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春姣只得以唐家独门的擒拿手法对敌,哪知对方见招拆招,看似全无章法但是每一招都完美化解了唐春姣的攻势,只交手了几个回合唐春姣就确认对方武功修为远超自己,但奇怪的是对方却不趁势反击,明明好几次他可以轻松拿下自己,是了,他是怕误伤自己,想更稳妥的擒下自己。
    唐春姣的心中一沉,又伴随一阵自责,这些人的目标果然是自己。
    是我害了毛姐姐他们。
    唐春姣咬着牙苦撑,眼角的余光看到亚西法师似乎也陷入了苦斗,他的对手是一名身材更加高大的武装人员,出手极为凶悍,亚西法师的修为她也有所了解,但此时竟然像是亚西法师落入了下风。
    脚踩唐家九宫飞星步法,唐春姣在狭小的地界尽量保持腾挪空间,但是来敌就像是个气球人一样通过拷在一起的手铐被她带着飘来飘去,你转他也转,你跑他就飘过来,你发暗器他就飘过去,你拿小拳头打也完全无济于事,对方单手变招看不出什么武功流派,唐春姣只能看到对方勉强看出是只人手而不是什么机械爪的幻影的模糊的光影下莲花绽放,变魔术一样,各种拆、弹、挡、转、卸等发劲手法使得出神入化,配合神妙的身形移位简直就是只如蛆附骨的鬼魂,唐春姣用了好几种手法包括冒险射出好几种短距离暗器,皆被其化解于无形,纠缠了一阵唐春姣才意识到,自己在身法上也完全不是此人的对手。
    堂堂唐门弟子竟然在机关,短打,身法上被全方位压制,这简直不敢想象,对唐春姣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勉力出手每一招都跟打在一团棉絮里根本不受力,唐春姣知道这不是对方练了什么厉害的柔功,而是对方在技巧上高出自己好几个段位,如果不是想活捉自己的话唐春姣早已死了几回了。
    脖颈一疼,续而头脑一黑,唐春姣意识到自己脖颈脊柱靠近小脑的一段神经末梢被击中了,也就是天窗穴,只要自己昏迷对方就可以无伤掳走自己,心中发狠,将扣在手指的毫发小针在另一手指尖一刺,剧痛刺激下头脑神智登时恢复清醒。
    那敌人没料到这位唐大小姐倒也有几分狠劲,这时身后传来极大力道,一旦被击中自己几乎是筋骨脏腑俱碎,当场身亡的下场。
    死亡的逼迫下身法绝顶的来犯者只好解开扣住唐春姣的机械手拷来换取身法转换的空隙,转身以机械手与之对了一拳借力飘身离开。
    那救唐春姣出困境的正是亚西法师,他在一拳逼退唐春姣的对手后身子一颤一口逆血喷出,没等他反应身后两名来犯突袭的武装人员已经原路回返,一如出击时那样突然,那样神鬼莫测。
    亚西法师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唐春姣赶紧替他检查伤势,亚西法师挥挥手平淡道:“断了两根骨头,脏腑没事。”说完自己将两处肋骨一推一按,那风轻云淡的模样简直像极了小说里无形装逼大佬,但是唐春姣只想哭。
    老法师伤势全在背后,显然是来替她解围才会受伤的,否则以他的身手,就算打不过对手也没这么容易让人背击。
    就在唐春姣运功替法师调理翻滚的气血时,姜队长回来了,正好看到刚才那一幕。
    张教授曾泰等人完全没事,因为两名来犯者根本就没鸟他们一样,很显然他们的战斗力完全可以当空气,而四名武者的交手快如闪电,不到十几个呼吸的工夫突袭就结束了,四道残影纠缠在一起也不可能开枪救援,其它科考队员只好全程结结实实当了回看客。
    姜队长助法师疗伤完毕,心中考虑着自己方才的想法得到了进一步证实,对方先后进攻三名武者,目标很明确,就是优先除掉尖端战力,而且自己等人的方位行动已经全在对方掌控之中,无法避免,只能突围。
    这时,亚西法师突然面色一变,开口道:“你们运一下内劲,看看有没有问题。”
    姜队长和唐春姣闻言愣了片刻,纷纷依言运功,脸色又是一变,原来他们发现自身内劲竟然好像气球破了一个小孔一样在不断漏气。
    这自然是心理假象,内劲不是气体,而是依托人体而诞生的一种特殊生命体能量,因为炼气功法而有些许差异,若是经络筋骨或是重要穴位受损确实可能导致内劲被废或无法调用而形同武功被废,眼下虽然没那么严重但是照这个势头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内劲尽失,修为大损。
    张教授见到情况不对忙问出了什么事,姜队长只是草草解释了一下,老张对武学又一窍不通,难道还指望他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不成。
    亚西法师说:“我们是大意着了敌人的道了,他们用的应该是一种奇怪的蛊毒。”
    “蛊!”张教授心头一紧,蛊之一物,对于寻常人来说与鬼神无异,都是那种玄之又玄,怪力乱神的力量,即使是张教授这样的科学家,对于这种东西也是谈蛊色变。
    姜队长则想到了刚才的荧光小虫,心里叹气还是着道了,问道:“法师,你还记得自己怎么中蛊的吗?”
    法师摇摇头说道:“蛊术是一种将医药学和生物学结合起来的秘术,其中甚至可能涉及病毒层面的运用,是人类最早对微生物的研究,最早起源于古苯教,藏医体系里也流传了几分,我们密宗虽然也有些人研究,但是我完全不懂。”
    唐春姣点头道:“这确实不是任何寻常的毒药,我们唐家虽是用毒世家但对蛊术却研究不深,毒蛊和毒药是两个不同层面的学问,毒药主要是自然化学和人体生理学,毒蛊则包括了微生物学和生物学以及人体身体变化的所有奥秘。我有个闺蜜她家以前是南疆五毒教的,她告诉我毒蛊和毒药最大的区别在于蛊需要媒介,因为蛊是活物,是活着的毒药而不是一堆化合物,它是有生物性的,媒介可以是小虫子毒蛇等可以类似病毒携带者的存在也可以一口气就传播了,总之病毒可以来的蛊毒就可以来,蛊的本质就是受控制的急性病原体,无孔不入。对于蛊毒我虽也了解一些,可是现在实在摸不清来路,唉,要是她在就好了。”
    姜队长现在才想明白敌人的全部计划,以他如此坚韧的意志也不禁为其一环套一环的缜密算计胆寒,对手的实力那是不用多说了,这狠毒且天衣无缝的城府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从头至尾科考队就一直被人算计的死死的,完全照着敌人的计划走,到现在才真算是进入了毫无出路的绝境,而且甚至连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都没有,敌人接下来已经不用做什么,只需要向秃鹫一样远远地等着,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将他们收入囊中,一点风险都没有。
    如果刚才他一直觉得敌人像一群围猎的野兽的话,现在看他们真的就是一群人。
    如此心计,可怖可怕,人,果然是万兽中的终极恐怖。
    “不行,不能如此坐以待毙,我们只要找到回地面的出口,就还有机会。”姜队长说道,其实到这个地步结果几乎已经注定,这番说辞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但他就是不愿放弃。
    不远处,狼獾调侃道:“沙狐,看来你吃了个亏啊。”
    “嗯,一时大意,华夏特种兵教官,果然名不虚传。”沙狐毫不惭愧道,这次他确实轻敌了。
    “你的散功蛊确定有效吗?”水貂问道。
    “不要怀疑我的专业水准。”狼獾不高兴道。
    “其实我更担心你哪天用这玩意来对付我们,该怎么应付。”水貂道。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狼獾嘿嘿笑道。
    “那个密宗上师怎么样了?”沙狐问道。
    “肋骨断了两根,就算他们密修者有独门的接骨手法一下子也没什么战斗力了,更何况还中了我的散功蛊。”狼獾得意道。
    “嗯,这样麻烦人物就清光了,我们准备总攻。”沙狐道。
    “不在等会让他们连身体都软了再动手?”水貂说道。
    “刚才又有几个队员莫名失联,不知道是遇到了那个人还是栽在了那种大虫子嘴里,这个地方我们还是尽快完成任务离开为好。”沙狐忧心道,他从没参与过这么古怪的行动,任务一番风顺,意外减员却是一件接一件。
    科考队保持队形前进,经过了刚才的打击士气很是低下,这时姜队长低喝一声:“停下!”
    黑暗中无数鬼魅的黑影若隐若现,姜队长心道终于要正式现身了吗?现在还没到收网的最好时机啊?难道有什么变故?有什么新的阴谋?
    “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姜队长暗自提气,他现在内劲已经折损近七成,战斗力起码折半,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一战之力,现在的情况问出这句堪称废话的问题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寻找时机而已,再有让对方以为自己有心妥协放下戒心,这是个不高明的心理战术。
    大家都是精英战士,有些话没必要讲清楚,确认敌我关系就够了。
    敌人果然是精英,连调侃一下瓮中之鳖都懒得直接动手,就像上次偷袭一样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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