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不可测?”见许逊之一直重复这句话,张玄更奇怪了。
    “许道长,你是真的着魔了吗?”
    过了许久,许逊之才定回心神。
    许逊之长叹一口气,起身拱手,
    “多谢张先生救命之恩。不过,先生的前世往生在下实在是帮不了什么了。”
    “救命?”张玄更加不明所以,刚才他只不过想到当头棒喝的典故,照着许逊之的脑门拍了一巴掌。
    但此时许逊之已经难以再理会张玄此时的疑问。
    “抱歉,我要先回去躺会。”
    浑身的虚脱与无力感让许逊之险些有些站不住了,浑身的大汗把衣服打湿,粘在了身上,难受极了。
    许逊之虽然刚刚摸索到修道法门,但是也修道数十年,今天才第一次感受到劫难到来时的那种无力感。
    差点还把天雷引下来!
    他需要缓缓。
    趔趄着慢慢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跨过门槛时还差点摔倒。
    张玄从未见过许逊之如此狼狈。
    “奇怪,怎么看个手相突然这样了?”
    目光瞥到桌上的《天镜集》,张玄好奇地拿了起来。
    既然你看不了,那我只能学着自己看了。
    张玄朝向屋内,“许道长,这本《天镜集》可否借我看两天?”
    房间内,许逊之有气无力的声音传出:“这本书。。。送给你了。。。”
    许逊之已经下定决心,此生不再给人看手相了。
    毕竟,自己虽然仅仅只有几十年的道行,但也是一点一点苦心积累起来的。如果一不小心再遇到这种情况,辛苦就全然白费了。
    “那多谢了!”张玄心里倒是高兴,又白捡一本好书。
    屋内已经没了动静。张玄慢慢坐下,手里捧着《天镜录》看了起来。
    。。。。。。
    营陵县城隍庙地下,营陵阴司所在。
    昏暗的大殿内,文武判官、阴界书曹桌案前各摞着一摞厚厚的生死簿。
    哗哗哗哗。。。翻找书页的声音此起彼伏,一片忙碌的景象。
    营陵城隍背着双手,正焦急地在各个书桌前来回踱步。
    “怎么样?找到没有?”
    “城隍老爷且稍等,我等正在查找。”文判官伸出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继续不停地一页页翻找。
    营陵城隍眉头一皱,又焦急地踱起步来。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文判官抬起头,高兴道:
    “老爷,找到了,找到了,张玄的那页找到了。”
    “哪里?快拿给我看。”营陵城隍赶紧来到文判官书案前,一把扯过那本生死簿。
    只见,在泛黄的纸张上,只在底部写着一行小字:
    “张玄,眼生双瞳,擅敢窥探天机,着明成化十一年五月六日寅时,溺毙于白水河中。”
    “什么?张玄已经死了?而且,这生死簿上怎么只有这一行字,生辰呢?平生经历呢?”城隍转头向文判官望去。
    “怎么可能只有一行字?”文判官感到蹊跷,赶紧来到城隍身边,向生死簿望去。
    却见,张玄那一页,确实只有底部这一行小字。
    文判官想了想,低声对身旁的城隍道:
    “城隍老爷,这件事确实有些蹊跷。但这书册并不是我们营陵县阴司抄录的。营陵阴司书册中并无叫张玄的,这是下官专门从秦广王处书曹手中借阅来的。按说,应该不会记错啊。”
    文判官摇了摇头,又接过生死簿细细看去,突然,表情却更加惊诧。
    “城隍老爷,快看,这是怎么回事?”文判官慌张道。
    “怎么了?”城隍从未见文判官如此失态,连忙向他手中的生死薄望去。
    只见,纸张底部的那行小字,竟然渐渐变得模糊,随即一个字,一个字地凭空消失了。
    城隍大惊失色,担任营陵阴司正神几百年来,他还从未见过这种怪事。
    城隍与文判官面面相觑。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下官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文判官咽了口唾沫。
    沉思了片刻,城隍伸手合上了生死薄。
    “既然如此,线索都已经断了,就不要再追查了。”随即又转身小声对文判道,“传下令去,营陵阴司各值守,定然不要招惹这个张玄。”
    文判官心领神会,口中唱喏,便退了下去。
    。。。。。。
    首阳山下,小院中,张玄慢慢把那本《天镜集》放下,揉了揉发胀的眼睛。
    呼。。。。
    看了看太阳的位置,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过了申时。
    许逊之的房间里已经传来有规律的打鼾声。
    《天镜集》已经读了个大概,虽然其中有几点艰涩的地方,但总体上还算明白畅达。
    “那就先给自己看一下。”张玄技痒,便张开自己手掌。
    遵从《天镜集》的指引,张玄凝神静息,便向自己手掌中的掌纹细细看去。
    但是,那那掌纹似乎总有一层阻隔,张玄神识想要深入,却总被拒之门外。
    试了许久,张玄最终还是放弃了。
    “看来,俗话说的没错,看清自己才是最难的。罢了,罢了。。”
    张玄想到这里,把《天镜集》扔到一边。
    站起身伸了懒腰,肚子却恰巧响了起来。
    “哎,该吃饭了。”
    屋内,许逊之睡的正香,张玄也不便打扰他。便念起口诀,施展起移行缩地之术,化作虚影,一步六丈,向营陵县城走去。
    两个时辰后,张玄才口中打着饱嗝,姗姗来迟。
    跨进院门,“许道长,醒了吗?我给你带了烧鸡。”
    手中提着的纸包中,不时有香气外溢,纸面好几处都被渗出了鸡油。
    屋内已经没有动静,张玄眉头一皱,快步走进去。发现许逊之还在睡觉,鼻子边的鼻涕泡忽大忽小,嘴边发出一阵阵的轻鼾声。
    “看手相这么耗神吗?”
    张玄不忍叫醒他,便把喷香的烧鸡放在他床边的桌子上。
    走出房门,一身红艳的阿朱迎了上来。
    仰着头,眨着两双溜黑的眼珠望着张玄,似乎期望着什么。
    “哈哈,阿朱,怎么会少了你的?”
    张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纸包,只见里面包了香米。
    “阿朱,这可是专门向掌柜讨的上等货。”说完,张玄把纸包里的香米向前一洒。
    香米遍地,阿朱扑打了一下翅膀,便快活地啄起米来。
    看着阿朱啄米的样子,张玄欣慰一笑。
    这时,房间内,突然发出嗡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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