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就转过头去,正好对上闷油瓶投过来的目光。
    我一愣,忽然明白了闷油瓶不动的原因。
    感情这家伙是在防我。
    这么紧张干什么,从前我这个真货追着你闷油瓶满地图跑的时候也没觉得你有多待见,现在倒好,换个冒牌的你丫这态度竟然来了个托马斯回旋,让我这个真的心里怎么想。
    真是个让人好气又好笑的闷油瓶,偏偏他还是个格盘的,保护着自以为的吴邪,我连说也说不得。看了他一眼我自觉起身,一瘸一拐走到了卧室外面。
    可惜这几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信任又要成徒劳功了,一次不对就被直接打回原点。我偏头看他这才不紧不慢地往外走,开门看到一脸心虚笑着的王盟,无视了他那忙不迭的几句“对不起”,淡淡把食盒给接了过去。
    我这才恍然记起来,王盟这家伙今天中午感情就没来送饭。
    这倒是奇了怪了,我抬头盯着王盟的表情,虽然他这个人是不太靠谱,偶尔还会以不小心毁坏拓本作为业余兴趣,但送饭这种事大小都能说,我既然跟他嘱咐得这么清楚了,自然有信心他不会因为打游戏之类的事情把这茬给忘了。
    那他是干什么去了,有事情需要请假的话直接跟我联系不就够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猫盯得有些不自在,王盟竟然看着我挠了挠脑袋然后也对着我露出一个明显“不好意思”的笑容,灿烂得我几乎忍不住要扒上去直接给他来一下,然后补一句:傻了吧你。
    然后这货就在我目不转睛的鄙视下开了溜。
    不过看王盟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上午的时候有个看起来貌似吴邪的家伙进了店,而他也未必会选择正门,我这个正主现在不也只能偷偷往自己家里窜?这么一想心里倒是平衡了点。
    所以等闷油瓶打开盒子的时候,果不其然还是只有一人一猫的分量。
    闷油瓶倒是干脆,我的那份直接拿出来放在一边,他连看都没多看还冒着热气的饭菜一眼就直接盖上,然后转身就往放压缩饼干的柜子那边走。
    得,我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他闷油瓶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了,这丫个人英雄主义根本就是天生自带的,用起来是真他的自然,格几次盘都是一样。
    我叹了口气,他不会照顾自己我来照顾,不会心疼自己我来心疼,总不能让闷油瓶老苛待自己,斗里不谈,上头有人照顾着起码能保证他吃个热饭。
    于是我用力跑到他身前拦住他的去路,抬头望向他。
    或许我还有那么丁点觉得,就算这家伙不记得什么,也是真对他认为的“我”好的。
    是不是自我安慰我不太想探究,毕竟被晾在一边的还是我,心胸再宽阔也难免有偏见,而事实就摆在这里,容不下我扭曲半分。
    真他妈的不舒服,我在心里狠狠骂了句。
    他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回看我,没有之前的冷意,但是淡漠依旧像把刀直接往心口上戳。
    我尽量忍住想要打颤的后肢,只是站在他跟前没有动作,我知道他能够明白自己停在他跟前的意思。在超市的时候我就已经拒绝过他要拿那些东西的举动,但也仅仅只限于理解这些。
    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拒绝的原因,我想告诉他现在冒牌货没有醒,他不知道会什么时候醒,饭菜你可以先吃掉,再退一步的话饭菜你替他留了也就算了但别吃没营养的东西,我现在能到外面再给你带点其他的回来。一天不吃东西对身体不好,何况你还算半个病人,而我想自己能够在你需要的时候照顾好你。
    仅此而已。
    但我现在只是一只猫,所以闷油瓶不可能理解我的想法。我眼睁睁看着他收回目光径直从我旁边走过去,忽然从心底生出一种浅淡的无力感。
    这只是个开始。
    我叹了口气撑着腿走了几步,转过身想要跳上桌子,却已经感觉到后肢已经开始失去知觉,殷红的液体顺着纱布外渗出来,在地上形成浅浅的猫爪印记。像梅,我首先联想到这种植物,随即竟然觉得有些奇异的美感。
    然后把这些奇怪的想法揉碎了扔到一边,我看了看桌上的饭菜,肚子里不自觉就“咕咕”地小声抗议。
    抗议也没用,我纠结了一会儿,毅然决然扭过头不去看它。首先要把这个伤口给处理了,再跟自己过不去只能自讨苦吃,闷油瓶已经指望不上,现在他只要不随便不开心给我放松一下脖子就谢天谢地。
    于是我再次顶着闷油瓶的目光跟随技能尽量保持着最自然的走路姿势到冒牌货睡着的床边,一路也没看他一眼。不过在明显感觉到他姿势的细微变化时我拉出了小型的医药箱,换成一个外推的姿势,用毛茸茸的黑脑袋顶着努力往外送。
    闷油瓶停下咀嚼的动作,在我身后杵着一动不动,可能是觉得我这模样有点滑稽。
    爱盯就盯吧,我心道,反正我帅你不帅。
    等把医药箱推到门口的时候我已经是气喘吁吁的状态,同时可能是脑袋不够硬的缘故,总觉得头有点晕。而猫的体力差也是一个原因,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体会这种感觉,不过不影响我依旧很想骂娘。
    但还没等默念完一遍,后脖又是一凉,然后我就对上了闷油瓶的眼睛。
    我甩了甩脑袋回望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好像看到了他罕见的迟疑,里面包含着不清不楚的探究,似乎要弄明白我究竟在想些什么。
    眼皮稍微有些沉,我只能尽力睁开眼睛,任思绪不知道往哪里飘忽,沉默着不出声,被动等着他下一步的行动。我理解他,他却不理解我,这的确很不公平。
    但是他没给我太多看他的时间,忽然俯身把医药箱拎在另一只手上,走到客厅直接让我趴在了沙发里,拉开腿又开始换纱布。
    虽然先开始看他的样子已经有些预料,但在他真正认真开始跟之前一样微带着些小心的用纱布缠绕伤口还是让我有些愣怔,然后我想到可能我也不是很了解他,至少他的前后举动不在我的预想以内。
    可能预想就是预想,唯一不变的只是变化本身。在一切还没发生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在头脑里成形。人心从来不可测。
    “喵……”我懒着摆了摆尾巴,低不可闻地跟闷油瓶道了声谢。
    其实我很想问他自己腿上的伤口到底是怎么来的,按理说在我完全睡过去之前只是被鸭舌帽扎了一针,不可能跟拉一刀有相同的效果才对。所以这伤口应该是之后弄出来的,我虽然疑惑,但这时候也只能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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