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儿借着酒劲在那俊俏公子胸膛捶了一拳,就被那公子掴了两计耳光,扬长而去。
    你娘的,你竟然是女人啊!?蛋儿的心脏猛然的跳动起来,血压飙升,体内气血翻涌,那是他第一次摸到女人的胸脯,虽然隔着一层厚厚的衣服弹指一瞬间的接触,却也是像触电,像腾云驾雾,像醍醐灌顶,那种感觉真是无法言喻,他感到浑身酥软,双脚打颤,无法前行,只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假扮男装的女子消失在秦淮河畔……
    原来女人竟然是这么一种勾人心魂的滋味,未知女人味,不思女人,知了女人味,便思女人,蛋儿感觉自己以前都白活了,虽然看了那么多艺术片,燕廋环肥黑白棕黄均是见过,却也是纸上谈兵画饼充饥,没有一次实战的机会,曼秋也只是他梦中的一个楼阁,眼前这个东晋女人却是实实在在的让他碰了一把,他感觉今夜或许又要洗内裤了。
    蛋儿像一具丢了魂魄的躯壳一样在秦淮河边行尸走肉,脑海里都是那俊俏公子的身影,到了半夜,秦淮河畔依然灯红酒绿歌舞升平,他却在昏暗的角落里打了几个酒寒,才知道这里是异乡,要找个地方安歇,可是身上的碎银已经用得差不多了,京师里要举办商品展销会,所有的客栈都已客满,即便有钱,也住不了店,无奈之下,他沿着秦淮河行走,流落到一间破庙里,见地上有一些稻草,便蜷缩下去裹了起来渡过一个夜晚。
    一夜无眠,倒不是想着那车货物被人收缴,也不是因为寒冷饥饿,而是一直在回味刚才触碰到那俊俏公子胸脯的感觉,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美丽享受,迷迷糊糊中,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蛋儿苦苦一笑,想着今日该去琅琊王府要回那一车货物,否则就真的要在建康城里讨饭了。
    微微整理了一下,漫步在清晨的秦淮河边,玄武湖上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感觉空气特别的新鲜,看来今天是一个艳阳天。蛋儿无意欣赏身边美景,快步行到乌衣巷口,见狗屠已经开了铺子,正在店铺里切狗肉,上前笑道:“狗兄早啊!”
    狗屠见是他来,很不耐烦的嗯了一声,讥讽道:“你今日还想去谢府攀亲?”
    这让蛋儿十分尴尬,他并无意攀附权贵,只是谢玄确实欠他的钱而已,无奈笑道:“今日我不去谢府,倒是想去一趟琅琊王府,你说我今日要得回那一车货物吗?”
    狗屠见他神情恍惚,脸色憔悴,一大早上的竟然说着梦呓,还在惦记那车货物,甚是惊愕,放下手中屠刀劝道:“蛋儿兄弟,你还在想着那一车货物啊?我看你是个外乡人,就劝你一句,还是省省心吧,你跟琅琊王府斗,小心小命不保啊!”
    “可是那是我糊口的生计,我若不去,便会饿死。”蛋儿知道,凭他摆地摊的经验来分析,一般被没收的货物都是要不回来的,天朝如此,这东晋应该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他还是想去试试看,毕竟在天朝他还有父母做后盾,在这建康城里,却是举目无亲,一切都得靠自己。
    “你若去了,就会被打死,不信就试试吧,千万莫说你认识我!”狗屠嘴角一撇,挥起膀子又剁了两块狗腿下来,歪着嘴巴冷冷嘲讽道:“除非你把谢府的亲戚搬出来!”
    蛋儿犹豫了片刻,思索再三,现在谢玄不露面,他若想在东晋活下去,必须要回那车货物,于是还是决定要去试一试,毕竟那是他在东晋所有的财产,这样不明不白的都被琅琊王抢夺去了,确实有些不甘心,正执意要去,却看见前方围着一群男子,一个个色迷迷的对着正中间一名女子讨笑道:“小小姑娘,就让我陪你踏春吧!”
    “不,小小姑娘,我家公子人才出众,又咏得一嘴好诗才,最与姑娘般配,这共同踏春出游之事,非我家公子不可!”
    “放肆,我太子洗马府恒公子在此,何时轮到尔等陪伴小小姑娘了!”
    “哈哈哈哈,恒公子,小小姑娘向来不看钱财权势,她看的是才学,你太子洗马的公子,未必能入小小姑娘的法眼!”
    “………”
    那女子背影卓卓,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一围细腰盈盈不足一握,窈窕婀娜,风姿卓绝,双手自然下垂,白嫩细滑,犹如柔荑,却是正眼也未瞧一下那帮男子。
    看来是一群寻欢客在讨好青楼女子,蛋儿苦苦一笑,老子流落街头,你们却是青楼寻欢,心中十分不平衡,正又要不屑的呸上一声,却突然瞥见中间那女子转了身子,只见她乌黑的发上插着一根朱玉凤钗,一抹刘海儿如青藤般铺在光滑的额上;白玉般洁净的俏脸上淡淡的涂了一层胭脂,透着桃花般的粉红;眉似青黛,远远望去就像是阳春里飘飞的柳叶,舞动着万般风情;双眼含情犹似三月里的井水,深邃而富有灵气,水汪汪的透着千娇百媚;两片朱唇犹如熟透了的樱桃,一张一翕轻轻薄抿;脖颈白皙而修长,如玉琢如金雕;粉红色金丝绣凤轻衫紧紧裹着胸部,两座巍峨的山峰浑圆的挺立着,裙摆曳地,轻轻的盖在一双精致细腻的绣鞋,端的是一个美得不能再美的、迷惑天下苍生的仙子。
    这般丽人儿,不正是昨夜被他袭了胸的俊俏公子么?蛋儿猛的一愣!
    原来她穿了女装,竟然是如此一副可人儿模样,蛋儿感到异常的兴奋,体内荷尔蒙猛的飙升,他从来没有如此被一个女人迷惑过,即便是女神般的曼秋,他也只没有如此上心,顿时感觉什么冰冰、圆圆、晶晶之类的优伶,在这个女子面前简直是弱爆了,想起昨夜捶她胸脯的情形,或许今日就是上天给他的机会,转身跑进屠夫狗肆,喘息问道:“狗兄,那女子是谁?”
    狗屠正自流着口水,看得呆傻,听到蛋儿问他,才慌忙抹了一把嘴角,嘿嘿傻笑道:“你虽然长相尚可,但是这幅穷酸模样,莫非也想做她的入幕之宾?她是虫二馆的花魁,钱塘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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