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为了防止宫蔷自己伤害自己,只能像宫南前几日看到的那般,将宫蔷双手双脚绑在了椅子上,嘴里塞了棉布。
    当然,这些都是阳景淮暗自吩咐的,没让宫南看到,免得她在伤心。
    宫南出门后,迎着晨曦的阳光,散布在田间小道上。深秋将至,路边的草也已经渐渐枯黄了。
    宫南微微一笑,倒是景通人心,只觉得心里就像这秋色般凄悲寂寥。
    生命无常,世事轮回,她与母亲的人生便如这深秋的枯草,经历过春繁夏茂后,遭遇了一番霜打,人生已经开始枯萎。
    步行出数百步,心中堵塞的情绪才渐渐疏散了一下。宫南这才顿住脚步,回头,阳景淮正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田间小路上,他高大的身影树在那里,仿若草原上的一颗胡杨树,坚硬挺拔。
    “王爷还是回去好好养伤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宫南原地坐在路边的一块岩石上,手里拨弄着一株枯黄的草穗。
    她这幅样子,他怎能安心回去休息养伤。
    阳景淮落在在她旁边,清风拂动着两人的面颊,两人的背影置身于这天地之间,远远看上去,倒像是江湖中的侠侣,逍遥自在,遨游于天地间。
    阳景淮接上她的话,似是低声叹了一口气,“身上的伤好养,心上的伤却不好医。”
    宫南心里知晓,她说的是宫蔷,“母亲的病,就算寻遍全部名医,我也一定要治好她。”
    阳景淮轻轻点头,“我承诺过你的,我一定会做到。”
    “对于伯母的病,我会拼尽全力。”阳景淮顿了顿话音,目光投向远方,“凡是我拼尽全力的,母亲还没有失败过。”
    这句话,傲气十足。
    换做任何一个人将这句话说出口,宫南都会觉得这人是在夸夸其谈,太不切实际。
    但偏偏,这句话从阳景淮的嘴中吐出,宫南却有一种莫名的心安。
    二十五岁的阳景淮,从一个地位不高,不受宠的皇子,登上现在的摄政王之位。他现在所站的高度,无时无刻不在宣示着他的强大。
    这是一个一句话能让这天下抖上三抖的男人。
    “谢谢。”宫南轻柔的声音散在清风中,吹到了阳景淮的心中。
    阳景淮勾唇笑了,“咱们俩的关系,说谢谢太客气了。”
    宫南向后撩了撩有些被吹乱的碎发,抬眸看向阳景淮。她清凉的眸子宛如秋水般清澈,浮现出层层笑意。
    宫南拍了拍裙摆上沾上的尘土,站了起来,还有太多的事情要等着她去做。她没有太多的时间来伤秋感怀。
    青衣阁中这两天堆放的事情还需要她来处理。
    李氏还被囚禁在那里,想到宫蔷就是被这个女人和赵穆活活逼成了现在这幅样子,她此刻恨不得对她千刀万剐,
    但是她不能。此刻,时机还不成熟,刮了李氏容易,但是宫南不想让她死的这么容易。
    李氏已经被囚禁在那里一晚上了,她也已经一晚上没有回军侯府了。相必,此刻军侯府已经找她们两人找疯了。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把这件事情解决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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