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和刘协一路往西,这一路,都有锦衣卫跟随,以便于传递消息。一路西行,在整个司隶地区境内,倒是一派平和,毕竟如今是曹操担任司隶校尉。
    曹操坐镇司隶地区,提拔干吏,罢黜尸位素餐的人,使得整个司隶地区,在短短时间,便已经恢复太平,百姓渐渐多了起来。
    出了陈仓,往西进入汉阳郡。
    这一郡在司隶西面,紧邻整个关中,是极为重要的一地。
    王灿和刘协进入凉州时,虽说和锦衣卫有联系,但这一遭,却没有暴露行踪。上一次从南阳郡进入荆州,自始至终,王灿都没有隐藏行踪,是任由打探消息的。
    可如今,却不同。
    王灿和刘协都是隐姓埋名,一进入了凉州后,先是横穿整个汉阳郡。
    然后,往西进入陇西郡。
    从汉阳郡到陇西郡,沿途风景变化,且整个凉州百姓,更是桀骜彪悍,更是善于争斗。在这样的前提下,更是令刘协眼界大开。
    高举九重天的刘协,听朝中大臣所言,他所知晓的,都是朝中大臣所说的。
    大臣说,天下是盛世。
    那么,他认为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大臣说,天下是乱世。
    那么,他认为四处都是盗贼,有贼匪作乱。
    可他和王灿一起,见识到了淳朴胆小的百姓,见识到了剽悍骁勇的百姓,见识到了只管自己家门口事情的百姓,更见到了有满腔热血古道热肠的百姓……
    一个个鲜活的人,让他很是大开眼界。
    这样的百姓,使得刘协不再是那个曾经在宫中的小皇帝,而是眼界大开,渐渐有了自己思想的皇帝,渐渐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就是崭新的刘协。
    王灿对此,自是乐见其成的。
    他希望看到的,就是一个崭新的刘协,一个能够再度驾驭大汉这艘战舰的人。当然,事实上以王灿的能力,如果要统御整个大汉,他不需要数年的时间,只需要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可以统摄整个天下。
    然而这样的情况下,只要是他离开,天下必定分崩离析。
    这是王灿不愿意的,所以王灿暂时留下来,培养刘协,希望刘协能够有所成就,有所担当,有驾驭大汉的能力。
    进入陇西后,王灿和刘协一路北上,最后又进入金城郡。
    这时候,已经靠近边地。
    越是往凉州西北面走,地方也愈发的荒凉。当进入北方威武郡时,虽说有许多百姓,但这些地方,已经是羌人、氐人和汉人杂居,百姓一个个肤色黝黑,毕竟地方海拔高,紫外线强,看上去黑黝黝的。
    王灿和刘协抵近威武郡境内的张掖县时,暂时不再往西走,他却是通过锦衣卫,让王越传信给凉州刺史,直接运作了一番。
    把如今的张掖县令调走,然后把刘协换了上去。
    让刘协担任县令。
    一个县的县令,虽说官职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样的一个地方,没有人知道刘协的背景,下面的人便不会忌惮。
    所以,最能考验刘协。
    王灿和刘协入住县衙后,刘协便开始了担任县令的日子。
    他如今虽说只有十二三岁,但实际上如今,他的武艺突飞猛进,而且也是蹭蹭的拔高,所以看上去不似十二三岁的孩童,反倒是像十七八岁的人。
    这近一年的时间,刘协长了太多。
    再无昔日的胆怯懦弱!
    再无昔日的担惊受怕!
    阳光、开朗,更是英姿勃发。
    刘协上任后,他没有调整官员,甚至最初的三个月,他几乎都没有颁布政令,只是熟悉张掖县的情况,而且递上来需要处理的事情,他都依照县丞、县尉的建议,直接就执行了。在这样的前提下,也没有人和刘协做对,毕竟刘协不惹事不生事。
    恰是这三个月,刘协走访了张掖县所有的村落,所有的地方,把整个张掖的情况,彻彻底底的了解清楚,更是把每一个官员的人际关系,及背后的背景,全部都摸清楚。
    刘协清楚王灿让他单独处理事情的原因,就是要让他自己处理事情,就是要训练他自己处理政务的能力。
    所以,刘协很是下了苦功夫。
    这一日,刘协处理完政务,来到了后院,见到了王灿,正色道:“老师,三个月的时间过去,弟子已经摸清楚了大致的情况。弟子明日,便准备拿下县尉。此人和张掖县丞的关系不和睦,而且他颇为自大。弟子这几个月搜集到关于县尉的把柄,都不经意间,让人泄露给了县丞。有了县丞出手,便可以顺势而为,拿下县尉。”
    王灿颔首道:“你的想法,是扳倒县尉后,扶持你的人担任县尉。然后,再来对付县尉,便易如反掌了,对吗?”
    “是!”
    刘协点头回答。
    王灿道:“可行!”
    顿了顿,王灿继续道:“但安排你自己的人,要记住一点,不能仅仅是善于拍马屁的人,更需要能干实事的人。忠言逆耳虽说不好听,但实际上,这个天下的维护,却是需要这些能干实事,能敢于直言纳谏的人,这才是国家能长治久安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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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子受教了。”
    刘协拱手就应下。
    王灿点了点头,忽然,他感受到腰间天刀的异动,他一摆手,让刘协退下。
    然后,取出天刀搁在身前。
    天刀自动浮空,刀刃出鞘,整个天刀竟是嗡嗡作响,然后快速的转动起来。
    轰!!
    晴空一声炸雷声响起。
    一股沛然磅礴的气息,自天刀上迸发出来。
    天刀上的禁制,轰然碎裂,紧跟着,天刀上灵气涌动,便是快速涌入王灿的身体中。随着这一灵气的进入,王灿自身气息快速暴涨。
    他原本,便已经进入天人合一境界,踏入了这一巅峰。如今接到了天刀灵气的反馈,气息直接就突破,进入炼神阶段。
    他的身体中,一粒金丹浮现。
    他的精气神再一次暴涨,境界的突破,带来了实力和气质上的变迁。不过天刀上灵气的输送,最终也只是让王灿进入了阳神截断,足以阳神出窍,再也无法更进一步。
    这情况,令王灿有些意外。
    怎么突然就突破了。
    他盘膝而坐,整个人如今,已经是悬在半空中,自身的气息玄之又玄,整个人透着玄奥无匹的意味,这便是阳神境界大高手所具备的。
    王灿如今,毫不客气的说,他足以开山劈岳,要屠戮整个大汉,那都是易如反掌的。不过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王灿最终收敛了气息,最后落地。
    他手握着跌落在身前的天刀,感受到了天刀上的气息。
    这时候,有讯息传入王灿脑中。
    天下间的气运,开始聚拢,大汉的国运开始增强,这是天刀借助突破的缘由。
    只是,如今的大汉还不够。
    不足以支撑王灿突破到最后的境界,一旦王灿到了最后法相境界,便可以打破虚空,然后往后穿越。
    王灿的内心,其实是有期待的。
    这时代,他没有什么期盼,他只是希望着,刘协能早日成长起来,然后驾驭整个大汉。
    如此,他也就能放心的离开。
    王灿耳朵一动,抬头往外看去,却见院子门口,刘协快速的进入,他看着王灿,道:“老师,弟子刚才感觉到院子中有意动,更有炸雷般的声音响起,可是有什么事情?”
    王灿道:“有一些事情,为师的武艺,已经在做突破。虽说我和你约定的是六年,但如今,不确定是多长时间,最迟是六年,也可能提前。所以,你要更快的提升自己。”
    “弟子明白!”
    刘协一听,眼中忽然浸满了泪水。
    在刘协的眼中,王灿就仿佛是他的父亲一般,因为在王灿这里,他感受到了久违的父爱。
    这让他有些不舍。
    王灿看到刘协的样子,站起身,走到刘协的面前,摸了摸刘协的脑袋,笑道:“傻孩子,天下间,哪有不散的筵席。你啊,好好的努力,就是对我最大的回馈。去忙吧,把张掖县的事情处理好。我希望你能在张掖县,做出一些政绩出来。你不仅是要斗垮你的敌人,同时,也必须要做出政绩,让百姓能吃饱穿暖,让百姓不必担心肚子的吃喝问题。”
    “弟子明白了。”
    刘协郑重的点头。
    这个时候的刘协,忽然有了紧迫感。
    原本和王灿约定的是六年,因为如今才过去一年多的时间。对他来说,都还有很多年。可忽然间,得到王灿极可能提前离开的消息,所以很是紧张。
    王灿望着刘协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笑。他如今看刘协,就仿佛看到他的儿子一样。不过他穿越时,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倒是不担心自己子女的事情。
    王灿没去管刘协的事情。
    如今的刘协,心智颇为成熟,而且性情变得坚韧,他相信刘协能够处理好事情。
    事实上,刘协的确没有辜负王灿的齐王,拿下了县尉后,很快便拿下了县丞,彻底掌控了整个张掖,做到了一言堂,然后他便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以便于能惠及更多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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