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人，雍王醒了，还喝了一碗莲子粥。”都察院衙役禀报。
自雍王病倒后，藩王大计便萦绕在藩王和百官心头。
藩王们担忧，谁会被派往辽东的封地。
而百官隶属的各部，都跃跃欲试，想争夺藩王大计的考核权。
得这项权力，必定会使所隶属的衙门，更进一步。
就如同当初的内阁，
成立之初，只是皇帝身边的协助官。
得到批阅疏奏的职权后，权力逐步扩大，一跃成为执掌朝政的百司之首。
吴宽大喜道：“本官想去瞧瞧雍王，成锦你去不去？”
“不去。”
雍王醒了，自有锦衣卫向陛下禀报，严成锦想去看看朱祐枟。
十王府，雍王院。
胡大元给朱佑枟号脉，片刻后，微微颔首：“病患脉搏平稳，心速不快，四肢温润如常，第九百九十九号病患，记录一下。”
九百九十九号病患，正是服用伤寒灵的第九百九十九个试验者。
这是严大人吩咐的，
每一个服用伤寒灵的人，都要记录在册。
一旦有逆常反应，便要反思总结。
“师兄，该去看看第一千个病患了。”一旁记录的工程师提醒。
第一千位病患，就是朱宸濠。
他也一直在服用伤寒灵。
胡大元带着两人，来到宁王的府院。
“王爷，今日身子如何？”
“好多了，本王听说雍王醒了？”
朱宸濠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胡大元，露出几分赞赏的笑意。
还不等胡大元答话，他继续道：“将这九九九伤寒灵的药方，给本王如何？”
军士卒的伤病，一是来源于刀剑，二是来源于伤寒。
刀剑伤，可以用酒治愈。
伤寒却少有药可医，且伤寒传染极快。
他昨夜服下此药，今日一早便觉得，浑身舒服如常。
汪机比宫御医更善医术，果然不假！
胡大元面露迟疑之色：“六号药方，乃是汪总工调配，学生还需请示严大人，可否将药方，售与王爷。”
“六号药方？”朱宸濠听出关键，心一动：“还有其他药方？”
“自然有，汪总工调配的壹至玖号药方，伤寒灵为六号药方，故名六六六伤寒灵。”
胡大元直言不讳。
九味！
竟有九味这样的药方！
朱宸濠浑身激动得喉结有些发紧，行军打仗，军大夫只能就近匹配药草。
若能将配好的药方，如粮草一样，押运到营。
何惧伤寒？
“朝廷可知道有这九味药？本王是说，向太医院通报了吗？”
“未曾。”
九味药，连陛下都未必知道，若他买过来，带回江南。
不仅能当做军备，还能广开医舍敛财。
“师兄，岂敢泄露汪总工的药方？”
“对宁王说，自然无碍。”
从宁王小院出来，胡大元回到雍王的府院，拿笔给严成锦写密信。
却见严成锦从府院外，走了进来。
“严大人，宁王果真问了药方，学生将九号药方，皆告与他。”
在良乡时，朱宸濠除了赚银子，没事就到传理学院转悠。
严成锦知道他想找宋景，收到门下当门生。
必然，也对汪机感兴趣。
“六号药方不卖，将壹号药方卖给他。”
九号药方，其实多项还在制备。
壹号药方，极为厉害。
它是严成锦认为，在一至九号药方，最厉害的药。
本不应该与宁王接触，更不该收他银子。
但，严成锦将汪机留在理学院，又召一匹医部工程师，并不是想开个医馆看病救人。
每天号诊，才能赚多少银子…不…救多少人？
他真正想做的，是在良乡建制药厂！
在后，这应当是最稳固最暴利的行当之一了吧？
晋商和徽商多贩售粗盐、丝绸和瓷器，却唯对制备药材，不感兴趣。
严成锦则不认为。
制药厂对于良乡商会，以及推动大明盛，乃是一举多得的善政。
洪武三年，高皇帝设立惠民药局，在各府设立提领和医官。
给贫苦患疾的人瞧病，朝廷补贴医药费。
而如今，惠民药局几近荒废。
良乡商会若能接手惠民药局，将其做大做强，必定会成为良乡商业的根本，不可动摇。
但，采药、制备药方、建造药工坊，需大量的银子。
良乡商会和衙门都没银子。
宁王财大气粗，若能得他一笔银子……
只是宁王聪明谨慎，极为隐忍，未必会上当。
胡大元听罢，有些为难：“大人，那学生去了。”
很快，他又来到朱宸濠眼前，端着木箱。
“王爷，严大人说只能卖您一味，抓到哪一味，便是哪一味。”
朱宸濠将手伸入木箱，抓出一张纸条，打开：添丁方
“这是？”
“回禀王爷，这是壹号添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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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
六部和五寺从各自渠道得到消息，雍王醒了。
皆火急火燎赶往西暖阁面圣，争夺藩王大计的督掌权。
“陛下，都御史吴宽求见。”
“太常寺寺卿李温求见。”
弘治皇帝觉得稀奇，怎么人人都想见朕，“朝有何大事？”
“回禀陛下，臣未见十三道有急报。”
刘健也觉得奇怪。
不多时，六部和五寺一窝蜂涌入大殿，分立在两侧。
“陛下，雍王醒了。”
弘治皇帝转头看向萧敬：“禀报太后了吗？”
“奴婢这就去。”
马升微微低着头，直言道：“陛下，今后藩王大计可设为定例，不知，该由六部谁督管？”
这是个香馍馍。
若给吏部督管，吏部的权责会百尺竿头，直逼内阁。
而其余五部和五寺衙门，不论给谁督管，皆会成为继吏部之后的大衙门。
弘治皇帝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便询问：“内阁三位爱卿？”
众人炙热的目光，落在李东阳三人身上。
“臣以为，不如交由内阁督管如何？”李东阳问道。
不论给哪个衙门，皆会让六部和五寺在朝地位发生变化。
“臣以为，不如交由都察院。”吴宽拱手道：“都察院监察百官，自然也能监察藩王。”
“严成锦呢，怎不见他来面圣？”
“回禀陛下，去十王府了。”
……
严成锦在雍王府，
此时，宫定然在上演争夺藩王大计的督管权。
朱元璋参酌唐宋的考核制，弄出了三年一考，六年再考，九年通考的考核制度。
此外，还有京察和外察。
由于朱元璋的铁血手腕，说谁督管，就是谁督管。
如今弘治朝大有不同，故各衙门都想抢藩王大计的督管权。
陛下聪明着呢，心定有主意，岂会任由百官争夺？
严成锦才不想掺和，等结果就好。
“少爷，咱们在此做什么？”何能疑惑，严成锦在十王府坐一个时辰了，也不回府。
“本少爷刚想出的主意，你便打断了。”
何能连忙闭嘴。
此时，锦衣卫叶准冲忙跑进来：“严大人，陛下急召你入宫。”
自雍王病倒后，藩王大计便萦绕在藩王和百官心头。
藩王们担忧，谁会被派往辽东的封地。
而百官隶属的各部，都跃跃欲试，想争夺藩王大计的考核权。
得这项权力，必定会使所隶属的衙门，更进一步。
就如同当初的内阁，
成立之初，只是皇帝身边的协助官。
得到批阅疏奏的职权后，权力逐步扩大，一跃成为执掌朝政的百司之首。
吴宽大喜道：“本官想去瞧瞧雍王，成锦你去不去？”
“不去。”
雍王醒了，自有锦衣卫向陛下禀报，严成锦想去看看朱祐枟。
十王府，雍王院。
胡大元给朱佑枟号脉，片刻后，微微颔首：“病患脉搏平稳，心速不快，四肢温润如常，第九百九十九号病患，记录一下。”
九百九十九号病患，正是服用伤寒灵的第九百九十九个试验者。
这是严大人吩咐的，
每一个服用伤寒灵的人，都要记录在册。
一旦有逆常反应，便要反思总结。
“师兄，该去看看第一千个病患了。”一旁记录的工程师提醒。
第一千位病患，就是朱宸濠。
他也一直在服用伤寒灵。
胡大元带着两人，来到宁王的府院。
“王爷，今日身子如何？”
“好多了，本王听说雍王醒了？”
朱宸濠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胡大元，露出几分赞赏的笑意。
还不等胡大元答话，他继续道：“将这九九九伤寒灵的药方，给本王如何？”
军士卒的伤病，一是来源于刀剑，二是来源于伤寒。
刀剑伤，可以用酒治愈。
伤寒却少有药可医，且伤寒传染极快。
他昨夜服下此药，今日一早便觉得，浑身舒服如常。
汪机比宫御医更善医术，果然不假！
胡大元面露迟疑之色：“六号药方，乃是汪总工调配，学生还需请示严大人，可否将药方，售与王爷。”
“六号药方？”朱宸濠听出关键，心一动：“还有其他药方？”
“自然有，汪总工调配的壹至玖号药方，伤寒灵为六号药方，故名六六六伤寒灵。”
胡大元直言不讳。
九味！
竟有九味这样的药方！
朱宸濠浑身激动得喉结有些发紧，行军打仗，军大夫只能就近匹配药草。
若能将配好的药方，如粮草一样，押运到营。
何惧伤寒？
“朝廷可知道有这九味药？本王是说，向太医院通报了吗？”
“未曾。”
九味药，连陛下都未必知道，若他买过来，带回江南。
不仅能当做军备，还能广开医舍敛财。
“师兄，岂敢泄露汪总工的药方？”
“对宁王说，自然无碍。”
从宁王小院出来，胡大元回到雍王的府院，拿笔给严成锦写密信。
却见严成锦从府院外，走了进来。
“严大人，宁王果真问了药方，学生将九号药方，皆告与他。”
在良乡时，朱宸濠除了赚银子，没事就到传理学院转悠。
严成锦知道他想找宋景，收到门下当门生。
必然，也对汪机感兴趣。
“六号药方不卖，将壹号药方卖给他。”
九号药方，其实多项还在制备。
壹号药方，极为厉害。
它是严成锦认为，在一至九号药方，最厉害的药。
本不应该与宁王接触，更不该收他银子。
但，严成锦将汪机留在理学院，又召一匹医部工程师，并不是想开个医馆看病救人。
每天号诊，才能赚多少银子…不…救多少人？
他真正想做的，是在良乡建制药厂！
在后，这应当是最稳固最暴利的行当之一了吧？
晋商和徽商多贩售粗盐、丝绸和瓷器，却唯对制备药材，不感兴趣。
严成锦则不认为。
制药厂对于良乡商会，以及推动大明盛，乃是一举多得的善政。
洪武三年，高皇帝设立惠民药局，在各府设立提领和医官。
给贫苦患疾的人瞧病，朝廷补贴医药费。
而如今，惠民药局几近荒废。
良乡商会若能接手惠民药局，将其做大做强，必定会成为良乡商业的根本，不可动摇。
但，采药、制备药方、建造药工坊，需大量的银子。
良乡商会和衙门都没银子。
宁王财大气粗，若能得他一笔银子……
只是宁王聪明谨慎，极为隐忍，未必会上当。
胡大元听罢，有些为难：“大人，那学生去了。”
很快，他又来到朱宸濠眼前，端着木箱。
“王爷，严大人说只能卖您一味，抓到哪一味，便是哪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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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常寺寺卿李温求见。”
弘治皇帝觉得稀奇，怎么人人都想见朕，“朝有何大事？”
“回禀陛下，臣未见十三道有急报。”
刘健也觉得奇怪。
不多时，六部和五寺一窝蜂涌入大殿，分立在两侧。
“陛下，雍王醒了。”
弘治皇帝转头看向萧敬：“禀报太后了吗？”
“奴婢这就去。”
马升微微低着头，直言道：“陛下，今后藩王大计可设为定例，不知，该由六部谁督管？”
这是个香馍馍。
若给吏部督管，吏部的权责会百尺竿头，直逼内阁。
而其余五部和五寺衙门，不论给谁督管，皆会成为继吏部之后的大衙门。
弘治皇帝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便询问：“内阁三位爱卿？”
众人炙热的目光，落在李东阳三人身上。
“臣以为，不如交由内阁督管如何？”李东阳问道。
不论给哪个衙门，皆会让六部和五寺在朝地位发生变化。
“臣以为，不如交由都察院。”吴宽拱手道：“都察院监察百官，自然也能监察藩王。”
“严成锦呢，怎不见他来面圣？”
“回禀陛下，去十王府了。”
……
严成锦在雍王府，
此时，宫定然在上演争夺藩王大计的督管权。
朱元璋参酌唐宋的考核制，弄出了三年一考，六年再考，九年通考的考核制度。
此外，还有京察和外察。
由于朱元璋的铁血手腕，说谁督管，就是谁督管。
如今弘治朝大有不同，故各衙门都想抢藩王大计的督管权。
陛下聪明着呢，心定有主意，岂会任由百官争夺？
严成锦才不想掺和，等结果就好。
“少爷，咱们在此做什么？”何能疑惑，严成锦在十王府坐一个时辰了，也不回府。
“本少爷刚想出的主意，你便打断了。”
何能连忙闭嘴。
此时，锦衣卫叶准冲忙跑进来：“严大人，陛下急召你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