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生看着下方在妖尊带领下纷纷跪服,献出本源精血,准备发下整个种族天地大誓的群妖,并没有阻止。
    只是静静的看着,等待着结果。
    这个是之前说好的,他并不是想驱使北海妖族去做什么,只是希望通过这条契约,可以让北海妖族和人族和睦相处,以应对之后世界可能遭遇的劫难。
    而且虽然誓约说是臣服于九霄大陆的人类,可不是说随便一个人都能驱使妖族去做事的,大体上只是一种处于优势的同盟关系。
    如果要让对方做什么事,也是需要九霄大陆会议后,得出统一意见,然后再让妖族做事。
    所以不会出现什么随便一个小修士,指着妖尊鼻子让对方跪下唱征服这种事。
    “我北海妖族,将世世代代听从张玄生的调遣,忠于张玄生,做九霄大陆人族的忠实下属盟友……”
    妖尊开口继续颂者誓言。
    而不远处的龙祖则是睁开眼睛,有些虚弱的催促道:“快,献本源精血。”
    他倒是忘了这件事,本来以为自己的后代都是聪明的,这点小事应该不需要自己提醒。
    谁知道五条小蠢龙,居然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妖尊带领北海妖族发誓,自己一行却无动于衷。
    “啊?我们真龙仙宫也要臣服吗?”
    龙五有些疑惑道,虽然她承认玄生真人很厉害,但他们真龙仙宫可是传承悠久的真龙一族啊,也要跟着发这个誓?臣服于张玄生吗?
    “快,这是我族的大机缘。”
    龙祖催促道,本来这种事是应该他来做的,但此时他虚弱无比,哪还有能力逼出本源精血。
    只能退而求其次,让龙一带领众龙参与发誓了。
    妖尊带领妖族发下了长长的天地大誓,但细心的人都发现了,他先说了听张玄生调遣,又表示忠于对方,之后才是表示愿意做九霄大陆人类的下属盟友。
    这其中说明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他们比起其他,更认张玄生这个人,必要的时候,如若誓约中的一些条例冲突,他们会以第一条例为主!
    简单来说,对于张玄生北海妖族是效忠,对于九霄大陆人类,只不过是处于弱势的盟友。
    这让有几位九大仙宗的长老感觉怪怪的,但是心想玄生师侄是我九霄第一天骄,铁铁的自己人,有些事不用担心。
    “……如违此誓,北海妖族种族灭绝!”
    随着妖尊颂完誓言,一道含有万族精血的誓约状,显化在天地间,并不断的膨胀,最终将整个北海都囊括其中。
    北海各地的妖族忽然都心有所感,知道自己一族,签订了天地契约。
    这一刻,不管是曾经听说过的,还是没听说过的,脑海中都浮现出了一个名字——张玄生。
    那是他们要效忠的对象。
    誓成之后,张玄生也心有所感,有些感慨。
    大半年前自己还被北海妖族到处追杀,今时今日,竟然得到了北海妖族的全体效忠,真是世事无常。
    随后他在空中开口道:“无需世世代代,此誓万载即消。”
    妖尊和其他大妖闻言,十分震惊的看着张玄生,这可是万千妖族族群世世代代的效忠啊,他竟然如此轻易就放下了?
    万载听起来很长,但是到了造化境,哪个活不了一万年?对于这些妖族来说,寿命比人族还要长一些。
    甚至一万年后,在场宣誓的大部分妖族,都还没坐化呢!
    只有妖尊才晃过神来,玄生真人这不是不屑我们的效忠啊,而是仁慈,不想束缚我们的子子孙孙。
    这是何等宽广的心胸,这是何等仁慈的决断?
    可是……妖尊犹豫了下开口道:“玄生真人,我等知您仁慈,体谅我们北海妖族,可天地大誓已成,不可违背更改了……”
    妖尊说完在心中有些叹息,心道玄生真人倒是早说啊,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北海妖族以后还能恢复自由。
    他本人当然是愿意追随对方一辈子的,今日在场经过大渊之战,又见识了玄生真人绝杀大渊,并将其永镇封压的大妖们也都心甘情愿的追随效忠。
    可是他活了很久,自然知道时间的威力,随着一代代的新的妖族出世,那些没有见识过今日一战,没有体悟过祖辈绝望的年轻一辈,可能就会对玄生真人失去敬畏之心了。
    渐渐的,他们身上收到的誓约枷锁,会让其心生不满,终归会酿出大乱。
    那时候……妖尊想着,打了个寒颤。
    张玄生听了妖尊的话,却没有回复,只是抬首默默看着刚刚天地誓约状消逝的地方。
    “嘶——”
    忽然,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
    “这、这怎么可能?天地大誓怎么又显化了,难道是誓约未成?还是失败了?”
    有一名大妖震惊道。
    “此乃天道最本源的誓约规则,一旦誓成不可更改,不可违背,在天道印记中永存,不再显化世间,怎么可能又出来了!”
    太一门的长老君忘情也是一脸不可思议,他对天地大誓十分了解,没有什么成功失败的,只要誓成,就一定会被天道印记收容,绝不可能再显化世间!
    曾经有一位大能猜想式的说过,之所以是这样的规则,就是为了防止世间有逆命者改誓,一旦誓言再次显化,就会给人修改的机会,因此天道是绝不允许以成的誓言再次显化的!
    “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
    有一个不显眼的存在低语道。
    而妖尊,此时又震惊,又欣喜,看着张玄生的目光,宛如再仰望神祗!
    龙祖则是看着那再次出现的誓约状,眼中仿佛闪烁着星火,这一瞬,他感觉自己可以放心离开了。
    那是传说中的逆命者,天道的掌控者,万道的主宰!
    空中,只见由本源精血凝成的誓约状,其中的内容逐渐发生了变化,都不需要张玄生再次开口,或是直接动手!
    不到三息时间,誓约状的内容就被修正了,将期限又世世代代改为了一万年。
    “小五,跟着玄生真人吧。”
    龙祖目光灼灼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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