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同一时间,另外一辆和宴九正巧擦肩而过的车辆此时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公馆外。
    那人从车里一下来,一名手下亲自迎了上去。
    “傅助理,宴总在上面等你很久了。”
    随着那人的话,就见傅司此时站在公馆门外,两盏壁灯的光线照在他五官上透出了几分冷峻。
    “嗯。”
    他应了一声,跨步上了台阶,往公馆内快步走去。
    等进了房间之后,就看见宴敏远正坐在那张皮质沙发上,手里轻晃着高脚杯,满是惬意。
    傅司站在那里,态度有礼地喊了一声,“宴总。”
    宴敏远笑着起身,像是要亲自迎他的样子,“你来的倒是挺快。来,过来陪我喝一杯。”
    但傅司却站在那里,只问道:“请问宴副总在哪里,我来带她回去。”
    刚才宴敏远给他发消息,说宴九喝醉了,需要人送回去。
    当时他已经下班回去了,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眉头不由得拧起,这段时间都是宋五在接送,按理说他应该时时刻刻在宴九身边才对。
    于是他立刻打电话给宋五。
    可奇怪的是,宋五的电话始终没有被接通。
    在放心不下的情况下,他立刻从住处驱车赶了过来。
    结果只听到宴敏远不在意地一句,“宴九啊,她已经走了。”
    傅司以为是宋五把人带走了,也没多想,就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宴总休息了。”
    说着,半点不带犹豫地转身就要离开。
    可才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宴敏远含笑的声音响起,“傅助理的眼里好像除了宴副总,已经没有我这个宴总了。”
    傅司脚步一停,说道:“宴总多虑了,我只是按照董事长的吩咐,要好好照顾宴副总。”
    “是吗?”宴敏远笑得翩然温和,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无所谓了,我就当你是在执行我爸爸的命令。不过以后,就不需要执行了。”
    傅司眉头轻蹙了下,显然不太理解他这话的意思。
    “你来帮我,如何?”宴敏远突然调转了话题问道。
    傅司一听到这个,神情就此淡了下来,“我只是一个助理,全凭董事长吩咐办事。”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所谓的帮不帮。
    其实说到底还是拒绝。
    宴敏远哪里听不出这话里的意味,但他并没有任何的不悦,“我一共邀请过你两次,希望你能来帮我。可你两次都拒绝了我。这一次……我听说宴九让你负责那批货的事,不如你和我合作,到时候我和你五五分,怎么样?”
    但傅司并不为所动,刻板的语气里带着疏离,“宴总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一个助理而已,没有这种权利。”
    “傅助理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不会是已经心里想好要帮谁了吧?”宴敏远笑问道。
    傅司依旧一板一眼地沉肃回答:“宴总多虑了。”
    “是吗?”宴敏远笑了笑,言语里带着深不可测的试探,“可你这样拒绝我,让我觉得你其实已经站在宴九那一边了。”
    傅司不动神色地还是一句,“宴总想太多了。”
    “好吧,既然你一次次的否认,那我就放心了。刚才我还挺担心她如果死了,你会不高兴。”宴敏远回到沙发上,一饮而尽了杯中的红酒。
    站在那里的傅司听到这话,眉眼渐深,“什么意思?”
    宴敏远低笑着为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径直道:“意思就是,她醉酒开车,不小心连人带车掉到山下去了,现在估计已经摔得粉身碎骨了。”
    顿时,傅司目光一变!
    在宴国怀的身边待了那么多年,这种话他不可能听不明白。
    “你派人暗杀她?!”他向来寡冷的言语里透着几分惊急。
    以醉酒驾驶为由,谋杀宴九……
    想到这里,他感觉心里渐渐开始有些发冷。
    只是他不敢在脸上表露出丝毫,而是冷声道:“董事长如果知道……”
    却不想话说到一半,就听到宴敏远一声嗤笑,“爸爸是不会在意的,如果他在意,就不会让她离开那么多年。”
    傅司顿时语塞。
    是啊,如果真的在乎这个女儿,当初就不会在她这么小的年纪就扔到国外去自身自灭。
    所以也就是说,她连死了都没有人在意吗?!
    一想到这里,傅司眉宇狠狠一沉,即刻转身就往外而去。
    “如果傅助理现在走出这个房间的话,那我就当你是默认站队到宴九那一边去了。”身后宴敏远的声音再次响起,“要知道爸爸派你过去,名为保护,可实则监视。你要是真站了队,那就意味着背叛。而背叛爸爸的下场,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他这话里摆明了就是威胁。
    傅司不得不停下,站在了原地。
    宴敏远以为是自己的话说服了他,便笑着又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这就对了,去救什么人啊,有那个时间,不如喝一杯,然后当做什么都被发生过。本来宴九就是个多余的人,就连她妈十年前都放弃她,差点杀了她,你又何必在十年后的今天去费这个心思。”
    十年前大夫人差点杀了她?!
    傅司眼底有一抹小小的起伏,显然对于这件事有些意外。
    他不懂,为什么大夫人会有想要杀宴九的冲动。
    就算是发病,但宴九是她的亲生女儿啊,那张脸多少能分辨出一些吧?
    毕竟……虎毒还不食子呢。
    傅司有些不太敢想象十年前的宴九在这个家里是怎么样生存下来的。
    “她在宴家是永远不会被认同的,注定是要被牺牲、被我踩在脚底下的那块垫脚石。”宴敏远说着轻抿了一口酒水,“说实话,她活着就是一种错,死了也只是把这个错纠正而已。”
    那刺耳的言语如同一把极快的匕首,一刀刀的在他心底划开,鲜血淋漓。
    “总之,十年前没有人管她死活,十年后更不用在意。”
    随着这一句话,终于……
    “我在意。”傅司开了口。
    他的五官浸没在黑暗中,那双眼睛带着浓郁的森冷,让人莫名心头一寒。
    宴敏远没听清,怔怔地问:“你说什么?”
    “我在意她的死活。”傅司就抬手一把将他递过来的红酒给打飞。
    高脚杯就此砸在了墙面上,发出了“砰”地一声,玻璃碎片立刻飞溅四散。
    惊得宴敏远心头一跳。
    “你!”他脸上得意的笑逐渐转为不可置信的神色。
    还没来得及再开口,就看见傅司已经一把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神情阴冷如寒霜:“她的死活对我很重要,所以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你就去给她陪葬!”
    说完后他直接朝着门外走去。
    “傅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你别后悔!”
    身后宴敏远气急败坏的怒声伴随着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再次响起。
    可傅司根本不在乎。
    他唯一知道的是,宴九现在有危险,需要他!
    非常需要!
    他快步冲下楼,开车急速离开。
    在半山腰间一路寻找。
    深沉的夜色下,他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焦急和不安。
    刚才宴敏远说她十年前不被人在乎,十年后依旧如此的时候,脑海中不禁浮现起这段时间宴九对他说过的话。
    她说:傅司,这条路我一个人实在太难走了。我空白了整整十年,你就当帮帮我,而我也绝不让你太为难,好不好?
    她说:我已经不指望有谁能帮我了,只希望那蠢货能苟延残喘的时间能长一点,让我找到他,换回我妈!
    她说:我不想赶回去的时候,看到我妈一具尸体冷冰冰地躺在那里。
    她说:久病成良医罢了,包得扎次数多了,也就熟悉了。
    她说:我有家人也等同于没有,咱们一样。
    ……
    她说过的话太多太多了。
    当那些话在那一瞬间一一浮现时,他心里顿时涌出了一股极为愤怒的情绪,恨不能当时就拔枪冲着那张该死而又嚣张的脸上连开三枪。
    如果宴九真的出了事,他一定不会放过宴敏远。
    一定!
    油门再次一脚到底,车子的速度瞬间提高到了极致。
    ------题外话------
    第二更也来啦!
    保镖大人去英雄救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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