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尽是细汗,偶尔两声咳嗽。
    池塘里的水不深,但冰冷沁骨,他风寒刚好,身体本又虚,加上受了惊吓,呛了两口水後便晕了过去。待被巡逻过来的侍卫救上来时,脸色已经白到发青。立刻被快速送回了小筑,麦青去叫了大夫,麦红去叫了管家。
    本来只是一场惊吓,并没有什麽大伤,但偏偏是天生不足的苏思宁,没多久他就发起了高热,仍旧是昏迷不醒。待刚回堡的苍墨得知此事赶了过来时,他的气息已经微弱到需要非常注意才能察觉。苍墨立刻给他输送了一些内力,又担心不会武的他会被自己内力伤到,小心翼翼,不多时也是一头汗。
    好在苏思宁的气息渐渐稳定下来,苍墨才收了贴著他掌心的手,将之放回被褥。
    大夫早已经叫人熬好了药,但是先前的都喂不下去,别说喝不下去,前面喝下去的也都被尽数吐了出来。这次的药刚到,苍墨便一手接过,一手扶起少年,亲自喂他。苏思宁似乎也已经有了些神志,这次颇为乖巧地将药尽数喝下,也没有再吐出来。
    苍墨让他再偎著自己坐了一会儿顺顺气,才把他放回被子里面。
    没过多久,大概是药效发作,苏思宁也终於有些稳定下来,沈沈地睡了过去。
    苍墨才起身,面无表情。
    管家立在外面屋子,候著他。
    见他出来,管家上前询问:“堡主?”
    苍墨没有看他,径自向门走去。
    “堡主,事情如何处置?”管家跟上。
    “你是管家,自然凭你处置。”苍墨淡淡说,踏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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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工作是个技术活。。。。唉。。。
    其实苏小宁。。差点就成了苏宁。。。。= =
    弱受 5
    凝玉被杖责三十,赶出了银松堡。
    她当然不服,然则麦红出来作证,指天誓说亲眼看见她所为,那日飞奔过来救上苏思宁的侍卫也说看见了凝玉的动作。银松堡里的下人从来都有自己的原则,要麽不说,要说就是事实──当然他们向来是选择前者的。这次有两人为证,凝玉无从再辩解,只恨恨地看著眼前众人,最後视线落在作证的那两个人身上:“是我失算。”
    失算的不只是她,也有作壁上观的众人。银松堡里的下人从来都是放任他们自己斗,不会偏向任何人,出了什麽事之後也多是沈默。这次却站出来为一个刚进堡的少年作证,这让他们──包括那些红粉蓝颜,也包括除去麦青麦红和侍卫,还有管家的下人们──觉得讶异和不解。
    在後院的西南一角,有处叫秋烟阁的院子。
    其实最初是没有名字的,後来住进了个人,名叫沈秋烟。
    她是在银松堡里住得最长久的人之一。
    抬手给身著藏青色的男子倒了杯茶,沈秋烟笑道:“今日你来做什麽?”
    余啸飞白他一眼。
    沈秋烟也不急,给自己倒杯茶喝著。
    良久余啸飞才正色看他:“为什麽?”
    沈秋烟挑眉:“是指,为什麽我们都会失算吗?”
    余啸飞皱了下眉:“旧爱怎能比得过新欢,她妄想堡主念著旧情不致狠於此,这自然是她的失算。”
    “但为何连下人都向著那个人,这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沈秋烟接话。
    “那个婢女是他院子里的,有了情分也说得过去。管家可能揣摩著堡主心思,也可以理解,为何那名侍卫……”
    “管家会揣摩,侍卫就不会吗?”沈秋烟笑笑,“他是那日随堡主和那人一起回来的。”
    余啸飞不语。
    “我们都仅仅只是做客於此。”沈秋烟又倒了杯茶,“只是这里的天平,已经开始慢慢倾斜了。”
    小筑里,苏思宁已经醒了。汗湿的衣衫和被褥也已经被换成了干净温暖的。麦青麦红端了吃的进来,问他是在床上吃还是下来吃。
    “我没力气下床。”苏思宁说,声音有点哑。
    於是麦青上前扶起他,让他靠著,麦红端著碗上前坐在床沿,喂他吃粥。
    麦红的脸色不太好看。苏思宁有些无措。
    待到一碗粥吃完了,麦红将碗搁至一旁的柜子上,替他擦了嘴,才开口冷冷道:“现在我为你作证,可是成了众矢之的。”
    苏思宁诧异。
    “别摆出这副样子,我不爱看。”麦红继续说。
    早没有先前那般恭敬与卑微──纵然只是摆出来给人看的,麦红的语气甚至带了些凌厉:“我是不知道当时你在发什麽呆,但是你既然自知身体不好,就更该处处小心提防。”
    苏思宁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麦红冷笑一声:“别说你看不清楚这後院里的其他人的心思。你弱,可是你不傻。”
    苏思宁低头,良久才道:“我只是想,不去惹他们……”
    “说你不傻你还真就傻给我看?”麦红气得抱胸,“你以为你惹不起,你就躲得起吗?”
    苏思宁便低头不再说话,可怜兮兮,麦青才终於开口:“好了姐姐,苏公子才醒过来,你让他先歇一歇。”
    麦红冷哼一声,收起碗筷,走出房门。
    麦青轻轻将苏思宁放回被子里,温柔笑道:“你别怨姐姐,他只是关心你。”
    苏思宁绽开笑容:“我知道。”
    又过了几日,苏思宁方能下床活动。苍墨每日都来看望他,见他日渐无碍,才放下心来。
    伸手替他紧紧衣领,苍墨才笑道:“看你气色终於好了些。”
    “嗯,”苏思宁点头,“所以其实不需要再喝药了。”
    苍墨挑眉。
    “是药三分毒,”苏思宁说,“我以前也没像现在这样一天三顿药当饭吃的。”
    “大夫说你需要调理。”苍墨说。
    “适量就可以了。”苏思宁回答,“你给的都是上好药材,药性很重,我都快吃出鼻血了。”
    苍墨才笑说:“好,减量,但是必须仍旧每天都吃。”
    苏思宁皱了皱鼻头,有些可怜,带点撒娇:“那药……苦。”
    苍墨大笑,上前捏住他的小巧鼻头:“这个时候你露出孩儿心性了啊?就凭这个理由,不给再减量了。”
    苏思宁终於无奈接受。
    听到屋里传来苍墨笑声,麦青麦红对看一眼。
    “姐姐,其实我也不懂你这次。”麦青带著笑容说。
    “你以为我就懂了?”麦红睨她一眼。
    “那麽我猜猜,你是看苏公子可怜惹人爱,还是想继续看堡主的反应?”
    “我只是想给那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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