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周末。
    周六当天,蓝溪按照资料上的地址找到了其中一位长辈的家里。
    是一座很安静的院落,看起来应该有年头了。
    这边位于江城的郊区,周边很安静,街道两边都是树木。
    风吹过,听得到树叶的声响。
    蓝溪手中拎着伴手礼,走到门前敲门。
    开门的是一位管家模样的人,看到蓝溪之后,毕恭毕敬地问:“这位小姐,您找谁?”
    “您好。”蓝溪简单做了一下自我介绍:“我是白城的外孙女蓝溪,我来找沈厚忠老先生。”“稍等,我去帮您通报一声。”管家颔首应承下来,随后又转身进了家门。
    过了约莫五分钟,他再次出来,邀请蓝溪进门。
    蓝溪朝管家道了一声谢谢,然后跟着他进门。
    管家带着她去了会客厅,那边,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正坐在桌子前喝茶。
    蓝溪知道,这就是沈厚忠。
    她朝着沈厚忠微笑,将手中的伴手礼放下。
    “婉言那丫头的女儿?”沈厚忠看着蓝溪,脸上的表情很是慈祥。
    通过他这个表情,蓝溪就可以判断,沈厚忠跟白城的关系应该是真的很好。
    “是的,您好。”蓝溪想了一下,笑着问:“我喊您姥爷可以吗?”
    “都可以。”沈厚忠很随和。
    他伸出手,指了指对面的空位子,“先坐下来吧。”
    蓝溪点了点头,说了一声“谢谢”以后坐了下来。
    “白城当年是我的拜把子兄弟,他的孙女那也就是我的孙女,所以孩子,以后有什么事儿随时找我,只要老头儿我能帮到你,一定帮!”
    蓝溪正想着该怎么开口的时候,沈厚忠已经主动提起这件事情了。
    这倒是省了她酝酿的过程。
    蓝溪本身还觉得,一上来就提这种事儿挺不好的。
    “姥爷说您是公司的股东,现在还是吗?”蓝溪舔了舔嘴唇,“沈爷爷,我想把属于白家的东西全部拿回来。”
    既然白城已经说了让她沈厚忠,就说明沈厚忠肯定是信得过的人。
    在他面前,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听到蓝溪这么说之后,沈厚忠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沈厚忠:“孩子,你终于长大了。”
    蓝溪:“……”
    沈厚忠叹了一口气,说:“但是,现在公司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白氏了。”
    这一点,蓝溪当然是知道的。
    她抿了抿嘴唇,虚心求教:“您有什么建议给我吗?我现在……有点迷茫。”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做生意的料,之前大放厥词说要把属于白家的东西都夺回来,其实内心并没有一个非常完美的计划。
    甚至,她连公司的架构都不太清楚。
    想要笼络人心,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据我所知,现在公司的股份除了你爸爸手里的45%之外,还有另外一位比较大的股东。不过,这个人具体是谁,我也不太清楚。”
    沈厚忠笑了笑,“我年纪大了,这些事情也不太关心了。”
    “……”蓝溪听得抿唇。
    她本以为找上白城说的两位长辈之后,事情可以稍微轻松一些。
    现在看来,远不止这样。
    但沈厚忠说得是对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公司是个什么情况,确实不好说。
    “如果你想掌权,得到董事会的支持是很重要的。我这边可以给你介绍一些之前董事会的成员认识,他们基本都是你姥爷的好朋友,应该也会支持你。”
    “不过,我们这些人的股份加起来可能也不足20%。剩下的,你还是要去找那位比较大的股东。”
    沈厚忠循循善诱,为蓝溪分析着情况。
    蓝溪听得有些头疼,但是只能点头。
    她内心很清楚,这种事情迟早是要面对的。
    不会,就只能慢慢学了。
    ……
    蓝溪在沈厚忠家里和他聊了一个上午。
    中午的时候,沈厚忠留她下来吃饭。
    出于礼貌,蓝溪留下来了。
    吃饭的时候,沈厚忠随口问蓝溪:“找到男朋友了没有?”
    蓝溪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没有。”
    完全是本能的反应。
    “下次沈爷爷给你介绍一个,青年才俊。”沈厚忠露出了神秘的表情。
    蓝溪被他逗笑了,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好,那我安心等着了。”
    **
    下午,蓝溪从沈厚忠这边出来,去蒋家找了蒋思思。
    蒋思思现在已经不在外面住公寓了。
    自打上次蒋松出事儿之后,蒋思思就规规矩矩去公司帮忙了,每天忙得晕头转向。
    蓝溪去蒋家找她的时候,她还在批文件。
    看着蒋思思这个样子,蓝溪非常不习惯。
    等了一个多小时,蒋思思终于忙完了。
    之后,两个人一块儿出去吃火锅。
    点完餐之后,蒋思思问蓝溪:“你最近怎么样?”
    蓝溪耸了耸肩膀,“我老样子啊,说说你吧。”
    “我可能也要结婚了。”蒋思思端起手边的啤酒喝了一口,语不惊人死不休。
    “……?”蓝溪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她跟蒋思思认识这么多年了,蒋思思的人生信条她是知道的。
    她不太喜欢被婚姻束缚,享受恋爱的过程,一直是个自由至上的人。
    “怎么这么突然?”蓝溪说出自己的猜测:“是蒋叔叔给你介绍的?”
    “很可笑吧。”蒋思思自嘲地勾唇。“之前真没想到,我他妈也有怂到接受商业联姻的一天。”
    蓝溪被蒋思思弄得有些难受。
    她从小肆意惯了,现在突然这样,肯定适应不来。
    “算了,不想了。”蒋思思又喝了一口酒,“嫁过去能让我爸不那么辛苦,也值了。”
    “你见过对方了没?”蓝溪目前比较担心这个。
    万一对方是那种不靠谱的富家公子,蒋思思嫁过去岂不是等着受委屈?
    “嗯,见过。”蒋思思回忆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阴险狡诈老男人。”
    蓝溪:“……”
    “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蒋思思摆了摆手。
    这会儿正好上菜了,她端起牛肉放到锅里,“吃肉吃肉!”
    有时候,蓝溪真的很羡慕蒋思思这样的心态。
    如果她能做到像蒋思思这样乐观,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吃饭的时候,蒋思思对蓝溪说:“哎对了,我爸现在还让我喊你和陆彦廷有时间过去吃饭呢。”
    蓝溪:“我回头问问他。”
    蒋思思:“你俩最近感情怎么样?”
    蓝溪:“又没什么感情。”
    “不过……前几天,蓝家出事儿去找他帮忙了。”蓝溪突然想起了这件事儿,顺口就跟蒋思思说了。
    蒋思思立马追问:“他帮忙了吗?”
    蓝溪摇头:“我没让他帮。”
    “哎,你这么一说……”蒋思思往蓝溪那边凑了凑,神秘兮兮地说:“我感觉陆彦廷对你好像还不错。”
    不错?蓝溪想起来之前在办公室跪着“伺候”他的场景,自嘲地笑了。
    说到底,陆彦廷也不过只是对她的身体感兴趣罢了。
    不过这对她来说也是好事儿,至少说明她是可以拿身体当资本和陆彦廷谈判的。
    人呀,最怕是连谈判的资本都没有。
    “哎,对了,你计划怎么样了?”蒋思思问的是把公司弄回来这事儿。
    提起这事儿,蓝溪不免有些头疼。
    “没头绪,你也知道我不擅长这些。”
    蒋思思哈哈一笑:“咱俩还真是同病相怜。”
    蓝溪也跟着笑:“可不是吗。”
    她也只有在跟蒋思思聊天儿的时候,才能这么轻松了。
    ……
    蓝溪跟蒋思思这边吃得正轻松,桌前却突然站了人。
    “蓝溪、蒋二!真巧,你们也来吃火锅呀……”唐曼殊站在桌前,一脸惊喜地看着蓝溪和蒋思思。
    当年唐曼殊跟蓝溪还有蒋思思也是大学同学,唐曼殊上赶着倒贴,所以她们一块儿玩过一段时间。
    不过蒋思思一直都不喜欢唐曼殊,后来出了沈问之那事儿之后,她更是提起唐曼殊就一肚子气。
    “真他妈晦气!”蒋思思放下手里的啤酒杯,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唐曼殊的厌恶。
    “服务员,这边买单!”蒋思思朝着服务生打了个手势。
    “是我打扰到你们了吗?”唐曼殊咬着嘴唇,她看看蒋思思,再看看蓝溪,道歉:“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只是想着朋友多年不见——”
    “谁他妈跟你是朋友?”蒋思思打断唐曼殊的话,“滚,有多远滚多远!”
    方玲刚走近,就听到了蒋思思骂唐曼殊。
    她将唐曼殊拉到身后,看向了蓝溪:“你这是做什么?联合你朋友一起欺负曼殊?”
    方玲,呵。
    看到她之后,蓝溪又想起了多年前那一幕。
    她坐在她对面,高高在上地告诉她:我们家问之,绝对不可能和一个疯子结婚。
    对于蓝溪来说,那同样是一段不可触及的回忆。
    很多年没有和方玲见过面了,再看到她,蓝溪依然没办法平静下来。
    “你想多了。”蓝溪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是她先来嘴贱的。”
    “你说谁?”方玲听到蓝溪用这种词汇来形容自己的准儿媳,也生气了。
    她压低了声音,嗤笑:“还真是个疯子。”
    “疯子”一词,本身就是蓝溪的禁忌。
    从方玲口中说出来更是如此。
    曾经蓝溪忌惮她是沈问之的母亲,要给她足够的尊重,所以被她辱骂“疯子”或者“神经病”的时候,都会选择忍耐。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和沈问之的感情早已走到了尽头,她更是没必要为了这段关系来忍耐方玲对她的羞辱。
    “原来豪门阔太太的素质也就这样。”蓝溪对着方玲冷嘲热讽。
    “对着一个神经病需要有什么素质?”方玲恼羞成怒,“自己跟一条疯狗一样逢人就咬,还指望别人尊重你?”
    “你他妈说谁是疯狗?!”蒋思思听不下去了。
    她一向都看不得别人欺负蓝溪,本来还想着方玲好歹算个长辈,稍微尊重她一下。
    没想到她压根儿不打算给自己留脸,那也就别怪她了。
    “蒋二,别理她。”蓝溪看了一眼站在后面,一脸怯怯的服务生。
    她朝服务生招了招手,准备结账。
    “蓝溪,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如果你怪我可以骂我!”唐曼殊似乎嫌事情不够乱,又出来横插了一脚。
    “呵。”蓝溪冷笑了一声。
    她转过身,走到唐曼殊面前停下来,脸上挂着诡异的笑。
    “蓝,啊——”
    唐曼殊刚开口说了一个字,蓝溪突然抬起手来,朝着她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
    这一个耳光极其响亮,打完之后,原本嘈杂的火锅店竟然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人都将视线转向了这边。
    默了几秒钟后,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似乎是在讨论这件事情的始末。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方玲见唐曼殊被打了,抬起手来对准了蓝溪的脸。
    蓝溪怎么可能由着她打。
    方玲刚抬起手来,蓝溪就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因为情绪起伏太大,她的眼眶已经染上了红。
    “你以为我现在还会乖乖站着让你动手打?”
    “你就是个疯子,神经病!”方玲毫不留情地骂她。
    听着她的额骂声,蓝溪发出一声冷笑。
    那笑容,看得站在一旁的蒋思思都脊背发凉。
    下一秒钟,蓝溪抬起手来,抓住了方玲的头发。
    “所以警告你,别惹疯子,精神病杀人不用坐牢!”
    “蓝溪,你怎么能动手打伯母?!”一旁的唐曼殊看到这一幕之后,也震惊了,她提高了声音:“蓝溪你别发疯了!”
    “发疯是吗?”蓝溪抓着方玲头发的手又收紧了一些,“我让你们好好看看,什么是发疯。”
    蓝溪要是真的动手打起人来,谁都拦不住。
    这是癔症的一大特点,情绪激动的时候会做出伤人或者自伤的行为。
    要怪,就只能怪唐曼殊和方玲不知死活地戳她的死穴。
    **
    周末,陆彦廷和周瑾宴和程颐聚在一起喝酒。
    喝到一半的时候,陆彦廷接到了派出所打来的电话。
    警察:“你好,是蓝溪的家属吗?这里是东区派出所。”
    听到“派出所”三个字,陆彦廷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蹙眉:“什么事儿?”
    警察:“蓝溪涉嫌故意伤人、打架斗殴,现在已经被拘留了。”
    陆彦廷:“……”
    故意伤人、打架斗殴?
    她本事可真够大的。
    警察:“你好,你在听吗?”
    陆彦廷:“嗯,知道了。”
    警察:“我看她状态不太对,家属还是赶紧过来一趟吧!”
    陆彦廷答应下来:“明白,我现在就去。”
    周瑾宴和程颐坐在陆彦廷身边,看着他挂上电话之后,俩人异口同声地问:“出什么事儿了?”
    陆彦廷揉了揉眉心:“蓝溪进派出所了,我过去一趟。”
    “艹,这女人搞什么飞机。”程颐对蓝溪一直都很嫌弃,听到她搞出来这种事情,就更烦她了。
    “需不需要跟你一起去?”比起程颐,周瑾宴就淡定得多。
    陆彦廷思忖片刻后,点了点头,对他们两个说:“一起走吧。”
    周瑾宴和程颐对视一眼,跟陆彦廷一块儿走出包厢。
    程颐冷哼了一声:他倒要看看,蓝溪究竟搞出了什么幺蛾子。
    ……
    半个小时以后,陆彦廷来到了东区派出所,周瑾宴和程颐则是跟在他身后。
    他们三个人都是江城鼎鼎大名的人物,刚一进来,立马就有人上来和他们说话。
    “陆总怎么过来了?”
    “我是蓝溪的家属。”陆彦廷看了一眼派出所的负责人,“她人在哪里?”
    “……现在在拘留室。”
    显然,那人听完陆彦廷的话之后是非常震惊的。
    不过,凭借着多年的经验调整了过来。
    陆彦廷:“嗯,具体是什么情况?”
    警察:“我们是接到附近商场里的一家火锅店的人报警的,蓝小姐动手打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脑袋已经被她用啤酒瓶砸破了,被送去医院缝了针,还有另外一位是受了轻伤。”
    陆彦廷:“……”
    “艹,真野蛮。”程颐压低了声音,和周瑾宴窃窃私语。
    周瑾宴也觉得这事儿挺玄乎的。
    他们俩都跟陆彦廷认识这么多年了,印象中陆彦廷一直都比较喜欢安静听话的那种女人。
    就算调皮,也不该是蓝溪这种。
    警察继续说:“现在受害者那边还没有提出索赔条件,不过肯定是要负责的。”
    陆彦廷:“知道了,带我过去吧。”
    警察点了点头,带着陆彦廷到了拘留室。
    蓝溪和蒋思思是分开关的,这间里只有蓝溪一个人。
    她的手还被铐着,头发凌乱,眼眶红得让人心惊。
    陆彦廷走近她,闻到了她身上的火锅味,不由得蹙眉。
    蓝溪也看到了陆彦廷,不过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没有热络地和他说话。
    “看来你很喜欢呆在这里。”陆彦廷“呵”了一声,转身,“那就继续呆着吧。”
    他本以为蓝溪会动手拽住他,或者是出声将他拦下来。
    但是,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陆彦廷气不过,转过身,直接将她摁到了拘留室的墙壁上。
    “有本事打架,现在没本事说话了,嗯?”
    “没打架。”在他的逼迫之下,蓝溪终于开口了。
    这么三个字,在陆彦廷听来,都是辩解。
    他低笑了一声:“没打架?”
    蓝溪也跟着笑了起来,眉宇间竟然有些得意:“对啊,打架是我打了别人、别人也打了我。但是刚刚,只有我打别人。”
    “你很得意?”陆彦廷蓦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目光紧盯着她的红唇。
    她嘴角的笑意很是扎眼,看得人浑身不舒服。
    他不喜欢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浑身是刺。
    他看了,只想一根一根拔掉。
    “没什么可得意的。”蓝溪咧嘴笑着,完全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陆彦廷看着她笑,心里头就窝火。
    面前这个女人,总是有本事轻而易举地将他激怒。
    陆彦廷摁住她的肩膀,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唇,狠狠蹂躏。
    他张开嘴唇,牙齿咬住她的唇瓣撕扯着,一个吻里充斥着野性与最原始的欲望。
    蓝溪丝毫没有从这里头尝到一点儿快感。
    她只觉得嘴唇上一阵疼痛袭来,接着是窒息的感觉,仿佛整个肺部的空气都被人掏空了。
    她不爽,于是开始挣扎。
    男人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她,将她所有挣扎的招式都一一化解。
    唇齿的纠缠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才结束,他离开的时候,蓝溪嘴里已经隐隐有了血腥味。
    艹,他可真暴力。
    “为什么打人?”
    蓝溪还没从刚才那个暴力的吻里缓过劲儿来,陆彦廷便再次狠狠擒住了她的下巴。
    “因为她们嘴贱。”想到方玲和唐曼殊,蓝溪的目光骤然冷却下来。
    这样的眼神,陆彦廷之前见过几次。
    似乎,每次提到和蓝家有关的事情,她也会是这种表情。
    “我有没有说过我不喜欢泼妇,嗯?”陆彦廷贴近她,“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是吗?”
    蓝溪这会儿情绪不稳定,听到陆彦廷这么质问,脾气当下就上来了。
    她抬起手来去推他,冷笑:“我不需要你喜欢,滚,都他妈滚!”
    “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陆彦廷也被她激怒了,掐住她的腰肢将她摁到墙上,低头去咬她的耳朵。
    “想让我在这里收拾你?”
    “你是疯子吗!”感觉到他的手探入裙子,蓝溪真的慌了。
    她虽然名声差、厚脸皮,但也是有底线的。
    这里是派出所的拘留室,她……接受不了。
    “疯子?有你疯吗?”陆彦廷在她大腿根部捏了一把,疾言厉色:“告诉我,为什么打人?”
    “疯子发起疯来打人有问题吗?”蓝溪嘴硬,“说不定有一天我还会杀人呢。”
    嗯……
    话刚说完,他手上的动作更加放肆了。蓝溪咬住嘴唇,强忍住声音。
    一触即发。
    “陆总,您这边可以带蓝小姐做一个——”
    警察一边说话一边推门进来,看到拘留室里这一幕之后,立马说不出话了。
    听到声音,陆彦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松开了蓝溪。
    他有些懊恼:好像总是很容易就能被她逼到失态。
    这女人,莫非真的是给他下了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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