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朗把竹简重新卷起,装回了竹简袋。对张超道:“这件事情你干得不错。”张超正在战战兢兢胡思乱想,突然听到这话,顿时感到大喜过望受宠若惊,慌忙拜道:“小人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艾朗哈哈一笑,道;“好了。你要没什么事了,就下去吧。”张超躬身再拜,退了出去。
    艾朗看了看手中的竹简袋,扬声叫道:“来人。”典韦立刻进来了,抱拳道:“主公!”
    艾朗将竹简袋扔给了典韦,道:“放到我的行礼里。”典韦应诺一声,转身出去了。
    话说黄月英带着小桃一路回到了襄阳。这一次外出可谓历经了艰难困苦,此刻看到家就在眼前了,都禁不住想要大哭出来。
    回到家中,见到了早已经急得如同热锅蚂蚁的父亲,不由得流出眼泪来,拜道:“父亲……”黄承彦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天,一听说女儿回来了,顿时满腔昂怒火喷薄而出,打算这一回非重重斥责女儿一番不可。然而看见她这样一幅模样,原本的气恼愤怒瞬间化作了心疼,禁不住叹了口气,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随即便叫手下仆役整治了丰盛的酒宴上来。黄月英看到这一幕,泪水止不住奔涌而出,一头扎进了黄承彦的怀中,哭叫道:“父亲!……”黄承彦呵呵一笑,拍了拍她的后背,调侃似的道:“都这么大了,还要爹爹抱吗?也不怕别人笑话!”
    黄月英抬起头来,不停地抽泣着。黄承彦握着女儿的手掌来到席案后面跪坐下来,给她夹了最喜欢吃的菜。黄月英心中感动不已,又想哭了,不过这一回却没有哭出来。黄月英拿起小碗吃了起来。黄承彦就在一旁含笑看着她。
    想到女儿这一次在外面定然吃了不少苦头,不禁道:“女儿啊,你这一回回来就和孔明把亲成了,收了心相夫教子,别再让为父为你操心了!”
    黄月英连忙道:“父亲,女儿,女儿有件事情要同你说。……”说到这,黄月英霞飞双颊,一副娇羞无限的模样,垂着头,不敢看父亲。黄承彦见女儿这样一副样子,大感奇怪。
    黄月英只感到心脏怦怦直跳,道:“父亲,女儿,女儿这一回在外面着实遇到了非常凶险之事,几乎都回不来了!好在,好在遇到了,遇到了他,女儿才屡屡化险为夷!……”
    黄承彦听到这里,不禁皱起眉头,问道:“女儿,你说的他,难道是个男人?”
    黄月英更加羞赧了,脑袋不由自主垂得更低了,几乎都要贴住了自己的凶部,轻轻地点了点头。
    黄承彦感到情况不妙,急忙问道:“你,你不会已经和他私定终生有了夫妻之实了吧?”
    黄月英听到这话,羞得简直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连忙摇头道:“没有父亲!只是,只是他为了救我,抱,抱过我了!”
    黄承彦大惊,继而大怒,骂道:“可恶的登徒子!可恶的登徒子!”随即没好气地冲黄月英道:“女儿啊,外面的坏男人比比皆是,你不要被他骗了!抱过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你要立刻把他忘了!那些登徒子哪有好人!”
    黄月英急声道:“他不是登徒子……”黄承彦见女儿竟然如此紧张地替对方说话,又惊又怒,“你,你怎的如此不听话了?”黄月英急忙道:“父亲,他不是登徒子,他是吕布大将军!”
    黄承彦瞪大了眼睛,眼中全是难以置信之色,他完全没想到女儿在外面碰到的登徒子竟然会是吕布。黄承彦回过神来,急忙问道:“你说的难道是先前我见过的那个吕布大将军?”黄月英点了点头,脸孔流露出羞涩的神情来,眼光颤颤悠悠,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
    黄承彦见女儿这个样子,不由得心头大震。
    黄月英斩钉截铁地道:“父亲,我已经找到了真正喜欢的人了!我要和诸葛亮解除婚约!”
    黄承彦紧皱眉头,道:“女儿啊,此事哪有如此容易啊!……”黄月英急声道:“这有什么难的,不过就是订婚而已,把他的聘礼退给他也就是了!难道我不嫁他还要耍无赖不成?”
    黄承彦苦笑了一下,道:“诸葛家虽然是外来的士族,可是却与水镜先生等高士结成了密切的关系,如今在荆州士族中间,诸葛亮和诸葛家名望很高,许多士子都支撑是诸葛亮的学生。若是先前倒还没有什么,可是现在若我们拒绝了这个婚事,只怕就得罪了整个荆州的士族!我们虽然在荆州家世显赫,可是此事却不能不慎重啊!”黄月英紧皱着眉头,显得有些焦躁的样子。
    黄承彦看了女儿一眼,又道:“另外,如今吕布与主公已经势同水火,照目前的局势看,只怕吕布不久之后就要对我们荆州用兵。若是让主公得知你竟然钟情于吕布,这,这,我们黄家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黄月英知道父亲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想到信里与吕布的约定,心里焦急不已。
    艾朗离开了合肥继续北上。然而不久之后,一名负责保护他家眷的亲兵却迎面奔来了。艾朗大感讶异,勒住了赤兔马,典韦及众亲兵也都停了下来。那名亲兵骤然看见了艾朗,也是一惊,连忙本来艾朗面前,勒住马,翻身下来,拜道:“拜见大将军!”
    “你是李老六吧。你不呆在徐州,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李老六连忙道:“回禀大将军,小人是奉诸位夫人之命前来打探大将军消息的!诸位夫人还有小姐,两天前已经离开了徐州南下,目前车驾正停在寿春!若非大夫人病倒了,诸位夫人的车驾早就离开寿春南下了!”
    艾朗大惊失色,“什么?你说我老婆病倒了?”李老六点了点图。
    艾朗顿时心急如焚起来,赶紧催动赤兔马朝北边狂奔而去,众人赶忙跟上。然而任何人的战马都比不上赤兔马,不一会儿赤兔马就已经把众人都甩在身后了!艾朗一路狂奔,中午时候竟然就赶到了寿春,如同旋风一般冲入城门。守门的官兵眼见大将军突然疾驰而来,都感到分外意外,面面相觑。
    “老婆!老婆!!”艾朗一冲进刺史府后院就高声喊道。这刺史府就是先前袁术为自己修建的府邸,高大巍峨美轮美奂,几乎可比洛阳的皇宫了。后院的侍女和仆役眼见主公心急火燎地冲来,纷纷叩拜。艾朗奔到后院,可是却不知道严氏究竟住在哪里?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见两名侍女正跪拜在不远处,当即大步过去,一把拉起了她们两个,喝道:“我老婆在哪里?快带我去!”两个侍女连忙领着艾朗朝后院的一座院落奔去。
    到了地方,艾朗匆匆奔进院子,穿过荷花池奔进了木楼。严氏的贴身婢女桃红正端着一盆水从楼上下来,赫然看见了艾朗,登时惊喜地叫了起来:“大将军!……”艾朗大步冲上前,一把抓住桃红的肩膀,急声问道:“我老婆呢?”桃红连忙指着楼上道:“夫人正在楼上……”艾朗不等桃红把话说完便急忙绕过桃红,急奔上去。来到二楼,只见严氏正靠在床榻上喝药,连忙奔了过去,叫道:“老婆!!”严氏骤然看到了艾朗,惊喜不已,手一抖,药碗呛啷一声掉到了地上,好在严氏已经把药喝完了,倒是没有浪费什么。
    艾朗坐到床沿,抓住严氏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急忙问道:“老婆,你生了什么病,要不要紧啊!”严氏却是娇颜一红,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艾朗大感奇怪,正要再问。旁边貂蝉的声音传来了:“姐姐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了身孕身子弱,在路上早了点凉,大夫说休息几天就好了!”
    艾朗一脸惊讶地看着严氏,严氏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垂下头去。艾朗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严氏本就感到不好意思,这时听到艾朗大笑,更是羞得无地自容了。
    艾朗抓住严氏的纤手,笑道:“我听说老婆病倒了,差点被吓死!还好,总算没什么事情,而且还是好事!”随即没好气地道:“你有孕在身就该呆在徐州,怎么到处乱跑!”严氏抬起头来幽怨地看了艾朗一眼,没有说话。貂蝉却嗔道:“夫君你突然陷在了江东,姐姐和我们都急死了,哪里呆的下去啊!”
    艾朗转过头来,这才发现貂蝉、曹莺都在,小玲绮则站在一旁看着这边,小模样很有些担心的样子。稍远的地方还站着一个人,是个中年妇女,穿得是华佗医学院的服色。艾朗不认识她,问道:“你是医学院来得大夫?”那妇女连忙跪下,拜道:“小人拜见主公!”
    艾朗摆了摆手,“不用这么多礼,起来说话!”中年妇女拜谢,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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