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她。”
    黎彦洲说完,大步上楼。
    乔西的门是关着的。
    里面传来游戏声。
    “doublekill!”
    “triplekill!”
    “quadrakill!!”
    “……”
    显然,乔西在里面,玩游戏正玩得不亦乐乎。
    黎彦洲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他准备推门进去。
    哪知,一开门,才发现,门已经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这小丫头有意把他关在门外。
    “乔西。”
    他敲了敲门,“我们聊聊。”
    没人回应。
    黎彦洲单手叉腰,另一只手又敲了三声门,“乔西,我知道你能听见。”
    还是没人回应。
    黎彦洲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双手叉腰,在乔西的门外踱起步子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晚上干嘛去了?”
    若是换做别人,大晚上出去一趟,黎彦洲也不会太放心上的。
    人活着,谁不有几个朋友?何况,她这个年纪也不小了。
    可偏偏,乔西和常人不一样。
    她这般性子,又打小是这种出身,黎彦洲一来觉得她没法轻易交到朋友,二来也担心她会交到一些不太正经的朋友。
    若真的只是带她出去喝喝酒也就罢了,可酒吧里龙蛇混杂,什么不干不净的人和事都有,他不得不对乔西的行为多留点心眼。
    然而,乔西仍是没理他。
    “好,我不逼你,既然你暂时不想和我沟通,那我们明天再说。”
    黎彦洲决定先缓缓。
    他又敲了敲门,提醒她,“游戏别玩得太晚,早点睡,还有,作业也别忘了写。”
    交代两句后,这才离开,忧心忡忡的回了自己房间。
    进门后,黎彦洲松了脖子上的领带,随手扔至沙发上。
    骨节分明的长指,揉了揉眉心。
    头有些疼。
    小丫头这性子,真不知道像了谁。
    他走去落地窗前,把手腕上的金表解下来,搁旁边棕色的书桌上。
    玻璃上,印着他有几分疲惫的面孔。
    他想,教育孩子这事儿,对他来说,还是太陌生了,以至于实施起来,很是吃力。
    “叮咚——”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
    是苏韵发来的短信。
    苏韵:「彦洲,谢谢你给我这么美好的一天,我爱你。」
    见到苏韵给自己的表白,黎彦洲心里毫无波澜。
    他退出信息,把手机也一并扔到了桌上。
    对苏韵什么感觉,他自己其实是最清楚的。
    喜欢?谈不上。
    爱?更不可能。
    最多只能说是,不讨厌。
    她在自己身后追逐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当是给彼此一个机会,试试看吧!
    黎彦洲忙了一会,洗了个澡,就睡下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感觉身上的被子被人掀开,紧跟着,一抹柔软钻进了他的怀里来,像只小野猫似的,在他的胸膛里蹭来蹭去。
    数秒后,一道濡湿的触感,沿着他沾着胡渣的下巴,小心翼翼,轻轻浅浅的往上试探而去,最后,落在了他温热的薄唇之上。
    黎彦洲被蹭得有些痒。
    “别闹……”
    他还在梦里,以为只是一只调皮的小猫儿。
    想拨开去,可唇上那片柔软的触感,却又让他萌生出了几分不舍来。
    直到感觉有什么勇敢的闯进了他的唇齿间,黎彦洲这才猛地一个激灵,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谁?”
    借着黑暗,他隐约能见到跟前那道模糊的轮廓。
    “乔西?”
    他确定,是乔西!
    黎彦洲伸出手,要去开壁灯。
    “别开灯。”
    乔西伸出手,抓住了他的大手。
    她的手,好凉。
    黎彦洲皱眉。
    把她冰凉的小手包裹进自己温暖的手掌心里,“怎么了?”
    乔西这会儿眼眶通红,哭过了。
    她不想让黎彦洲见到。
    她刚刚做了个噩梦。
    乔西紧咬下唇。
    黎彦洲从被子里坐起身来,看着黑暗中对面的女孩,“你是不是哭过了?”
    听她的声音,有些不对劲,鼻腔很重。
    乔西下唇咬得更紧。
    “乔西?”
    黎彦洲凑近她几分。
    乔西瞠着泪眼看着黎彦洲。
    即使没开灯,但他的眼睛很亮,像点缀在夜空里的星星,眼眸又深邃,似千年古井,盯着她,仿若是要将她生生吸附进去一般。
    乔西轻声问道:“你和苏韵会结婚吗?”
    黎彦洲一愣。
    显然,没料到乔西酝酿这么久,却只是问了个这么毫不相干的问题。
    他意外,扬了扬眉梢,把左腿曲起来,手搭膝盖上,“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你和她结婚以后,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
    黎彦洲有些被乔西这问题给气道,他失笑,“乔西,你这颗小脑袋瓜子,一天到晚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所以,这就是你今天生气的理由?”
    “你先回答我。”
    乔西很急。
    “当然不会。”
    黎彦洲毫不犹豫作答。
    看得出来,这小丫头非常没有安全感。
    因为从小不被父母宠爱,所以,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一点点的温暖,就唯恐自己随时会失去它。
    黎彦洲有些心疼。
    他伸手,替乔西理了理额前的刘海,“乔西,没有谁一结婚,就会抛下自己兄弟姐妹的。你看,我姐是不是结婚了?那她也没有说从此以后就不要我了吧?就算以后我真结了婚,我也不可能丢下你不管的。”
    乔西黑暗中,那双水葡萄般的眼睛,瞬时暗了颜色,“所以,你真的会和苏韵结婚。”
    “也不一定。可能是她,也有可能是别人。”
    “有可能会是别人?”
    乔西的眼眸又亮了。
    黎彦洲觉得乔西的反应有些好笑,他歪头,“你不喜欢苏韵?”
    “我讨厌她。”
    “为什么?”
    “因为她偷亲你,她不是个好人。”
    “……咳咳咳!”
    黎彦洲尴尬的假咳嗽了两声。
    这小丫头是不是把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也给忘了?
    刚刚是谁又在偷亲他来着?
    “好了,今天太晚了,我们先不聊这些了,你该回自己房间去休息了,我送你。”
    黎彦洲说着,准备起身走。
    哪知,跟前的小孩却忽而伸出双手,一把抱住了他。
    黎彦洲浑身一滞。
    他缓了几秒,“怎么了?”
    他没动。
    突然发现,这小丫头真的是……
    毫无半点男女意识!
    头疼。
    “我不回去。”
    “乔西……”
    黎彦洲怕自己心软。
    乔西埋在他怀里,打着哭腔,闷声道:“我刚刚做了噩梦,梦到你不要我了,你把我的东西全都丢到了门外,你和苏韵都说让我滚……”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黎彦洲听着她的话,胸口一阵刺痛,像被针蛰了一般。
    他情不自禁的抱紧怀里的小丫头,想给她十足十的安全感,“乔西,我保证,将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可能不要你,你是我妹妹,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黎彦洲其实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这么一个名副其实的妹控。
    一想到她曾经那些惨痛的经历,黎彦洲就恨不能把所有的温柔都给她。
    乔西心满意足的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黎彦洲。”
    “嗯?”
    黎彦洲现在已经懒得再纠正她的称呼了。
    反正说了也白说。
    这任性的小孩,根本不听。
    乔西埋在他怀里,轻声道:“跟你在一起的时光,是我十八年以来过得最开心的日子,黎彦洲,我喜欢你!”
    这是一段少女最真挚最单纯的表白。
    可在黎彦洲看来,这只是妹妹对哥哥的一份依赖。
    他宠溺的揉了揉乔西的海藻头,“乔西放心,有黎彦洲的地方,你就有家。”
    “……嗯。”
    因为,你就是我的家啊!
    最后,乔西到底被黎彦洲送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黎彦洲给她盖被子的时候,又非常认真的给她交代了两件事,“乔西,以后不许随便亲我。”
    “我没有随随便便……”
    “……”
    黎彦洲不想跟她继续探讨接吻的这个话题。
    上回的结果,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第二,以后不许再钻我被子。”
    “为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你总该听过吧?”
    “可你是黎彦洲啊!”
    “对,我是黎彦洲,但也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就能适用这句话,明白吗?”
    “……哦。”
    乔西失落的应了一声。
    “乖,睡吧!”
    黎彦洲指腹在她饱满的额头上,轻抚了抚,“不要再做那种无厘头的噩梦了。”
    “好。”
    乔西乖乖的闭上眼睛。
    睡着之后,她又做了个梦。
    她又梦到黎彦洲结婚了。
    可这回,结婚的对象,不再是苏韵,而是她……乔西。
    梦里,她见到十字架下,黎彦洲一身白色燕尾服站在那,微笑的向她伸出右手,把身披白纱的她,迎了过去。
    毫无疑问,这是个美梦。
    是让乔西永远都不想醒来的梦境!
    从这一天起,‘黎彦洲’三个字,从此在她的心里,有了更深的意义。
    这三个字,于她而言,是初心,是情窦初开,是青春,是家,更是……
    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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