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还是女孩?”俞馥仪眼前直发黑,脱力的想立刻睡死过去,但还是用坚强的意志嘶哑的声音问出了这句话。
    产婆住进长春宫有些时日了,早就听说过皇上跟德妃都盼着这胎是个公主,闻言满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喜气洋洋的说道:“恭喜娘娘,是个白净漂亮的小公主。”
    俞馥仪舒了口气,然后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正文完,一会送上番外)
    ☆、小公主番外
    时光飞逝,一晃三年。
    俞馥仪坐在廊下,边吹着凉爽的秋风,边做针线活。
    前主针线活手艺平平,她又是个不爱这个的,一件做给小闺女司马玥的小褂子三个月了还没完成,昨个儿不知怎地被司马睿瞅见了,把她好一顿挖苦,她恼羞成怒,今儿游湖也没有去,独自窝在长春宫里赶工。
    和煦的秋阳晒的人昏昏欲睡,才刚绣了一朵花瓣,上下眼皮便打起架来,便将绣花绷子放到一旁,准备先眯一会再继续。
    “哎哟,湖也不去游,说是要奋发向上三天完工,结果躲在这里睡大觉……闺女,你可真命苦啊,只怕这辈子都没机会穿上这慈母衣了!”
    俞馥仪被司马睿阴阳怪气的声音给吵醒了,没理会他,转头看向司马玥,笑眯眯问道:“玥儿回来了,游湖好玩么?采到莲蓬没有?”
    “幼稚。”司马玥倒背了手,迈着小腿,往旁边的太师椅里一跳,嘴里道:“倒茶。”
    俞馥仪叹了口气,然后没好气的瞪了司马睿一眼,叫他整天念叨着要生个跟自个一模一样的小公主,这可倒好,真生出个一模一样的来,无论容貌还是性格,都跟前主一模一样,半点稚童的软萌可爱都没有,一天到晚崩着张小脸,话能用两个字表达的就绝对不用三个字,省心倒是省心,可也让她满腔的母爱无处挥洒呀。
    原还想着如何扳正她的性子,偏司马睿这个女儿奴拦着不让,俞馥仪也舍不得她受委屈,横竖她父皇是皇帝,兄长是太子,本国以及附属国境内,横着走都没问题,索性随她去了。
    “小孩子不能喝茶,会变笨的。”俞馥仪看向谷雨,吩咐道:“给公主端碗菊花羹来。”
    司马玥看了眼司马睿,说道:“父皇从小就喝。”
    俞馥仪哼道:“所以他才这么笨。”
    司马玥小包子脸皱了起来,拧眉思索了片刻,似是觉得俞馥仪所说的有理,随即眉眼舒展开来。
    司马睿伸手,轻捏了下司马玥的小包子脸,笑嘻嘻道:“父皇笨?父皇哪里笨了?你有见过比父皇还英明神武的皇帝?”
    “见过。”司马玥脸蛋在他的手心蹭了蹭,“戏文里。”
    司马睿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抱住,大手将她的包包头揉成一团乱麻,指桑骂槐的说道:“臭丫头,有这么英明神武的父皇在跟前,不好好跟父皇学,偏将你母妃那牙尖嘴利不饶人的本事学来了,要是以后没人肯尚,砸在手里,看父皇不抽死那罪魁祸首!”
    司马玥看了看俞馥仪,又看了看司马睿,吐舌头道:“光说不练。”
    俞馥仪指着司马睿,教育司马玥道:“记住了,以后挑驸马,可不能跟母妃一样眼瞎,找一个这样的,一天到晚嘴里没一句牢靠话,定要挑个一言九鼎的。”
    司马睿抚胸,深呼了几口气,作无奈状:“哎,你们这一大一小两个天魔星,早晚将朕气死!”
    “父皇怎么了这是?”司马琰下学回来,见司马睿捂着胸口颇为难受的样子,忙不迭的冲上来:“父皇可是哪里不舒服?来人,速去请御医!”
    “不必!”跟着司马琰的人才刚要往外跑,就被俞馥仪出言拦下来,她对司马琰道:“你父皇唱戏呢。”
    “啊?”父皇几时有了串戏的爱好?司马琰有些疑惑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抱!”司马玥朝司马琰伸手,待司马琰将她从司马睿怀里接过来后,她趴在司马琰耳边,却用周围人都能听到的声音给自己兄长解说道:“醉打金枝。”
    醉打金枝的主角是公主与驸马,套到父皇与母妃身上也算说得通,不过父皇敢打母妃?只怕借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只过下嘴瘾罢了。司马琰怕小皇妹被两个不靠谱的父母带坏了,忙不迭的教育道:“皇妹,记住了,以后莫要逞口舌之勇!”
    “噗……”俞馥仪口里的茶喷了出来,这可真是她教出来的好孩子呢,跟自个太有灵犀了。
    至于司马玥,咳,关她什么事儿,都是司马睿给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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