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官员私底下的一些把柄,却可能是已经曝光,就会人头落地,全家流放的。
    莺歌,在行动了。
    之前的布局,是有用的。
    柳茹月被人上完药之后,陷入了昏迷。
    她的猜测是对的,大理寺监狱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被孙狱正派人传到了莺歌耳中。
    知道十娘被鞭抽,又知道这幕后之人果然是陆铖泽那个狼心狗肺的坏男人,莺歌恨不得立刻剐了他的皮,剜了他的心,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的。
    但她现在对付不了陆铖泽,至少,鱼死网破之法,现在还不能用。
    只能等翟宁,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岳无逸再说。
    莺歌也知道,岳无逸并不是什么善良的男人,要说服他救十娘也得看廖仙儿此刻在宫中的情况如何。
    她是完全不知道廖仙儿在宫中状况的,她也不知道廖仙儿会不会记得她和十娘的恩情,也不知道廖仙儿愿不愿意和背后是右相的陆铖泽对上。
    莺歌当然知道后宫多可怕,女人多的花楼里都能闹出各种嫌隙,芸瑛坊被她管得好,赏罚分明,状况尚且还能维持平衡。
    隔壁那些花楼,为了挣个头牌的位置,那些女人都能争个头破血流,下药、互相动刀子、设局让对方被男人骗了心私奔,等等手法层出不穷。
    皇宫里,那些女人争斗的手段怕是更可怕,廖仙儿进宫连半年都没有,她能经营起多大的势力呢,若是有心无力,她也怪不了廖仙儿。
    就在焦虑中等待到了半夜。
    芸瑛坊在歇业中,姑娘们难得有了正常的睡眠时间,各屋各房的蜡烛都熄灭了。
    唯有莺歌还在愁眉不展的等待着。
    隔壁花楼还当她在等什么情郎私会,却不知她等得是一个女人。
    “莺歌姐姐!”
    一个脑袋直接从窗户处冒了上来,莺歌吓了一跳,上前拉着她进了屋,又朝下面瞅了瞅。
    发现没人,莺歌面露失望,疑惑的问道,“又没把人带来,做什么走窗户不走门?”
    “人来了的,一会儿就到。”翟宁摘了面罩,拿起桌上的水壶就往嘴里倒。
    “真的?他来了?真的是他?”莺歌面色喜色,总算觉得十娘被救出来有希望了。
    “可是,他为什么不跟着你来,还得等一会儿?”
    “现在京城宵禁的厉害,他从宫里放班回来已经很晚了,我带他过来,发现路上增派了不少巡逻兵,险些被人发现,他功夫比我高太多,就去引开那些人了。”翟宁喘着气,将自己这边的情况说了说。
    说完后,她有些不确定的说到,“他怎么还不来,是不是又后悔,回去了?”
    莺歌也觉得这样的可能是有的,咬牙切齿的说道,“他若是敢回去,我就去大闹得胜候府,你去大理寺闹,把他夜闯十娘闺房的事情闹出去。”
    “我得罪过你么,你这女人的心也太狠了吧,求人救人是这态度?”一个黑衣人趴着窗户爬了进来,气恼的看着屋内的两个女人。
    怎么十娘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狠,跟她一路脾气,都惹不得不说,还不知道什么才是求人的态度。
    “都进屋了,还带什么面罩,摘了说话。”除了面对客人的时候,为了大计,莺歌还会对男人露露笑脸,私下里,她对男人可没什么好脾气。
    本就要摘面罩的岳无逸还偏偏不摘的,斜过眼恶狠狠的盯着莺歌,“求人的时候,劳烦说一个请,态度最好端正好,信不信我立马转身就走。”
    翟宁也觉得莺歌今晚脾气是爆了些,在一旁拉了拉她的手臂,“莺歌姐,还是救十娘更重要。”
    还想说什么的莺歌,收了脾气,脸上立刻换上了招呼客人时候的客套的笑容,“哎呀,我的意思是,戴着面罩多闷啊,进了屋就摘了吧,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儿,来,喝喝水,摘了面罩才能喝水不是。”
    已经把水壶喝了个干干净净的翟宁,望着空水壶,对莺歌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赶紧换了衣服,下去打水。”今晚可能要密谋大事,莺歌早就把伺候的丫头遣去睡觉了。
    “哦。”翟宁拿着水壶,转身就去了屏风后,换好衣服,就打开门出去了。
    被人威胁,谁的心情都不好,但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岳无逸此刻是有火无处发,对于对方不太诚恳的态度,也没办法计较太多。
    对方越是对他不客气,岳无逸越担心对方掌握的证据过于充足。
    这么一想,他也收了火气,摘了面罩,“说吧,十娘怎么被大理寺抓了,她一个做饭的厨娘,怎么就和谋害两位皇子有关了?是不是她那张臭嘴,得罪了哪位权贵,别人要借这个事整死她?”
    “不对呀,权贵要弄死她还不容易,何必借助两位皇子案下手,这多费事儿?得打通大理寺、刑部各个部门,还得让都察院查不出差错,这得是什么权贵啊,得是皇帝陛下亲自下场整人吧。”
    谎话就在嘴边的莺歌,被岳无逸这话堵了个瓷实。
    她那吃瘪的表情,岳无逸还看不懂,就不用在皇宫里当差了,“要救人,就说实话,不然,我一个小小的御林军右郎将,能有多大能量救人?廖美人也不过一个美人,若是你给错误情报,就是害了我们大家。”
    这种有野心,还聪明的男人,最是讨厌了,但莺歌明白,这种人用得好,也能成事儿。
    这事儿不管怎么样都是躲不开陆铖泽的,一说出他,岳无逸肯定要问为什么他要整死十娘。
    陆铖泽背后是右相,这个想往上爬的男人,不一定会为了十娘得罪右相,除非根本躲不开。
    有了她的威胁,陆铖泽还会听一听,但这够把岳无逸绑在她何十娘这一条已经进水的船上么?
    要告诉他所有么?
    “看来你自己都还没有想清楚,要不,我先回家,等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岳无逸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有光明的前途呢。
    “等等,我说。”左右都是得冒险救人的,别无他法的情况下,莺歌选择了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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