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泛着浓郁药香的庭院里,杏婳儿正在院子里帮忙整理药材,卷云舒酷爱收集药材,钻研药理,所以金朝雾便从中原和西域各地搜集了大批名贵药材供他使用,前两日又送来了一大批新鲜药材,杏婳儿见苑主人手不够,便主动来院子里帮忙分拣药材。
    她将一块有些霉斑的白月兰分拣出来,伸了个懒腰,觉得有些腰酸背痛,正想着起身活动活动筋骨,突然听到大门外传来一阵明丽笑声传了过来,
    “你几时回来的?怎么也没听人说起?”
    “……咳咳……不过一介草民,不必弄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呀……人家只是想你了嘛!”  绯颜的语气带着些娇嗔撒娇之意,
    “苑主可在苑中?”    那淡漠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之色。
    “应该在的……”  绯颜穿着一身亮黄色衣裙,梳着飞天髻踏入苑中,目光明亮有神的朝着门口扫地的婢女道,“阿兰,苑主呢?”
    那婢女想了想,道,“嗯……苑主用过早膳之后,便与滇王一起去‘秋暝居’议事去了”
    “哦,那我去……”绯颜目光闪了闪,刚想说什么,便看到了呆呆愣在在不远处,一眨不眨盯着自己旁边男人的一身栀子花衣裙的少女。
    那少女肌肤胜雪,杏眸流光,水色潋滟,面凝鹅脂,唇若点樱娇艳若滴,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宛若出水芙蓉。
    空烟寐的目光却只在杏婳儿身上驻留了片刻,便视若无睹的将脸转到一边,宛若早已忘了那一夜的春宵缠绵。
    “婳儿,你在这干嘛?”    绯颜的脸上虽然依然挂着笑容,但是那笑容却是有些僵硬。
    “我……”  杏婳儿的视线急忙从空烟寐的身上收了回来,心口那汹涌的酸涩又席卷而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眼眶的酸涩“我……在帮忙整理药材……”
    绯颜淡淡点了点头,没再理会杏婳儿,只是转而对着阿兰道,
    “哦,那我去找苑主,你带空公子先去前厅,再去沏一杯上好的‘雨涵春’给空公子,万不可怠慢了。”
    “是!”那婢女忙点应下,微红着脸朝空烟寐道,“公子,这边请……”
    杏婳儿看着阿兰引领者空烟寐朝前厅走去,轻轻蹙起眉头,她犹豫了一下,刚想跟过去,不想绯颜却突然又跑了回来,一把拉住杏婳儿的胳膊,不容她拒绝的拉着她就走,
    “婳儿,那些药材让其他弟子分拣便是,你陪我一起去找苑主吧!”
    杏婳儿拗不过她,只得随她去了,卷云舒和金朝雾得知空烟寐登门拜访时,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金朝雾一脸无奈的的看着卷云舒笑道,
    “想不到这莽山玉矿之事这么快就传到太子耳中了,看来太子也想来分一杯羹”
    卷云舒眸色深了深,沉吟了片刻道,:“莽山玉矿中藏有百年神剑的消息,本已是稀奇之事,更何况还传言此剑坚不可摧,是用七彩华玉打制而成、刃如霜雪,是举世难得的神剑,太子殿下自然不会轻易错过……”
    “那我们是否要与他合作?”
    “那就要看看他的筹码为何了”说完,卷云舒淡淡笑了笑,率先昂首负手迈步而出,金朝雾脸上笑容愈加无奈,抬腿跟了上去。
    卷云舒和金朝雾、空烟寐叁人在‘秋暝居’里谈论了许久,直到天色已深,那屋门才打开,空烟寐神色淡漠,不停咳着走了出去,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喜怒之色。
    绯颜凑过去想留他在这里吃了晚膳再走却被他拒绝了,金朝雾便命二个弟子送空烟寐径出了栖霞云苑。
    夜色已深,栖霞云苑门外的两个大红灯笼照的格外灯火通明,在他如雪的白衣上投下两道火红的光晕。
    守在云苑外的未寓见空烟寐出来,急忙从马车上跳下来,替他掀开了车帘,空烟寐正要踏上马车,突然听到身后一个请脆若黄鹂的声音传了过来,
    “……等、等等!”
    空烟寐身子微微顿了一下,回眸便看见少女杏眼含春,水波莹莹的看着他,一袭栀子花的衣裙在月下皎洁可人,我见犹怜又带着不胜娇羞,让人忍不住想拥之入怀。
    “我、我有事情问你……”  杏婳儿直视着他晦若深谷的乌黑眸子,贴着花钿的眉心微微皱着。
    “你们去前面等我”  空烟寐下了马车吩咐道。
    “是!”未寓应了一声,驾着马车往前面的胡同去了。
    马蹄声走敲打着路面咯噔咯噔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让四周的一切都仿佛变得更加安静起来。
    “你要与我说什么?”  月色下,  他注视着她的目光忽地变深,居高临下的一步步走进她,那若野兽入侵似的眼神让她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几步。在人前温凉冷淡,宛若轻云出岫的男人,在她面前却总是不经意的流露出野兽一般的气息。
    但是只退了几步,她便有些懊恼的停了步子,不对啊,明明是她该去质问他的,怎么这情形像是反过来似的。
    “你是不是和绯颜姐姐……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心中一横,懒得与他绕弯子,索性单刀直入的问道。
    “何谓见不得人之事?”他挑眉反问。
    “就是……就是……”  她紧紧咬着粉唇,眉心皱的更紧,面色绯红的道,:“就是什么暗通款曲、珠胎暗结之事!”
    “暗通款曲?珠胎暗结?”他似笑非笑的勾起薄唇,似仍是不解的问道,“何谓暗通款曲?又何谓珠胎暗结?”
    “就是……就是……”杏婳儿急红了脸,心思单纯的她只想着该怎么让眼前的男人明白自己的意思和困惑,着急的想了半天,直到男人忽而勾起薄唇,声音冰冷而沙哑的含笑道,
    “……是不是就像我们那晚做的事情一样?”
    “……对!”杏婳儿紧紧咬着唇,也不顾心中的羞涩,只是脸蛋红扑扑的直直看着他,目光即迷惑,又隐隐期待着他的答案,
    “你们有没有……”
    “……那你告诉我……咳咳咳……是谁告诉你我和绯颜暗通款曲,珠胎暗结?”
    他收敛了唇边的笑意,看着她愈加纠结的神色,了然的挑着眉头凉声道,
    “是绯颜说的?”
    “嗯……”    她十指纠缠着,轻轻点头。
    空烟寐没再说话,只是目色陡然幽暗如深渊。
    “你还没告诉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心急的抬起眸子来,目色有些湿乎乎的看着他。
    空烟寐注视着她水湿一片的眸子,幽深目色在灯火下闪烁不定,片刻后,他才俯下身靠近她的耳垂,暧昧的微微勾唇道,
    “你猜猜看……”
    夜凉如水,官道上再次响起来马蹄之声,,马蹄嘚嘚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在夜色中一声声的仿佛敲打在人心上。
    马车内,子泽掀开掀开马车厚重的车帘看着远处朦胧的灯火下那一身栀子花衣裙的少女有些失魂落魄又孤零零的身影,有些于心不忍的回头看对面车厢内闭着眼眸不停低咳的白衣男人,小声道,
    “主人为何不跟婳儿姑娘解释清楚,你与那个女人本没有……”
    空烟寐微微睁开那幽谷似的深邃眸子,那宛若深渊似的无底昏暗尽头是操控一切的欲望,
    “越是求而不得的感情,才越显珍贵,才愈是会让人念念不忘……”
    ps:俗话说,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某人,你等着后悔吧哼哼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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