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录山,西岸。
    “你做病老的徒弟,本就和我势如水火了,然后现在还拜入了风七辞的门下?”神荼拉起了涂山仙夙的手,质问道。
    涂山仙夙就很是奇怪,“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势如水火?”
    神荼话到嘴边,却又无从说起,这一切,我该怎么刚你解释?
    “与你之间,鸿沟本来就大,现在还加了个风七辞......”他放开了涂山仙夙的手,显得很是无奈。
    “落歌,你到底在说什么?”
    “没什么,是因为我太敏感了,若是按照你们仙界的想法,你现在也应该是高兴的,做华录首徒,或许也是你心中所想。”他说此话的时候略显得无奈,淡淡地刮过,移步,也是没有什么感想地走到了沙滩上。
    涂山仙夙跟了过去,与他并肩看着东海。
    “看来我拜师,你不高兴了。”
    “我可不敢,既然已经如此,那我又何必与你动怒?”
    侧头看着他邪魅的侧颜,涂山仙夙抿了抿嘴唇,“其实,之前我一直口口念着的师兄,就是玄尊。”
    神荼更是皱眉,然后也侧头看了她一眼,“原来是他赠你的胭脂剑?”
    涂山仙夙点头。
    神荼不禁冷笑,“哼,原来,他早就盘算好了这一切。”
    “玄尊很照顾我,而且对我,和师父一样,都很好,落歌,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有的时候,和徭帘钩一样仇视着仙界。”
    “你不会明白,此时此刻我也不想你明白,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是华录首徒,在仙界确定了位置之后,你就已经是默认的下任玄尊了!”
    涂山仙夙抬眸,也显得为难,“我不会做玄尊,也不会统领华录。”
    “万一你身不由己,那我们,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神荼的话语行间,都透着一种惋惜的感觉。
    他是明白的,若是涂山仙夙的身份地位在仙界越高,那么他们之间的鸿沟将会越来越大,并且,干戈相向。
    可是涂山仙夙不知道他的身份是如此,此刻哪有什么感受?
    “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罢了。”他转头,闭上了眼睛,“你找我,也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一时间涂山仙夙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站在他身边,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压抑,而且,现在更有一个问题,堵在她的心里难受。
    不禁问道,“落歌,我只想问你,你修习的术法,到底是哪门哪派的?”
    她犀利的问题来袭,神荼听得出话里的含义,皱眉回问,“你在质疑我些什么吗?”
    “你帮我疗伤的时候,往我体内运输了自己的灵力是吗?可是和之前你替我过大考那一关不同,这一次我相当排斥你的灵力,甚至还到了反噬的阶段,差一点,就会死了。”
    神荼也倍感震惊,以前不也对她施过法,为何没事?而今是输了些真气和本体灵力,她竟会是这样的后果?
    “你难道在修习邪道吗?”轻轻的一个问题,却伤寒了神荼的心。
    他用望穿东海的眼神看着她,道,“在你眼里,原来我只是邪道而已?”
    涂山仙夙蹙眉,也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的仙术,我确实会被反噬而且很是严重,问题没在我这里,那......”
    神荼挥袖转身,看得出来是生气了,“那问题就是在我的身上吗?救了你,倒是被你这么想,就算反噬了你,你也不必要在此刻这般质疑我,这么想来,我是不是不应该救你?”
    涂山仙夙知他生气,一时间也解释不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在神荼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在背后轻轻拥着他。
    神荼被她青涩的怀抱吓到,可是也只是因为是她,就没有多话。
    “我真的不是别的意思,你是知道的,我又怎么可能质疑你什么,只是身体出现的反噬太过异常,我也是为了解惑罢了。”
    听着她轻言细语的解释,还有她这轻盈不已地拥怀,神荼又怎么会继续生气?又怎么气得起来?
    “妍儿,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很多时候,你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从未忘记。”
    涂山仙夙抿唇,而神荼也拉着她的手,转身搭上了她的肩膀,“你从来都是这般傻乎乎的模样,谁奈何得了你?连着你拜的这两个师父,应该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才好。”
    “可你看起来,确实很不希望我拜玄尊为师,也很生气。”
    “是,我确实是生气。”摸了摸她的脑袋,宠溺地笑着,“以后你朝夕相处的对象就不是那老头,而是风七辞了,我能不担心吗?”
    涂山仙夙抬眸,眨巴眨巴着,“担心什么?”
    “你呀,也是因为太没有戒备心,想得也太少,就什么事情都稀里糊涂。”
    “那你以后,会因为我拜入九冰宫,而不来见我了吗?毕竟九冰宫是玄尊所在,应该没有像长生殿一样好闯吧?”
    神荼轻轻一笑,随后也轻轻搂过她的脑袋,在她的额间轻轻一吻,搅起她这内心的一池春水。
    月光打在他们身上,显得唯美不已,就像是一幅丹青妙手所作的画,不忍去亵渎,不忍去打破。
    “我虽不怕风七辞,但潼峰也确实不好闯些。”
    涂山仙夙低头不语,好像有些失望。
    “但是为了你,闯一闯又有何妨?”
    尽管开心了些,可是涂山仙夙还是有些严肃地看着他,“落歌,擅闯华录可是重罪,我包庇了你这么多次了,潼峰那边就算了,以后要是我想见你,吹笛子就好了不是吗?你千万不要去闯九冰宫啊。”
    “可你人在那里,又对着的是风七辞,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在潼峰啊?”轻抚着她的脸颊,柔情似水,笑靥全开。
    涂山仙夙倚着他的手,也笑道,“还怕我被玄尊给拐了吗?”
    “是,怕他有那个心。”
    涂山仙夙轻轻摇头,“不会的,玄尊待我那么好,不会有不好的心思,而且他现在是我的师父啊。”
    “虽然我也了解风七辞,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可是如果是你,那倒不是不可能,你可知,你不管到哪,我都会觉得危险。”
    “可我心悦于你,你又何须担心?”
    神荼诧异一笑,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道,“日子久了,连你也会对我这么调情了?”
    “那还不是你教导有方?”
    所有的不快,都在这一刻化为飞烟,涂山仙夙靠着他的肩膀,神荼也很自然地搂着她,这样美好的景象,还有几时可以享受?
    “我有跟你说过,我会吹箫吗?”
    涂山仙夙依偎着他,抬头道,“你没有,而且也没吹给我听过,一直都是我在吹笛子给你听。”她的口气里夹带着些不满。
    神荼笑道,“你也没问过。”
    “这种事情需要我问吗?”涂山仙夙顿了一下,笑道,“既然说了,那就吹给我听听啊!”
    神荼宠溺一笑,“好。”
    华录的西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他们二人伉俪情深的地方,现在萧声也是婉转,笛声甚是悠扬,这等琴瑟和鸣的美景,让人的耳边婉转着一丝的清扬,源远流长。
    涂山仙夙第一次知道,萧落歌之所以是萧,竟是因为这样的萧声,让人流连忘返,他的萧声,比自己的笛声还要让人动情。
    神荼自己也甚是忘情,仅仅是因为,涂山仙夙在自己身边。
    真不知道,我能这样陪你多久?
    同样的心声,却是不一样的感情,不一样的情境,各自立场不一,注定只会随着萧声,谣歌唱罢便烟消云散了吗?
    翌日,药医馆。
    现在涂山仙夙的地位在华录已然是难以企及的高度,回了药医馆之后所有人的态度都变得更加地夸张,她现在既是药医馆首徒,也是华录首徒,尽管没有听到玄尊那边亲自表了态,说涂山仙夙会是下一任的玄尊,可是冲着风七辞今日这般的话,就足以证明,她的地位,早就不是同一年前一样了。
    连带着要叫她一声“师姐”,都觉得有点不太对。
    “师父,他们看到我现在跟看到大罗神仙一样,让人整个不舒服啊。”涂山仙夙趴在病老的书案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昨日开始你就是七七的徒弟了,为何还要来药医馆?你在七七身边的话,他能教你的,会比老头子更多。”
    涂山仙夙嘟囔着嘴,“我觉得,师兄......”她一时间是怎么都改不了口,这么叫也叫了一年的时间,惹得她啧了一声,眼神都有些飘忽。“您看看,我这都改不了口我能怎么办?我现在看到师......玄尊就尴尬,觉得还是师父您好!”
    “呵,鬼丫头,现在来拍老头子的马屁,没用了,木已成舟,你已经是全华录最尊贵的弟子了,七七也是你师尊了,很多事情,就不需要老头子了,我这也图个清净快活。”
    “师父,您真舍得我搬上潼峰啊?”涂山仙夙眨巴着眼睛,一副可怜的模样。
    “你这丫头是为了要去淳沨阁才做了我的弟子的,现在又是因为要去淳沨阁而做了七七的弟子,明明是你占了便宜,你还懊恼个什么劲儿?”病老整理着自己的药柜,还不时地往她这里丢药材,涂山仙夙也接得顺手,顺道还给他整理了起来。
    “做华录首徒,是可以随意进出淳沨阁的吗?”
    病老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她,轻言道,“不错,你手里的宫令,就是进入淳沨阁的一把钥匙。”
    涂山仙夙有点惊讶,直直看着病老,“钥匙?”
    “历任玄尊都可以随意进入淳沨阁,打开结界也无需什么钥匙,这宫令,不过是给下任玄尊的预备用具而已。”
    “什么?!下任玄尊?师父,您别吓我,我可不要做什么玄尊的!”
    病老拿起医书往她脸上一砸,道,“你的话,还是先想着自己修炼的事情吧,你现在的水平,是越来越难突破了,少说也要好些个年头才能有所长进,还说要做什么玄尊?”
    “弟子本来就没什么其他的想法啊。那,我拜了玄尊为师,之后也住九冰宫,师父您这儿呢?”
    “老头子这你就无需担心了,大家都在,我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少了一个徒弟在身边,难不成还会死了吗?”他说得没心没肺,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的。
    涂山仙夙皱眉,带着心疼的眼神看着他,“师父,您近来的脸色一直都不好,是不是你这里缺什么灵丹妙药来调理身体?我可以去帮您带来的。”
    “你这丫头担心自己就行了,总管我做什么?”病老一脸的嫌弃,但是转过头背向着涂山仙夙的时候,却露出伤感的表情。
    “师父,您要把我托付给玄尊,是不是因为您......”
    “老头子身强体壮,你这丫头是想咒你师父我吗?”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
    “行了,你还是去潼峰吧,你这样躲着,也没什么用,一直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七七那里肯定还在等着你,你要是再这样,总会让人觉得寒心。”
    涂山仙夙沉静了下来,也陷入了沉思,没有回话。
    病老看着她这样的态度,也知道她是为难,也道,“给你的师尊,请安去吧。”
    涂山仙夙抿唇,最后,也还是遵从了病老的话,上去了潼峰。
    还真是第一次,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出入潼峰重地,而且像九冰宫这般在之前都难以接触的地方,竟这样简易地让自己来去自如,而九冰宫内,静坐着看书的风七辞似乎是在等着她,看到她缓缓走过来,略微瞟了一眼,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这么拘谨?”他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坐吧。”
    涂山仙夙呼了一口气,走过去在他对面正襟危坐,很是拘束。
    风七辞虽然拿着书在看,可是就这么轻轻看了她一眼,却是发笑了,“这么久了,你可从未对我这般拘束过,怎么,这回倒是绷着一张脸了?”
    涂山仙夙撇嘴,道,“师兄,不是,玄尊,弟子......”
    “叫师尊。”
    他淡淡一句纠正,却给了涂山仙夙一种强势的感觉,咽了咽口水,道,“师,师尊......弟子一时间是真的适应不过来,这么一想,之前弟子叫了您一年的师兄,感觉像个傻子似的,您为什么不早告诉弟子呢?”
    “因为我觉得,身份无妨。”
    “可我介意啊,您看,我这都改不了口了!”
    “你多得是时间,慢慢来就行,在九冰宫,你可以和在药医馆一样自由,绝不会有人强迫你去做什么,在这里,你就是主人。”他轻轻放下书,看着她道,“你是我风七辞的弟子,就是这华录,这仙界最为尊贵的人,从此往后,你想做什么都随意,只要记住为师在你身后即可。”
    涂山仙夙抿唇,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暖意,倒是这种一开始对他的依赖,还是没有变,“师尊,您为什么也要对我这么好?而且你是从一开始,就想收我为徒了吗?”
    风七辞勾唇浅笑,“赠你锦囊,可绝非冲动之举。”
    “那师尊,我可以,去淳沨阁看看吗?”
    他还是淡淡地笑着,“自是可以,只要手里有宫令,还有华录首徒的身份在,你想如何,尽可随意。”
    涂山仙夙终是一笑,看来这一年的努力,其实并没有白费。
    “对了师尊,刚刚在来的路上,看到零星的几个潼峰弟子,却独独没有看到圣冰,这是为何?”
    风七辞眸光一暗,随口而道,“他乃魔神棋子,华录几次失利都有他的插手,已经被我遣去不庭荒了。”
    涂山仙夙霎时是一惊,一时间还来不及反应,“原来姐姐说的细作,就是圣冰?”
    “你说什么?”她说得小声,所以风七辞听不太清。
    “没,没什么,只是他是魔神的人的话,您这么把他流放到不庭荒,合适吗?他肯听话?”
    “没什么听与不听的,魔神只把他当棋子,没有用的时候,自然是回不去了,我的话,他也不能抗拒。”风七辞就像是神器,说话都是满满的威慑力。
    涂山仙夙握拳,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原来魔神竟这般绝情,冷血到连自己的手下都可以随时弃如蝼蚁,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真的是不择手段吗?那涂山那边......
    “师尊,弟子还有一事要问。”
    “何事?”
    “涂山那边听说出了事,具体是什么?弟子可不可以去趟涂山?”
    看得出涂山仙夙的紧张,而且也知道她和涂山颇有些渊源,也甚是理解,没有多想些什么,风七辞直言,“涂山三姑赐被阑珊链重伤,情况不是很乐观,所以大姑赐去毁了应虚山,夺走了轻璇镜,本来还想要拿着独尊塔帮三姑赐疗伤,以助她更快地康复,可是不曾想,中途竟然遇上了魔神,与之一战。”
    涂山仙夙的心一揪,眉心更是紧蹙,“那,涂山现在是......”
    “涂山是什么地方,两位姑赐又是何许人也?就算是我,也不一定可以与她们殊死一战,这一点你尽可放心。”
    “我想去趟涂山。”涂山仙夙异常坚定的气场,让风七辞有些吃惊。
    “就这么担心?”
    “师尊也知道,弟子与涂山的渊源,承蒙照顾多年,有机会出现在华录也是因为有她们的支持,她们出事,弟子怎么可能在华录空等着消息?”
    “你的本性,确实没让我失望。”
    “那这么说,师尊是答应了?”
    风七辞笑道,“你是为师的弟子,想做的事情,为师怎有不答应的道理?”
    涂山仙夙破颜而笑,起身给风七辞重重地行了一个礼,“弟子谢过师尊!那弟子这就是准备,马上就去趟涂山!”说完她像只脱兔一样狂跑出了九冰宫。
    “记得在天黑以前回来。”
    “知道了!”
    回头看着手里的书籍,风七辞又是浅笑,这样也好,一直在身边照顾着,天天保护在眼皮底下,直到腥风血雨的到来,也定能护她永远周全。
    涂山仙夙这边也是马不停蹄,下了山之后踏着胭脂剑一路就是加速奔向了涂山,心中的紧张感莫名地一直浮起,生怕去了涂山之后会看到什么自己不想看到的场景。
    直到到达涂山山下,守卫给她行礼她都来不及理会,便打开结界直奔涂山魔穸的魔峰而去。
    “大姑赐,三姑赐,小姑赐来了。”狐娥进琴殿通报的时候,涂山仙夙已经离这里很近了。
    涂山神若和涂山魔穸都是一惊,也还来不及说什么涂山仙夙就急匆匆地跑进来,“三姐!三姐!!”
    “仙夙?”涂山神若看见涂山仙夙一副匆忙的样子,不由得唤了她一声。
    涂山仙夙转头看到她们二人,更是着急地跑上前去,“姐姐也在吗?”而当看到那一脸苍白无血色的涂山魔穸的憔悴模样,涂山仙夙瞪大着双眼,眼睛里一时间控制不住地泛出了泪光,双眼变得通红。
    涂山魔穸也笑着看着她,“老四,怎么了?”
    涂山仙夙跪在她的面前,上上下下把涂山魔穸打量了个遍,泪水,骤然间滑落,“三姐,你,还好吗?身体怎么样了?”
    涂山魔穸看她这梨花带雨的,也不免心疼了些,用手擦去她的泪水,笑道,“怎么还这么爱哭?我死不了的,老四你又何必如此呢?”
    “仙夙,你这么跑来,华录那边可有知会?”
    涂山仙夙自己擦拭了泪水,答道,“姐姐不用担心,那边的事情都解决好了,我就是听到你们这里出了事,三姐受伤而你又和魔神大战了一场,我心里着急,这么可能在华录待得下去?”
    涂山神若浅笑,走过去拍了拍涂山仙夙的肩膀,“仙夙,你不用太担心了,魔穸就是脸色差了些,但她自己是医手,知道怎么帮自己调理,没事了。”
    “真的吗?”
    “真的,好歹我也有六界第一医手之名,自己要是医不好自己,可真是徒有虚名啊。”
    “可,医者不自医啊。”涂山仙夙脱口而出的这一句,让涂山神若和涂山魔穸怔住了一会,随后同时发笑。
    “老四,你在病老那里都学了些什么?不仅医术见长,这道理也懂了不少嘛。”
    “仙夙,魔穸不是别的医者可以比拟的,你还不知道她吗?”
    涂山仙夙嘟囔着嘴,点头道,“我也是担心你们,就怕你们出点什么岔子,要是真出事了,我就不待在华录,我还是要回涂山了。”
    “老四,说起来,你们大考都结束了,你也没有资格去淳沨阁,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涂山仙夙安静了一会,看了眼涂山神若,“我现在,也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告诉两位姐姐。”
    “哦?是华录那边有什么情况了吗?”
    “嗯,因为才刚刚结束,所以可能还没有传遍六界。”涂山仙夙拉着涂山神若的手,道,“姐姐,三姐,我很快就可以找回大姐的卷轴了。”
    “此话怎讲?”
    “我现在,是玄尊的弟子,也就是华录首徒。”
    “你说什么?!”涂山神若和涂山魔穸都倍感震惊,连着涂山魔穸手里的东西,都随之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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