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后来,也是因为你,我才会成为这北境所谓的战神。”
    梨花树下的倾诉,涂山仙夙听得似懂非懂,听卫卿城这么一说,她倒是有了一些印象,可是并不清晰。
    听他继续说道,方知他在那过后不久,便被急急催促回家,却是回家奔丧,全家死于战乱,只留他得以幸存,他才八岁,怎么可能承受得起这样的丧亲之痛?他曾在绝望中吹响玉哨,涂山仙夙也出现在他眼前,是那时涂山仙夙劝慰他,在他身边陪着他,虽然才短短一夜,但那时,涂山仙夙指着她幻化出来的梨花林,对他说的话,他从未忘记。
    “你说过,梨花高尚,凡间的梨花又甚是坚强,风雨中屹立,万花中盛放,我也可以,既是因战乱失去的至亲,那就要制止战乱,制止悲剧再次发生,你也说过,你最爱的是梨花,那时的你,早已经是我触摸不到的梦。”
    涂山仙夙眼神迷茫,瞥向了别处。
    他的双手缓缓搭上涂山仙夙的肩膀,“可是,玉哨从此,无法响起,我再也见不到你,那日救起你,我是欣喜的,我甚至失控。”
    涂山仙夙也慢慢对上他的目光,她从未见过流露出这种眼神的卫卿城,她读不懂,“这些事,你大可以早说。”
    “我说了,只是徒增烦恼,你亦不会留在我身边,不是吗?”
    涂山仙夙不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心里的波澜虽有,却也不大,面对卫卿城,她可以双眼不避讳地看着他,毫无任何不该有的感情。
    她没有感情的眼神传达到卫卿城那里,他无奈地放下了双手,“那把弓,不是祖传,也不是金光,一开始它的模样,是浑身散发着海蓝色光芒的,弓臂雕刻精致,弓弦白皙就像是蚕丝,甚至可以在我师父手里,徒生羽箭。”
    涂山仙夙的瞬间被最后一句话惊住,反手握住他,问道,“你看到了?”
    “我只远远看过一次,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会用它,不知道怎么用它,我师父已经不在了,他临终前把这把弓托付给我,叫我好好保管,自他死那日,弓,就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他的师父?他莫不是经历大战的哪位仙者?照他这么说,这把弓确确实实就是......昨夜的气息,完全和阑珊链,婷劫扇,一样!!
    “卫卿城,你把那把弓,给我好不好?”
    卫卿城的眼神冷了起来,“为什么?那是家师遗物,为什么要给你?”
    涂山仙夙紧紧握住他的衣袖,“你听我说,那,那东西,它不是你师父的,它是上古众神的,它,它是十六神器其中之一的——竺梦弓!”
    卫卿城此时却表现得并不关心,他冷言道,“那又如何?家师的东西,我断不会这样轻易送出去。”
    “可你知道吗?这里面有魔神之力,一旦魔神感知,你必定凶多吉少,只能移交给仙界!”
    卫卿城情绪一个激动,反手抓住她,“宫妍!你从未认真考虑过,我今日在丞相府说的那些话吗?”
    “你干什么?什么话?成为你的夫人吗?”
    他猛地放开她,挥袖打散了树上的梨花,“对!”
    他呐喊出来的这个字,着实吓到了涂山仙夙,涂山仙夙一愣,没有再挣扎。
    卫卿城猛地一拽,把现在娇小的她拽进了自己怀里,“只要你嫁给我,我就把那弓当成聘礼的一部分,送给你。”
    “你说什么?!”她的语气里,不仅仅有惊异,还有质疑与抗拒。
    “我卫卿城说一不二,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嫁给我,做我的将军夫人。”
    涂山仙夙一把推开了他,阴着美丽的脸庞,“你这是在威胁吗?明知道我现在很重视那把弓,就把它当成诱饵吗?”
    “你那么看重这把弓,即使你知道这是诱饵,你也一定会上钩!”卫卿城说得理直气壮,涂山仙夙竟一时间没法反驳。
    她握紧了拳头,确实,她可能会上钩,就这么放任着竺梦弓在他府里,凭着昨夜那冲天的灵力,很有可能会招来他的灭顶之灾,可是,为什么他就是不能理解自己呢?
    “宫妍,你与我不同,你可以与天齐寿,可我不行,几十年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对我就是一辈子,我不求你可以为我生儿育女,繁衍后代,只希望你让出几十年的时光给我,陪我走完这一生就好。”
    “你疯了吗?你还想断子绝孙?”
    “我这一生,只要你就好。”他伸手缓缓拂过她的脸颊,柔情道,“这是你欠我的一个人情,我现在要讨回来,答应我,可好?”
    那一瞬间,涂山仙夙甚至想逃跑,想直接卷着东西离开,可是她不能,她不可以把用宫妍的身份来正视自己,她永远都是——涂山仙夙。
    “只要我答应你,你就会把竺梦弓给我是吗?”
    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卫卿城肯定道,“是,别说一把弓,就连我这里的一切,都可以给你。”
    思忖沉默良久,涂山仙夙咬牙,终究还是应下,“好,我答应你。”
    卫卿城破颜而笑,欣喜得就像是拿到糖饼的孩子,“真的?你真的要嫁给我吗?太好了,小妍,我其实早就想对你这么说了,可是一直不敢,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可你应该也没有其他喜欢的男人对吧?我们慢慢培养感情,好不好?千山万水,我陪你走,一世荏苒,你陪我过,好不好?”
    涂山仙夙冷冷地看着兴奋的他,小妍?叫得如此亲密,可是自己完全没有兴奋的感觉,其他喜欢的男人?这辈子,自己又见过几个......男人......她的脑海里,竟然浮出昨夜,神荼那张绝世的脸,她猛地一惊,怎么会?
    “后日是吉日,我命戎婉准备婚事事宜,哦,女子出嫁总该是有个娘家,你在这里没有亲人,直接在府里拜堂总该是委屈了你......”卫卿城很开心,完全没有理会涂山仙夙现在阴暗的心情,甚至,连她现在在想其他的男人,他都不知道。“这样,群函客栈是我的一位伯父名下,你明日过去住一天,后天,我要风风光光地把你从那里接到府中成亲!”
    “你开心就好,到时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一定不会,有你,我就足够了。”
    翌日,群函客栈。
    说是住,但是涂山仙夙却被卫卿城派人看得死死的。
    他怕是觉得,涂山仙夙会跑吧,今天全群函,都热闹非凡,卫将军终于要成婚了,消息传遍大街小巷,今天的群函客栈,更是人来人往,大家都想一睹,让卫将军一见倾心的美人,是何等的风采。
    “姑娘,哦不,是夫人!”茯苓被叫来服侍涂山仙夙,一时间还改不了口,所以意识过来之后,使了个心眼,重重地给涂山仙夙行了个大礼。
    涂山仙夙根本就不屑这个“将军夫人”的尊号,其实要是她想跑,那几个看着她的,包括这个茯苓,有谁拦得住?
    “夫人?您不高兴?”茯苓老早就有那个想法,主公怕是真要把这姑娘给娶进门,可不曾想,竟这么快?
    涂山仙夙坐在皇帝椅上,喝着茶,不想说话。
    “夫人,您与主公的婚事,皇上都知道了,他呀,直接下旨封您为诰命夫人,这可是上等的荣耀啊。”茯苓也是想讨涂山仙夙欢心,可是涂山仙夙就不想听这些。
    “你们凡间这些,我不懂,但是,卫卿城娶我,却付不起代价。”
    “怎么会呢?您看,您没有娘家,但是嫁妆和聘礼全部都是主公准备的,群函哪家姑娘看着不心动?她们老羡慕您了。”怕是茯苓把涂山仙夙口中的“代价”,理解成了这些财物了。
    “我想出去。”
    “夫人,您别折煞我们这些下人,就今天一天,您就忍忍吧。”
    安粤的事情没个结果,倒是整出卫卿城这么一件大事,竺梦弓的事情我给怎么通知姐姐?前夜萧落歌有所察觉,昨日那什么凌仙者也一样,这不能再等了,一定要告诉姐姐,或是华录,只是,现在找那个凌仙者......
    而在对面上等厢房内,风七辞和令狐昭已经打算回华录去了。
    “哎,七辞,今天这里真的很热闹啊,那个卫将军,还是把那姑娘给娶回去了,我们要不要也去对面看看?”
    风七辞连头都不抬一下,也不想看他,“没兴趣。”
    “啧。”令狐昭撇嘴,“你怎么这么没情操呢?那姑娘我见过,长得可谓是貌比涂山姑赐啊,和之前的妖惠姑赐能媲美啊。”
    “你见过妖惠姑赐?”
    “这不是有画像吗?”
    “你又什么时候见过卫将军的夫人?”
    “昨天你离开丞相府之后,她就跟着卫将军一起来了,对了,那丫头是个小仙,可能没什么道行,昨天还说什么不嫁,今天喜事就传得满天飞,口是心非的小丫头,人长得很漂亮,可是就是太不知道天高和地厚了。”
    “徭帘钩呢?”风七辞完全略过他说的话,瞬间转移话题。
    “隔壁呢,跟他说了,见了丞相之后没什么收获,这小子现在倒是安静了,对我也不是吹胡子瞪眼的了,真是奇了怪,你说南溪住持当初为什么要把芍座交给他啊,真是幸好没被夺走,那要不然这南溪住持死得可真是冤枉。”
    “你回去之后,潜心安排大考之事,不要再整日如此。”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这孤僻的性子,哪家姑娘看得上你?”令狐昭本来之事打趣,可是当感受到身前那一股透心凉的寒气,一下子就怂了,“我开玩笑,开玩笑。”
    “告诉徭帘钩,我们回华录。”
    “哦好。”说完刚想转头出去,可是又突然转回来,“不是,你不找小师侄了吗?”
    风七辞的眸光一冷,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他承认,他心急如焚差点失控,仅仅是为了一个宫妍,可是他自己也不清楚,他这么心疼宫妍,究竟是因为她是病老首徒,还是因为,她只是宫妍。
    “一切自有命数,她若是真的殒命山崖,我也无能为力。”
    令狐昭也摇了摇头,他也搞不懂风七辞,那小师侄究竟是有多大魅力,才能让病老刮目相看,甚至再次收徒?还能叫七辞,这般情感波动。
    要是心疼了,就是牵挂上了。
    原本还想告诉风七辞,涂山仙夙知道毒药一事,可见他这般,便不再开口。
    “安粤的事,现在只能先告一段落,至于东方茉的事,回去再看看。”
    “你回去了,想怎么处置莫谦瑶?病老那边肯定不好交代不是吗?”
    风七辞看了眼令狐昭,又看着桌上那张没有扔掉的信,不作回答。
    “怎么了?我们是今日启程回去吗?还是说,再查查将军府?前夜的气息不太对啊,反正明日就是将军府大喜之日,按理说,我与卫将军也有缘,或许他会给我发喜帖,不妨多停留一日,明日再去将军府看看吧。”
    风七辞思虑了一会,轻声回应了,“嗯。”
    徭帘钩在门口无意听见,又联想起今早看到的涂山仙夙,看了一眼对面重兵把守着的房间,摇摆不定之间,脚步竟然自己移动到了涂山仙夙的房间。
    她是真的,要嫁给那个将军?若是她不回华录,自己何以报弑父之仇?但他一靠近,外面的看守就拦住他,剑没出鞘,可是气息凌人,徭帘钩也无法招架。
    时伯伯说了,要帮我整治仙界,报这大仇,我不能心软,不能心软。
    他终究没说出那句想说的话,本来也是想看看涂山仙夙,他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心虚,风七辞和令狐昭都在,明知道他们担心她,可是闭口不说,总该是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涂山仙夙也出不来,就这样,没有风波的今日很快就过去了。
    翌日晨曦之时,茯苓和一众丫鬟,忙手忙脚帮她打扮了起来,镜子前的自己,面容妖娆美艳,烈焰红唇,眉心花钿,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浓妆艳抹过,头上精致的金步摇,晃动着,就像是小精灵,微微斜视,看着一旁丫鬟捧着的红色花嫁,那就是凡间的霞帔。
    为了竺梦弓,涂山仙夙要披上它,坐上不爱的人的花轿,屋外早已敲锣打鼓,客栈老板为了卫卿城成亲,已经张罗着宴请四方,仿佛这是一场世纪婚礼,就像嫁出去的,是皇后一样。
    回头看着不真实的自己,脸上丝毫没有笑意,她对卫卿城,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感情,可是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
    “夫人,您今天,真的好美啊,您简直就是全北境最美的女人。”茯苓的夸奖,是真心的,可是涂山仙夙,真的真心高兴不起来。“夫人,您看,主公送来的聘礼,等一下要一起过去,您这大排长龙的嫁妆,该羡慕死多少姑娘啊?”
    听见聘礼,涂山仙夙下意识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被红绣球包裹着的那把竺梦弓,还是锈迹斑斑,没有喜感,她其它的都看不上,唯一希望赶紧收入丹田的,只是这把弓罢了。
    她站起身,虽然化了妆,也戴了凤冠,可是还没有穿上嫁衣,直接就走过去,轻轻抚摸起了竺梦弓,“你原来的样子,我真的好想看看。”虽然一直听姐姐在说,可是终究没亲眼见过。
    “夫人,我们还是换上嫁衣,然后盖头盖了吧。”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很配合,就这么松松垮垮地任由茯苓她们摆弄,直到一个丫鬟急忙冲进来,“夫人,主公已经在客栈门口了!”
    茯苓一听,笑着赶忙帮涂山仙夙盖上头盖,那一抹红色,在涂山仙夙眼里,多有无奈,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茯苓的搀扶下,娉婷袅袅的涂山仙夙款款走下阶梯,在万众瞩目中,一抹红亮眼地在所有人面前留下了深刻的记忆,虽然看不见脸,可是大家都知道,这位少女,有惊鸿之貌。
    凡间习俗,父亲送嫁,不过这里没有,就让客栈老板代劳,那是卫卿城的叔父,于礼也合。
    “夫人,卿城以后就拜托你了。”
    涂山仙夙没有反应,那客栈老板只当默认,把她慢慢送出客栈。
    “七辞你看,那丫头,别说这么穿还真是漂亮啊。”令狐昭也在楼上看热闹。
    风七辞的眼睛也看了一眼,可是第一眼觉得的,不是红色起不起眼,而是......那身形,总感觉......
    “走,我们也去将军府,你看这喜帖都到手了,不去白不去,有酒喝啊!”令狐昭看了一眼后面的徭帘钩,也好心地问了一句,“小子,你要不要去?”
    徭帘钩冷静地吃着自己的东西,“你们说查我爹娘的事,可是没有半句消息,现在还有心情去掺和人家婚礼?”
    “你不也是凡人吗?不是有句话叫洞房花烛夜吗?你就不想?”
    徭帘钩不想理会他。
    “你再这么不正经,小心回去病老找你麻烦。”风七辞道。
    “真是的,你们两个怎么全是这副嘴脸?赶紧走,去将军府,至于你小子,不去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之后,就要启程去华录了。”
    徭帘钩表现出一副,你们随意的样子,一点都不关心。
    就这样,风七辞被令狐昭拉去了将军府,涂山仙夙和卫卿城成亲,那阵仗,军队护送,嫁妆和聘礼同行,声势浩大,羡煞旁人,在最前面的卫卿城红袍在身,面色红润,他很高兴不错,他十七年来的梦,变成了现实。
    将军府里,座无虚席,大家都来为这位北国战神贺喜,令狐昭也打了招呼,恰巧连时希镇也在,风七辞坐在了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慢慢饮茶。
    “卫将军,真是恭喜恭喜啊。”
    “卫将军,我们等这将军夫人可是等了有够久了啊。”
    “是啊,卫将军,你与夫人新婚燕尔过后,可要来老夫府上坐坐。”
    “那是自然,今日诸位不用同卫某客气,尽情畅饮,卫某先干为敬!!”卫卿城激情昂扬,兴奋不已,可是里头等着的涂山仙夙,听着外头热闹的声音,甚至有点反感。
    “卫将军,还是先叫新娘子出来拜堂吧,这礼成了之后,你再与我们畅饮,不然让人新娘子,等得会着急不是?”
    “好,那就先拜堂!”
    涂山仙夙在众星捧月当中,真要出来与卫卿城拜堂,那一刻,她有点心惊,甚至不想过去,茯苓看出她的抗拒,还是把她拽过去,悄声道,“夫人,您还是乖乖拜堂了吧。”
    后面藏着的戎婉看着外面这欢天喜地的场景,拳头已然嘎嘎作响,昨日那么忽然,她就听见主公吩咐,操办他与宫妍的婚事,那一刻,她的内心就像被生生捏碎了一样,昨晚流的泪都比不上现在流的血,为什么,主公会喜欢她?
    世上最痛苦的,莫过于此,送自己心爱的人,进入别人的怀抱。
    司仪高喊“一拜天地”时,涂山仙夙僵硬地行礼,而令狐昭也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风七辞的目的只是要来看看将军府的异常,可是架不住令狐昭这性子,只能暂时由着他。
    “二拜高堂!”当卫卿城和涂山仙夙缓缓对面而立,卫卿城脸上的笑意和幸福感,涂山仙夙连隔着盖头都能感受到。
    卫卿城,你真的付不起这个代价,求你,不要继续了好吗?
    “夫妻......”
    “啊!!——”
    外面还是出了幺蛾子,瞬间一团乱。
    只见裹着面窗纱的那女人,夺走阑珊链的明花燕像王者一样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带血的利剑,将军府的将士是上一个她砍一个,就像一个魔鬼。
    这大喜的日子,竟然见血?众人纷纷逃离这里,涂山仙夙隔着盖头也能隐约看见,这熟悉的身影,她很冷静,令狐昭也眼神犀利地和风七辞交流,大家四下逃跑,走到最后,只剩那么几个胆子大的人,当然,时希镇在内。
    “你是谁?竟然这么大胆?你想做什么?”卫卿城自然是愤怒的,他怎么容许有人可以破坏他和涂山仙夙的婚礼?
    “哼,我只要一样东西,接下来的事,你们可以照办。”明花燕口气一向很大,而且除了他们尊主,她应该什么都不怕。
    “你想要什么?”
    “听闻将军府上有一把旷世奇弓,可否,将它给我?”
    “你说什么?”卫卿城不解地看着站那不动的涂山仙夙,而时希镇也眼眸犀利地看着明花燕。
    涂山仙夙双手,也握得紧,又是那可恶的魔神,不就是一阵气息而已为什么会这么快?
    “如何?将军给不给?为了你与娇妻的婚礼,一把弓,不算什么吧?”
    明花燕如今,是理直气壮地,在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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