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
    这场风波,随着秋姒的出嫁而划上了句号。
    “现在你想去哪?”神荼走在涂山仙夙身后,看着她跨过一个又一个的石子,在水流中俏皮地穿梭,不禁笑着问道。
    涂山仙夙眨巴了下眼睛,没有往回看他,想了想,有件正事,一直没有做。“这事情也解决了,人也从皇宫里出来了,你是不是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神荼微微侧了下头,“你所指何事?”
    涂山仙夙转身,道,“胭脂都在了,你怎么能忘记?”
    一听她这话,神荼瞬间心领神会,笑道,“盘古斧还没找着,你倒是玩得很开心啊?”
    “这怎么能说是玩儿?”
    “你这一趟出来寻个神器,除了玩儿还是玩儿,你还好意思问我?”
    涂山仙夙走过去他身边,抬头仰视着他,“我哪里不是在做正事了?你还是快点教我,这才是正事。”
    神荼点着头,若有若无地在她身上上下瞟了两圈,“我答应你的事,自然可以办好。”
    涂山仙夙便立马掏出胭脂剑,塞给他,“那你来啊。”
    神荼刚一接过,在手上晃动了两下,挑眉,又还给了她,“到底是谁要御剑?谁要学什么仙术?”
    涂山仙夙却又再一次强行塞给了他,“你倒是教啊!”说完她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跑走了,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模样。
    看着手中被推来推去的胭脂剑,神荼无奈得看着天哼笑,又望着涂山仙夙的背影,就这么被一个姑娘征服,还真是没有一点点防备。
    接下来这些天,神荼真的做到了摒弃自己的偏见和仇恨,细心地教涂山仙夙仙家之道,果不其然,在他手把手的亲密教导之下,涂山仙夙的仙术突飞猛进,而且驾驭胭脂剑的熟练程度,远远超出了神荼的预知和想象。
    “真没想到你还真能把我教得像模像样?你这么厉害,何不考虑去华录当个仙师?”涂山仙夙站在胭脂剑上,在云端中纵横飞行,何其自在,本来她腾云驾雾根本用不上什么佩剑,可是因为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能驾驭好这把剑也着实不易。
    神荼跟在她的身后,和她一同在云端中穿梭着,那样子就像是在保护她一样,在她身后默默为她守航,此时的涂山仙夙像是一个小精灵,自由自在地,绕过云穿过风。
    “仙师?那你这是想同我有一场师徒大忌的情吗?”
    涂山仙夙听到之后,不禁冷笑了一声,“我的师父是病老,你想做我的师父我还不拜呢!”
    “也是,我也不想做你的师父,因为你是我的六界夫人。”
    涂山仙夙瞬间停住,微微转身看着鼎立在云端上还是那么精美绝伦的他,“我何时答应过,允你这个夫君了?”
    神荼哼笑,慢慢飞过来,“你这是想当着我的面,说违心的话?”
    “落歌,我与你,可是不可同一日而语,你知道吗?”涂山仙夙带着俏皮的口气说道。
    只见神荼无谓一笑,“有何不同,不过是因为你是病老之徒,散游牌主。”
    涂山仙夙挑了下眉,嘴角也微微有所勾起,“是吗?那要是不是这样呢?我的身份如果比这更高贵,你当如何?”
    神荼一直保持着微笑,宠溺地看着她,“除非,你做了新任的华录玄尊。”
    涂山仙夙却被他这话成功逗笑,捂着嘴巴撇过头笑着。
    神荼被她这一动作弄得有些茫然,但也只是稍稍瞟了下眼睛,“你这是何意?”
    “我要是能做华录玄尊,那就不得了了。”
    要是涂山仙夙做了华录玄尊,那不仅仅是千妖会和璃先宫,整个仙界可都在涂山的掌控之中,万了个一,涂山在六界独大,这让神界众神如何自处?他们已经是可有可无了。
    可是神荼明显会错意,以为这只是一个凡人少女的真实打趣,也笑道,“华录玄尊,仙界至尊确实不好做,而且,女玄尊,开天辟地以来,也不是没有,但也是屈指可数。”
    “可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神荼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妍儿,你可有想过,要修到像你师父那样的程度?”
    “我师父?”她嘟着嘴,“你是说,我想不想成仙吗?我师父和玄尊一样都是大罗金仙,放眼六界,对手屈指可数。”
    “是,你呢,你想要修有一身不死之躯吗?”
    涂山仙夙反倒是笑了,“我不需要在仙界有那么深的造诣,我只需要可以到达进入淳沨阁的程度就行。”
    “你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
    “是啊,只要进了一趟淳沨阁,我就什么事都可以解决了,自然就不用修什么仙道了。”
    神荼的眸光略微暗了暗,“作为凡人,你怎么没有想要不死的心?”
    涂山仙夙奇怪地看着他,“其实不是每个凡人都希望可以永生的,仙者也有大限,只是活得比凡人更长一点时间而已,这中间,也不知道要比凡人多多少的痛苦和灾难,其实偶尔也觉得,做个凡人挺好的。”
    神荼眉头瞬间皱了一下,她这是什么意思?说得好似自己不是凡人一样,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感慨,确实不是正常凡人该有的,难道只是因为她是居住在涂山附近?
    忽然,涂山仙夙纵身飞下,神荼也很快跟着下去。
    因为她一个不小心,看到了一棵硕大的野生梨花树,矗立在小溪旁,慢慢走近它,闭着眼睛,迎着微风感知它的美妙,她此时的愉悦,可以当成是这盛开的梨花。
    “落歌,我有告诉过你,我很爱梨花吗?”
    神荼走上前,抬头看了看,“有多爱?”
    “最爱。”
    神荼听着她这平常的回答,不禁哼笑,“在你心里,原来我还比不上一棵梨花树?”
    涂山仙夙看向他,也冷笑,“你竟然吃梨花的醋?”
    “那你倒是说说,我与梨花之间,若是我不喜梨花,你会选谁?”神荼竟然还较真起来,还意外认真。
    涂山仙夙不语,只是轻轻施法折下一小株梨花枝,放在鼻尖闻了闻,把它高高举起,让它迎着阳光和清风,恣意飘散着花瓣。
    “看来你选的,是梨花啊。”神荼的口气,瞬间就变得不好了。
    涂山仙夙笑了一声,随后放开手,那株梨花枝就慢慢飞去了远方,花瓣也随之散落干净。
    神荼看着这样的动作,有些不解。
    “我还没回答,你怎么知道我选的是梨花?”
    “你的意思,似乎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涂山仙夙忽然牵起他的手,侧着头,像是在撒娇,“我自然选你。”
    这一刻,就像是满处的野花盛放,唯美异常,神荼轻轻勾唇,完美的弧度也在印证着此时他的满足,“是吗?”
    “是啊,不过其实,我就不能两个都要了吗?”
    神荼抽出了手,转身看着远方,道,“如此贪心,也真不知道我费心费力教会你仙道,图的是什么?”
    涂山仙夙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也笑得开心,脸也红了起来,怎么办?他这个样子,真的是太可爱了......
    “说我贪心,你自己不也是?一个口口声声要做六界之主的人,还敢说我贪心?”涂山仙夙走过来与他齐肩,双手环胸,侧着头看着他。
    “因为我的一切可以给你,而你的一切,现在只能是我的。”
    “哦?那你这费心费力教我仙道,图的究竟是什么?”涂山仙夙的语气变得古怪,眼睛也是上下打量,似乎是在挑衅。
    神荼无奈地笑了一声,恭敬地对她恭了个礼,“那是夫人吩咐,怎敢不从呢?”
    涂山仙夙咬了咬唇,已经憋不住那幸福的笑容了,可是却还是强撑着,“别再一口一个夫人了!”
    要说调戏别人,涂山仙夙还是嫩了一些。
    “哦对了,落歌,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吧。”说完她也变得正经,从丹田里掏出了那把普通的斧头,递给了神荼。
    神荼接过,有些纳闷,“这是哪来的?”
    “秋姒出嫁那天,他们一家送我的,说是在等一个合适的人给它解开封印。”
    神荼端详了片刻,眼神变得迷离了些,他的感觉,或许不会错,“你想怎么做?”
    “我不知道,我之所以不拿出来,也是因为我怕,这如果真的是我们要找的,那,找到之后,我岂不是要回去了?”
    神荼放下斧头,倒是看着涂山仙夙这个失落的样子很是开心,走过来问道,“那你也可以不回去,同我一起,难道不好?”
    涂山仙夙忽然抱住了他,轻轻地搂着,也不愿放手的样子,“我确实不怎么想和你分开。”
    神荼一只手拿着那把斧头,另一只手便环住了她,在她耳边柔声道,“那就别走了,好吗?”
    涂山仙夙起身,看着他,“可是我出来前都没有去看我师父伤况如何,更是答应了师兄他们一月之期,不管结果怎么样都要回去,我现在是华录子弟,身上背负的也有许多,不可能因为个人私情,而背弃他们。”
    神荼脸上的笑容淡了,也叹了口气,“我也绝非对你不近人情。”
    “那,你便试试如何?”涂山仙夙指了指他手上的斧头,问道。
    他是魔神,每一件神器都有十大魔神之力,他要感知和解封,自然是轻而易举,只是微微施法,破解其中的封印,这把看起来普通不已的小斧头,骤然间便成了硕大又精致,美轮美奂的一样绝世神器。
    涂山仙夙看着神荼手里变了模样的斧头,笑了笑,“这样就好,也好给师父和师兄一个交代。”
    神荼看着手里这拿着却没有实感的盘古斧,心中是五味杂陈,表情也肃穆了许多,“怎么好像感觉,你一直都知道,这就是盘古斧。”
    涂山仙夙耸了耸肩,“竺梦弓难道会出错?那个方向也确实是秋姒他们家周围,而既然他们所谓的神斧不是盘古斧,那,秋姒他们有意把这件东西赠予我,不是正好吗?”
    盘古斧,算是彻底重现现世。
    “落歌。”涂山仙夙看着他手里的斧头,轻声道,“你再陪陪我吧。”
    神荼的眼神,开始放开来,或许这一生的温柔,他都给了涂山仙夙。
    夜晚,悄然而至。
    涂山仙夙早已靠在梨花树下睡得香甜,神荼坐在她的旁边,无法入眠,看了看涂山仙夙,又看着手中的盘古斧,表情甚是凝重。
    忽而,魔冥的气息传来。
    神荼冷静地,镇定地继续看着盘古斧,可是嘴巴却说起了话,“你来作甚?”
    “尊主。”来人,正是明花燕。
    明花燕虽然来得悄无声息,但是神荼敏锐的一下子就知道是明花燕的到来,而明花燕看到眼前这方景象,神荼手里的盘古斧,和躺在树下的涂山仙夙,不知为何却高兴了起来。
    “属下恭喜尊主,终于寻得盘古斧,也有心杀了宫妍这个绊脚石,这得到盘古斧,可谓是如虎添翼。”
    神荼的眸光瞬间冷了下来,“你在胡说些什么?”他虽然很生气,但是却是明显地在压低自己的声音。
    明花燕接受到了神荼的反驳,甚是不解,“尊主,您......”
    “本尊何时要杀妍儿?”
    “妍儿?”明花燕的声音,稍稍颤抖了一番。
    “本尊绝不会动她,包括你,也不准再伤她一根毫毛!”
    “尊主,您不是只把她当棋子吗?”明花燕虽然掩着面窗纱,可是眼神中的不可置信和不满却昭然可见。
    神荼瞪了瞪眼,“以前是。”随后又看了涂山仙夙一眼,“可现在不是了。”
    “尊主!您不要被她迷了心窍!”
    “你给本尊小声些,不要吵醒了她!”
    神荼的训斥,充斥着对涂山仙夙温柔和宠溺,明花燕的内心像是被什么天外陨石击中了一般,“尊主,您不能这样下去了。”
    “她不过是个凡人,短短几十年光阴,本尊就是想护她一世,你还能拿本尊如何?本尊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教训?”
    “尊主,属下有错,可是看着您这样沉迷下去,属下不劝,这是不忠!”
    “你不要再多说了,妍儿是本尊在华录中唯一一个不会去伤害的人,你和下面的人,最好不要伤到她一丝一毫,不然,本尊要他们生不如死!”
    明花燕的声音,更加地颤抖,只是现在只能忍下,其实她也清楚,神荼不算是完全失了理智,也是,宫妍不过是凡人,寿命有限,只要尊主顺其自然,过了这么几十年,宫妍这个人消失了之后,一切定会回归正轨,现下,也确实不是和尊主闹不和之时。
    “是,属下遵命。”
    “那你到底是来做什么?”
    明花燕换了情绪,这才慢慢道来,“涂山那边有消息了。”
    一听到“涂山”这样的关键字眼,神荼的眸光瞬间就扫到了明花燕的身上,“说。”
    “涂山仙夙,似乎不在璃先宫。”
    神荼的眸光,更加的暗淡,“她不是在闭关吗?”
    “可是涂山那边确实是说她不在。”
    “去哪了?”
    “好似,是孤身去寻了仙乐琴。”
    “本尊倒是忘了,她手里还有婷劫扇。”
    仙乐琴作为十六神器之首,当年作为涂山妖惠的贴身之物可谓是使她如虎添翼,之所以能够睥睨六界也不过是因自己一人手执五件神器,若是得到了仙乐琴,那配合自己手上的赤芍珠,就算没有芍座,也可以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仙乐琴,可比现在手中的盘古斧,要重要得多啊。
    “尊主,现在我们该如何?”
    “你也不可能找到她不是吗?这消息确实是从我们的人那来的?”
    “是,在涂山神若和涂山魔穸的眼皮子底下,确实不好做,但是可以传来消息,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神荼握紧着手里的盘古斧,眼神犀利,“就让她涂山仙夙去找。”
    “我们不管?”
    “如何管?总之,涂山这边,本尊第一个要铲除的人,就是涂山仙夙,拿到她手中的婷劫扇,仙乐琴自然就指日可待,杀了她,才可解决我的心头大患,而届时,北海和璃先宫,任你差遣。”
    言外之意,是一旦杀了涂山仙夙,那北海,神荼将会划分给明花燕,这也是明花燕想要的,神荼只不过是做了顺水人情,成全她而已,也确实大方。
    明花燕面窗纱下的笑意,渐渐变得明显,“是,尊主。”
    而看着自己手里这,可开天辟地,也可毁天灭地的盘古斧,他也不由感慨,这确实是比竺梦弓要强大得多,但......“这盘古斧,本尊暂时不想动它。”
    明花燕的笑容顿时一僵,“尊主,您说什么?”
    神荼望着涂山仙夙酣睡的睡颜,还是那般美艳,不禁一笑,“本尊不做食言之人,这盘古斧现在归妍儿所有,你们,就不要没有本尊的命令,而擅自行动!”
    这话,无形之中,警告了明花燕,也宠溺了一个涂山仙夙。
    明花燕咬牙,似有不甘,“尊主,这唾手可得的神器,您竟然还要拱手让人?”
    “怎么?本尊都不心疼,你倒是心疼了?”
    “尊主,您可以把宫妍放在心尖儿上,可是神器之事事关重大,您怎么可以.....”
    “本尊说过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明花燕,你的事情似乎还有很多,现在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你可以走了。”
    明花燕的气焰,在努力压到最低,“尊主,若是她宫妍引来魔冥魑魅魍魉的不满,难免不保性命,您真的可以这么护着她吗?”
    神荼冷哼一声,“他们敢?”
    “好,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告退。”
    明花燕来时无声,走时也没有一丝波澜。
    神荼看着丝毫没被吵醒的涂山仙夙,心生怜惜,这丫头怎么可以如此没有防备?
    或许是因为涂山仙夙知道神荼在自己的身边,知道他会保护自己,因此睡得格外安稳和香甜,她对神荼的信任,不知不觉间已然形成难以破碎的屏障,她放下了的,是一个姑赐该有的警惕和防备。
    神荼走过去她的身边,坐在她身旁,将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几天的夜晚,似乎过得异常的快。
    初醒之时,已是日上三竿,涂山仙夙在神荼身上扭动了几下身子,似乎是试图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着,神荼也配合着她的动作,放松了自己的怀抱。但是因为一个转身,右手重重地往身边砸下去的那一刻,“嘭”的一声,涂山仙夙被彻底疼醒。
    猛地一个起身,“啊!”她捂着自己可怜的手,啧啧地喊疼。
    神荼被她的动作吓到,连忙起身抓过她的手,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涂山仙夙先是看了神荼一眼,然后扭头看着赫然摆在自己身边的那把神器,盘古斧这种硬东西,这么狠狠地砸上去怎么可能不疼?
    “你干嘛把这斧头放我旁边啊?”
    神荼看着她这嘟嘴的可怜样子,不禁失笑,“也不知道是谁说的,盘古斧一旦找到,就要归她所有?”
    涂山仙夙拍了拍手,傲娇道,“我说的!怎么?听你这口气,你似乎不太愿意啊?”
    神荼冷笑,“是不太愿意,不过既然夫人想要,为夫哪有不给的道理?”
    涂山仙夙推开他,站起身,过去拿起盘古斧,毫不犹豫地收进了丹田处,“你少来这一套,你可不算是我的夫君。”
    “那昨日是谁用哀求的语气让我陪着她的?谁说了不想和我分开的?”
    涂山仙夙开始学聪明,不被神荼牵着鼻子走,理直气壮道,“那是我昨天的话,一夜过后,那便不作数了。”
    “还真没见过你这般厚脸皮的。”神荼不禁嗤笑。
    “嗯!那是!这回我找回了盘古斧,师父不得夸死我?现在想想,就算莫谦瑶是潼峰的弟子,但是我也不赖啊,她一出来丢了神器,我一出来就到手了两件神器,我是不是也可以到潼峰,拜在玄尊门下?”
    神荼的表情瞬间就变得有些憋笑,“以我对风七辞的了解,你怎么可能入他的眼?有个病老赏识你就不错了。”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不过就是幻想一下,至于泼这么冷的水吗?”
    神荼“哎”了一声,走到她旁边,牵起她的手,“你现在,是想要回去了是吗?”
    涂山仙夙手里的动作忽然间慢了下来,表情也沉了些,“是。”
    “我送你回去吧。”
    “你和我,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啊?我一旦回去,就要潜心准备大考一事。”
    神荼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想见之时自然就能见到,你不用担心,你们的大考,我也希望你可以拿得头筹,做你想做的事。”
    涂山仙夙像个被宠坏的小女孩,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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