震撼于刚才风云雷动的天威的强大,更震撼于正面迎上,将这股天威般的力量击退的林奇的身影。
    梅丽、玛丽安这些性格比较单纯的,就只是惊叹于场面声势之大。
    卡文迪许、安妮、阿莫琳等人看看若无其事的天空,又看看若无其事落地的林奇,动作一致地目瞪口呆。
    白胡子海贼团残余的这些人,大多数并未近距离亲眼看到最后马林梵多之战,那惊天动地的场面,此时见了,不禁握紧拳头,震惊失语。
    老爹,就是因此而死?死在这样未知而莫测的力量?
    乔兹、比斯塔等人想起此战牺牲的老爹和同伴们,不甘心地握紧拳头。
    艾斯眼瞳紧缩。算起来,他的两个父亲,老爹白胡子,生父海贼王,都死在世界政府的刀下。
    香克斯将目光投向玛丽乔亚,默默不言。
    “真让人吃惊。”夏琪手指夹着一根燃烧的烟。
    “……”雷利沉默地拎起酒瓶灌了一口。
    永生不死的人?
    萨博想起引来如此“制裁”的林奇的话,不由震惊不已,“会有那种人吗?!”
    他们想要解放全人类,闹个天翻地覆,最终要面对的,竟然是这样神秘而强大的存在?
    娜美和乌索普他们顿时反应过来,最新的报纸上,根本一个字都没有提及,白胡子在最后喊的那句话。
    世界政府将这个情报隐瞒了。
    只要是世界政府必须要按下的内容,就算摩尔冈斯那鸟人头再铁,也是不敢,也不能,放出任何一个字的。
    废话,刚才的“制裁”,林奇这种级别的强者可以顶住,他摩尔冈斯何德何能可以抵挡?
    整个世界经济新闻报社都将灰飞烟灭!
    如果不是因为根本就不在乎,世界政府怎么可能将重要的舆论大权,放任给一个民间的组织,一个地下世界的“小混混”?
    “……”郁金香无言,左右看看汉库克与罗宾。即使高傲如女帝汉库克,也郑重了神色。
    郁金香又看向多拉格。这位革命军的领袖面色不变,只是问林奇道:“你阻止我,是因为如果我出手,我的恶魔果实能力,也会像白胡子那样被剥夺?”
    “不排除这个可能。”林奇回答。
    “到底什么情况下,会被夺走能力而死?”马尔科想起林奇交给自己的震震果实,“对抗海军,对抗世界政府?肯定不是如此简单吧……”
    对抗海军的海贼多了去了,对抗世界政府的人也大有人在!
    不再是不死鸟的一番队队长脸色难看地问:“难道说,所有恶魔果实能力者的生死,都取决于那个人的心情吗?”
    这个话题,显然牵动不少人的关心。在场可是有不少的恶魔果实能力者的。
    竟然有人可以无缘无故就强行夺走恶魔果实能力?而被夺走能力后,就会直接暴毙?
    这谁不怕啊!
    强如白胡子,世界最强的男人,也被直接杀死!
    这毫无道理可言!
    可想而知,如果不是世界政府封锁了白胡子死亡的真相,也许很多人都不再敢吃恶魔果实。
    马尔科他们手中的震震果实,也仿佛成了一枚烫手山芋。
    这也难怪林奇会问,马尔科还要不要吃这东西。毕竟,成为恶魔果实能力者,似乎就意味着变成那个永生不死之人案板上待宰的鱼肉。
    索隆道:“林奇,究竟怎样才会被‘制裁’,你对此肯定有自己的判断吧。”
    “是有一点……”林奇仰头看着风云驱散的天空,自言自语一般,“没道理啊,她不可能随时随地都监察全世界,怎么会一提起她的存在,就会引来攻击呢?”
    雷利喝了口酒,忽然道:“‘把真意藏于心底,缄口不言’。”
    “……?!”
    罗宾与林奇都猛地看向他。
    “这句话有些耳熟……”乌索普与山治摸摸下巴,娜美却惊叫道:“这是空岛的山迪亚人的箴言!”
    吸引了多拉格、艾斯等人的目光,娜美吐舌道:“罗宾姐在黄金乡的石壁上看到过,我也听山迪亚的酋长提起过……”
    “没错,是山迪亚人世代相传的一句箴言。”雷利点头。
    “海贼王罗杰在空岛留下过足迹……”罗宾想起空岛的历史正文旁边的黄金钟底座上,罗杰留下的那句古代文字,不由动容,“山迪亚人曾与世界政府大规模武装冲突过,他们留下了这样一句箴言,难道是因为……他们也曾像刚才那样,面临过从天而降的‘制裁’吗?”
    是因为什么?
    因为山迪亚人也提及过那个永生不死的人的存在?
    “难道是‘关键词’反馈吗?真够偷懒的!”林奇不由吐槽,摇头道,“捋一下‘案例’,大概就能找到规律了吧。类似的‘制裁’,或者强行夺走恶魔果实能力,一共出现过几次?就我所知的,第一次,是在我被抓去玛丽乔亚,她当着我的面做的。那次的原因很简单,言行逼供嘛,能理解。虽然并无卵用……”
    汉库克咬唇,牵住林奇的手掌。
    “第二次,是汉库克。十年前她在九蛇,也差点被夺走美杜莎果实。”林奇扭头看向目露关切的汉库克,“那是因为汉库克当时打算袭击玛丽乔亚去救我。这是想刚正面找伊大姐算账,所以也被‘制裁’了——如果不是当时我的分身在,还真给她成功了。”
    第三次,无疑就是几天前白胡子陨落的那一次……
    而天空中降下攻击的异象,林奇也如数家珍,第一次碰见,就是不久前他出狱的时候,二次是白胡子濒死,拼了最后一口气要吼出“玛丽乔亚有个永生不死之人”的时候,而第三次就是刚才林奇打算吐露伊姆的情报时……
    似乎,每一次都与林奇有关?
    还是说,只要提及那个人,就会招致制裁?
    “不对!”马尔科难以置信道,“老爹换去我的不死鸟果实治疗的时候,当时可没有人提到——那次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老爹会突然被夺走能力而死?”
    雷利,红发,乃至他们这些跟着老爹走南闯北,在大海上冒险数十年的人,阅历不可谓不丰富,也都是站在世界顶端,看到最高处风景的一批人。
    如果经常有类似事情发生的话,那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也正是因此,才会觉得老爹的离奇死法,以及那个未知敌人的手段,让人难以接受。
    “去除掉伊大姐针对我的几次出手的话……那么剩下的不多的案例,似乎只能找出一条规律。”林奇幽幽道,“她对这个世界并不感兴趣,也没有特意针对某个人——哦,除了我——的兴趣。但是,她更不想让外界知道她的存在,也不想要任何外来因素打扰到她。”
    说到这,林奇微叹,“可能不大好听,但我猜测,白胡子之所以被会突然剥夺能力,也许是因为他用震震果实大发神威,连红土大陆也晃动了。”
    “你的意思是说,老爹的震震果实惊动了那家伙,所以才……”艾斯难以置信。
    因为地震之力波及了相距马林梵多不远的红土大陆,晃动了玛丽乔亚,震动了那个居于盘古城深处的神秘存在,惹得她不高兴了,所以才无情出手制裁?
    “开什么玩笑……”
    马尔科、乔兹等人怒目圆睁,又十分无力地跌跪在地,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如此荒唐……”
    “所以,熔岩果实,有人想要吗?”
    就在众人情绪复杂的时候,林奇随手摸出了又一枚泛着微光的三角形芯片,表面布满一个个岩浆漩涡的花纹。
    艾斯的烧烧果实的上位能力,海军大将赤犬的熔岩果实?!
    众人都是一愣,香克斯惊讶道:“你怎么连这个都弄到手了?”
    林奇更奇怪,“他死得那么近,随手就给将要离开他身体的恶魔果实能力给截住了呗,有什么可稀奇的?”
    有什么可稀奇的?
    卡文迪许他们目瞪口呆的表情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合拢过。
    望着对取用恶魔果实能力这件事十分的若无其事的林奇,他们好像越来越明白了,为什么曾经从未有谁听说过的,或者见证过的“制裁”,藏于幕后的那个连名字也不能提及的人,会如此地重视林奇,针对林奇了。林奇和那个人,他们所拥有的能力,竟好似……如此的相像啊!
    熔岩果实,海军大将的无敌能力,林奇却拿在手中,一副谁想要,举个手我就送给你的架势……
    马尔科、艾斯等人忽然体会到了,林奇所说的,那个人对这世界并没有兴趣,只要不去惹她,她就无意针对任何人——除了林奇——的含意。
    因为,有着与那个人类似能力的林奇,他就并不在乎恶魔果实能力。
    如果不是这座香波地群岛上的海贼们趁乱闹事,闹得太厉害了,林奇估计也是懒得特意去理会。
    他的这种心态,行事作风,竟也与那个人有些神似……
    看着眼前这能力无解、实力无敌,谈笑间气魄惊人的林奇,似乎便能一窥那个永生不死的存在的身影的轮廓。
    这个大海太小了……
    林奇想起伊姆上身钢骨空时所说的话,掂着熔岩果实芯片问道:“所以,这东西有谁想要吗?艾斯,你要不要把烧烧果实换成这个?”他朝艾斯一抬下巴。
    “不了。”艾斯摇头,叹道,“我已经习惯了烧烧果实的力量。而且……”
    马尔科道:“在马林梵多最后,艾斯的能力似乎觉醒了,现在换掉烧烧果实的话,太划不来了。”
    “觉醒了吗?!”
    比斯塔、乔兹等人吃惊,自然系的觉醒啊,在三类恶魔果实能力之中,可以说是难度最高的。
    “觉醒?”
    路飞、娜美等人疑惑,他们并不知道恶魔果实能力还有这一境界。
    雷利叹道:“青雉使用的冰霜巨人看过的吧?那就是觉醒了。”
    “原来是那种能力!”索隆、山治等人凛然,看来自然系的觉醒,就是转换地形?而且似乎能将本体藏于同化的地形之中,非常不好对付!
    至于林奇大甩卖一般的熔岩果实能力,到最后也没人接受。
    一方面是不好意思受这么大的礼。
    另一方面,这可是海军大将的东西,特征太明显了!这如果吃了,在大海上晃悠,谁能保证,这不会触动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及的人的禁忌?
    这万一哪天突然被制裁了,被隔空剥夺能力,暴毙而死,哭都来不及哭。
    “都不要?”林奇道,“那只能我自己留着了。”
    以后或许可以尝试一下,用熔浆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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