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花气呼呼地催着弟弟上马前行,桑吉无奈只能摇着马儿,慢悠悠的跟在身后,只是不停的回头看向蓝月招手让他也跟上。
    蓝月在原地停了半天,寻思半天,眼看着前面的二人都已经快看不见了,这才叹了一口气催马跟了上来。
    桑花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便头也不回地勒住马缰,站立在道旁等候蓝月通过,大有再也不愿见到蓝月的样子。
    蓝月策马赶上也停下脚步,“也罢,便一路同行,到了中原再分手,如何?”
    桑花还没有回答,桑吉已经欢呼起来:“我就说蓝大哥人最好了,我要拜你为师。”
    “我不许你拜他为师,否则以后我便再也不理你了。”桑花终于再一次开口说话。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许我拜蓝大哥为师,你是怕……”桑吉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桑花提着马鞭打断了话语,笑闹着策马跑到前面去了。
    蓝月桑花二人并马而行。“齐日德泽……你父亲,竟然放心让你两个丝毫不按武功的人出来闯荡江湖,实话说,我到现在还是不能理解。按理说人世间的险恶江湖的风险他是最明白的!”
    “为什么呢?是因为我爹常走江湖吗?”桑花不计前嫌的睁大眼睛问道。
    “不,是因为这个江湖的险恶,有一半是由你爹制造出来的。”蓝月调侃道。
    “我爹是个很坏的人吗?”桑花追问道,有一半是因为好奇。
    “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你爹是魔教教主吗?”蓝月虽然如此问她,但是从她纯真的眼神中早已看出来,桑花是真的不知道齐日德泽的身份。
    “魔教?是崇拜神魔的地方吗?我们那里的山上也有许多这样的地方,那你的喇嘛庙里崇拜的也除了神也有魔呢。我看那些和尚喇嘛也都挺和善的。”
    “是否在你的眼中所有人都很和善呢?”蓝月此刻似乎很享受和桑花聊天儿。
    “我接触的人不多,但都很和善,这几天和父亲在一起,他的几个伙伴都很有趣呢!”
    “尤其那个大个子和那个放老鹰的人最有意思了!”桑吉也挤过来说话凑热闹。
    “那个大个子的大铁锤有这么大,”桑吉用手比划道,“那把锤子应该有一百多斤吧,应该比我还重,把个子拿在手里,抛在空中玩耍,好像是拿着一根柴火棍似的。还有那只金雕,昆仑山上也有许多黑色的大雕,但都没有那只金雕好看……”
    桑吉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蓝月知道他说的是魔教的熊霸和鹰神,他曾经和这二人做过生死之战,当然知道这二人的厉害,现在听桑吉如此评论二人,顿时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甚至产生了一种荒唐可笑的感觉。
    蓝月见桑吉说话间眼神灵动,偶尔会闪现出微弱的光芒,那是内功小有所成的现象,又见他在马上马下窜来窜去,身手敏捷,以和初见时的淳朴木讷,形象大不相同,心中不禁一动,开口问道:“我刚才和你姐姐说,江湖险恶,有许多坏人,假如有一天我和你们失散了,你该怎么办呢?”
    “蓝大哥,你现在可以教我呀,父亲说我有学武的天赋,这几天天天喂我吃一种很难闻的药,先帮我按摩身体,说是帮我打下根基。从这里到中原京师要走三个月,蓝大哥你就收下我这个徒儿吧!”
    说完桑吉像一个小猴儿般跳下马来,拜倒在蓝月马前。
    蓝月纵身下马,一手托起桑吉手腕。
    这一搭手蓝月,吓了一跳,桑吉的身体几乎毫无重量一般随着他抬起的手飘了起来,不但如此桑吉依然保持着跪拜的姿势。
    桑花笑道:“这孩子原先牧马放羊时就喜欢窜来窜去,如同一个小猴子一样,如今被父亲一调教,更加了不得了,我看他简直要飞上天去。”
    蓝月暗暗点头,心想这齐日德泽果然是一代宗师,能根据桑吉的特点尽其所长。
    “你在串上蹦下的最多也就能保护你自己跑得快一些,却如何去保护你姐姐呢?”蓝月故意调侃道。
    桑吉闻言从马背上拿出一个皮囊来,递给蓝月:“我从小放牧时套马套羊套的最准,因此父亲说我用这个最合适。”
    蓝月接过皮囊尚未打开,一股森寒的杀气已然透了出来。
    那是一件明晃晃、蓝旺旺的圆型兵器,足有井口大小,一大一小分为子母两块,以六丈长精细钢索连接,内外刀口皆锋利之极,内设把手,附近皆有暗扣,以蓝月眼光看来,应该可以锁架各种兵器。
    蓝月将它取在手中掂量一下,发现此兵器颇为沉重,估计兵器中应该有玄铁成分。
    他将这兵器在空中轻轻一晃,寒光闪过,母环如同一个在空中旋转的盘子一般转了一圈又回到蓝月手中。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咔嚓一声,道边的一棵碗口粗细的胡杨木从中折断。
    桑吉见了拍手叫好,“父亲说的果然没错,蓝大哥你会使用这个。”
    “我只是昨天见人使过一个类似的兵器,那是一对子母流星锤,只是没有这件兵器精巧,长度也只有这件的一半长。”
    “哦,那人现在在哪里?我想看看他的兵器。”
    蓝月不愿回答他这个问题,便岔开问:“这件兵器有名字吗?我看杀气很重,不知道最后一任使用者是谁。”
    “名字很长,叫做上天入地追魂锁魄夺命金环,父亲说这件兵器的最后拥有者,和你还有一点点缘分呢。那人名字叫沈恒,夺命环沈恒,也被称为血盗。”
    蓝月听了,顿时浑身一震,心想世间真有如此巧合之事,夺命环沈恒正是沈追星的义父。
    “你父亲已经给你打下足够深厚的根基,我只是教你一些临敌之策以及这件兵器的使用方法罢了。”桑吉一听大喜忙,跪下给蓝月磕了九个响头,口称师父。
    蓝月将他扶起,伸手抚摸着桑吉的头顶,顿时产生血肉相连的感觉。
    蓝月拿起做师父的样子说道:“前面有一处空旷之地,一会儿我教你一些简单的使用方法,你可以在行进休息时多加练习,至于那些锁架兵器的暗扣,需要找来真正兵器喂招才行。”
    想了一下就说道:“这件兵器杀气太重,偏偏你又打下魔教根基,我怕你将来杀孽过重,一会儿我再传你一些道家玄门心法,你要多加练习,免得心中魔气太盛。”
    桑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切都听师父的。”
    三人继续东行,一路来走走停停,蓝月不停指点桑吉。
    桑吉本来天资淳朴聪明,加上从小在羊群马群中钻来钻去,一直使用套马索,使用起几丈长的夺命环来也得心应手。这件兵器倒像为他量身定制一般。
    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原来应该五六天走完的路程,一直走了十一二天。
    一路上蓝月始终和桑花保持一定距离,或许这样才能拒绝桑花对他的吸引力。
    有一天蓝月正在指点桑吉武功,桑花也在一旁观看。
    蓝月问了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看不出来三花身上有一点武功,齐日德泽为什么那么放心呢?”
    “父亲说我身具魔门中人,可望而不可求的魔种。因此身在魔门对我来说反而是一件最危险的事情,因为所有能够感受到我体内魔种存在的人都想得之而后快。”
    “只是魔教中人或者修炼魔法之人,才能被某种吸引吗?”蓝月不解的问道。
    “只要是修炼玄门功法之人皆会被魔种吸引,然后想尽各种办法得到。”
    蓝月现在多少有点明白为什么齐日德泽会让刚刚相认不久的女儿离开,或许他能克制住自己,但是他不能保证他的手上不去伤害他的女儿。
    “有解决的办法吗?”
    “有,待在昆仑山与世隔绝,永不出山。”
    蓝月眉头一皱,既然已经出山,便再也回不去了。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桑花用手指能指蓝月。
    蓝月的心砰砰砰不由的加快跳动起来,“我?!”
    “不是你,”桑花笑了,“是你身上佩戴的那块玉佩,也就是道心种魔令牌呀。”
    蓝月从怀中拿出令牌,交给桑花,桑花轻轻地抚摸着令牌上的花纹,还给蓝月说:“父亲他年轻时就无法参透这块令牌,这次还是不能参透,他说自己可能和指令牌无缘,因为他无道心。他说你曾经进入过令牌的空间,应该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
    “什么办法?怎么解决?”蓝月一脸茫然的问道。
    “那就要看我在你心中有多重要,你是不是真心愿意帮我了。具体怎么做没有人能够知道。”桑花淡淡的说,语气中透着无比的落寞。
    这一日走到了往南往东的岔路口,蓝月征求了二人的意见,决定往东前行,大体方向是绕过马鬃山,到达蒙古的额济纳旗,再往东南方向前进,翻过阿拉善高原,穿过巴丹吉林沙漠和腾格里沙漠,越过黑山峡关隘,到达兰州,再进入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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