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厉飞从酒楼里出来,神色有些凝重,福寿牵马上前,厉飞纵身跃上去,“回府!”
    说完,扬鞭打马,福寿和福禄跟在后面。
    回到府中天色已是将黑,回了清幽院,泡了个澡,洗去一天的尘土,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去主院见厉王妃。
    厉王爷也在,早就得知他到了府门前被叫走的事,随意问了一句,“可是出了什么事?”
    厉飞笑着回答,“大哥听说我从太医院把胡太医拎走了,有些担心,询问我出了什么事,顺便给我传授了一下大婚的经验。”
    厉王爷也有了笑意,自己这个儿子和太子交好,这是他乐见其成的事。
    厉王妃则是看厉飞头发还有些没干,碎碎念他,“我和你父王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你等头发干了以后在过来便好,你本就身体弱,要是这个时候生病了,还怎么大婚?”
    厉飞笑着坐下,“母妃不用担心,我如今着身体好的很,不会生病的。”
    厉王妃不放心,站起来,示意墨琴给她拿过来一个干净的帕子,亲自上前给他擦拭头发。
    厉王爷看的胡子直翘,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想到厉王妃的性子,自己说一句,她能说三句,便把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问,“林仲的腿如何了?”
    厉飞避重就轻的回答,“有胡太医医治,不会有太大问题,我把他留在了燕州,父王明日帮我去太医院给他请个假吧。”
    这个对厉王爷来说是个小事,立刻应允了下来,还想再问几句,厉飞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头朝一边打了个哈欠,回过头来,眼眶都是红的,“连夜赶回来,是真的有些累了。”
    厉王妃心疼极了,当即道,“赶快回去休息,千万别累到了。”
    厉王爷看他周身都透着疲惫,便也打住了话头,“听你母妃的,赶快回去歇息。
    “好。”
    厉飞站起来,“父王、母妃,这一觉我还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晚饭我也不陪您们用了。”
    “知道了,我让厨房随时候着,你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吩咐下人给你做。”
    厉飞点头应下,出了主院,回到自己院子里,吩咐福寿和福禄两人,“你们也累了,下去休息吧,今夜不用伺候了。”
    “是。”
    两人齐齐应声,转身出了院子。
    厉飞大步走进屋内,目光迅速在屋内扫了一遍,直接去了床上躺下,闭上眼。
    这一觉睡到第二日天色大亮才起来,福寿和福禄两人已经在门口候着,听到屋内有动静,把打好的洗脸水端进来,“世子,您可算是睡醒了,王妃娘娘已派人来问过好几次了,您若是再不醒,估计王妃娘娘就要亲自过来了。”
    沉沉的睡了一觉,精神饱满,厉飞笑着摇头:“母妃,这是唯恐我生了病。”
    说着,走到盆架前,想要洗手洗脸,刚走近,闻到架子上玫瑰香皂散发出来的香味,眉头一皱,下意识的吩咐,“把这香……”
    话出口,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脸色一白,随即恢复如常,拿起香皂闻了闻,“我怎么感觉香味有些淡了呢?”
    福寿和福禄对看了一眼,福禄捂嘴偷笑,福寿则是笑着说,“我看那,不是香味淡了,是世子想念世子妃了吧?”
    厉飞把香皂放回原出,神色自然的先洗手,“福来和福喜两人不在身边,你们两个胆子大了,连本世子也敢调侃了?”
    话是笑着说的,却带了威胁之意,福寿两人却没有害怕,笑嘻嘻的立在他身边,等他洗完以后,福禄把铜盆端了出去,福寿则是去把饭菜端来。
    厉飞吃过以后,便去了花房,在里面转了一圈后,便走了出来。
    福寿两人有些纳闷,对看了一眼,世子知道世子妃十分宝贵这些芦荟,在世子妃不在的这些日子一直都是精心伺候的,怎么今天看着明显失去了兴趣呢。
    厉飞直接往府外走,“备马车,去美颜馆。”
    美颜馆还是一如往昔的火爆,门前的马车排出去很远,厉飞让车夫在远处停下,没有靠近,下了马车后,走了过去,从侧门进了后院。
    程骕闻报,急忙从屋子里出来,行礼,“见过世子。”
    “免礼吧,我有事给你说。”
    说完,抬脚先走进屋内。
    程骕直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却想不起来,也跟着进了屋。
    “林仲出事了。”
    厉飞直接告诉他。
    程骕心里一惊,“严重吗?”
    “小腿骨被马踩碎了,最少一个月内下不了床。”
    程骕倒抽了一口凉气,“谁干的?”
    厉飞眉目有些暗沉,“还不知道,秋家是文人之家,没有多少人可用,而我和箬儿快要大婚,我不想她轻举妄动,一切等大婚了以后再说。我接到箬儿的信后,把太医院的胡太医送了过去,也把福来和福喜留在那里保护秋家人。”
    “世子的意思是……?”
    “还有半个月我们就要大婚了,林仲腿一伤,便没有人背着箬儿上花轿了,我想背后之人肯定是这个算计,我们不能让他得逞,你过几日启程去燕州,等大婚的时候背箬儿上轿。”
    啪!
    程骕激动的巴掌拍在桌子上,“不用过几日,我一会儿便收拾一下,去燕州。”
    背箬儿上轿,他不是没想过,可箬儿如今在秋家,林仲名义上还是秋清灵的长子,有他在,轮不到自己,所以,他已经打消了则个念头,如今有了机会,他怎么能不激动。
    厉飞不赞同,“太早了,还有半个月的时日呢。”
    程骕已经兴奋的站起来了,两眼冒着光,“早什么早,我要过去练习一下。”
    厉飞脸色黑了,声音暗沉,“你说什么?”
    程骕自然听出来他要怒了,可那又怎么样?自己是箬儿的大哥,即使他心里冒火,又能拿自己如何?
    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重复了一遍,“我说了,我要过去练习一下,你能那我怎样?”
    “先打死你……”
    厉飞一个掌凤过来,程骕身体飞快后退,躲过,看他展开了招式,威胁,“你要是把我打坏了,可没人背箬儿上花轿了。”
    厉飞愣了一下,随意又是一个凌厉的掌风过去,“怎么没有,打残了你,还有顾灼呢。”
    程骕暗暗叫苦,他太得意忘形了,竟然把顾灼忘了,要论起来,顾灼可比自己更有资格去背箬儿上轿。赶紧认错,“别别别,我说错了,说错了。”
    厉飞哪里肯住手,即便程骕左躲右闪,还是挨了几下。怒气平息了一些,罢手,负手而立,气势凌人,“记住了,要是在我和箬儿大婚之前,你碰了她一下,我把你的手剁了。”
    程骕有些狼狈的喘着大气,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嘴上不服输,“我是箬儿的大哥,你敢剁我试试?”
    厉飞笑了,阴恻恻的,“你试试?”
    程骕立刻怂了。
    厉飞不再理会他,往外走。
    程骕在后面嚷,“我今天不去,我明天去,美颜馆交给你了。”
    厉飞脚步及不可见的顿了一下,走出美颜馆,一出门,嘴角便有了淡淡的笑意。
    福寿和福禄看在眼里,也跟着偷笑,程公子想要在世子这里讨得便宜,恐怕一辈字都不可能了。
    程骕说到做到,第一天收拾好了行囊,给清娘交代好了美颜馆里的事情,第二日一早,城门刚打开,他便骑着马出城了,一路狂奔,到了傍晚天色将黑的时候,才放缓了些速度,想到前面不远处的小镇歇息一晚。
    “程大公子……”
    一声阴沉的喊声清清晰晰的传入他的耳朵里。
    程骕心里一惊,勒住了马儿,“谁?”
    “我!”
    一人从天而降,黑衣黑裤,黑布蒙面,几乎与这将黑的天色融为一体。
    程骕端坐马上,眼眸眯起来,“阁下是谁?”
    “想知道?”
    黑衣人仿佛刚从地狱里出来,周身散发着阴冷冰凉的气息。
    程骕抓紧手中的缰绳,面色无惧,“你说呢?”
    黑衣人阴沉一笑,发出粗噶难听的笑声,“会让你知道的,不过不是现在……”
    话声落,人随即暴起,对着马上的程骕攻来,手中的利刃在夜光中闪着寒光。
    程骕身体后翻,从马上跃了下去,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黑衣人招式不停,也攻了过去。
    程骕抵挡,两人一来一往对打起来。
    黑衣人显然是想杀死他,步步紧逼,招招致命,打的程骕毫无还击之力,黑衣人瞅准一个机会,一刀砍在了程骕大腿上。
    程骕吃痛,脚下一个趔趄,黑衣人趁势又是一刀砍在他的手臂上,程骕忍着剧痛,拖着伤腿后退,黑衣人哪能放过他,身形急速前进,手中的大刀落在程骕身上……。
    一刻钟后,程骕全身上下都是刀口。黑衣人似乎不想他死的痛快,每一刀都割的不深不浅,不足以致命,却让人疼痛不止,流血不停。
    程骕眼前开始模糊,身体也摇摇晃晃,几乎摔倒。
    黑衣人却还是不放过他,一刀一刀砍在他的身上。
    程骕终于支撑不住,身体后仰,砰的一声,重重的躺在了地上,激起了满天的尘土,越发衬得黑衣人面目狰狞。
    黑衣人再次发出粗噶难听的笑声,在这夜色里传出去很远。
    笑声落,黑衣人居高临下看着他,“等死的滋味如何?”
    程骕强撑着一口气,“你、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笑着摘下脸上的黑布。
    程骕瞳孔一阵猛缩:“林鹏!”
    “没想到吧?你老子我还活着!”
    话声落,手里的大刀又举了起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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