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时候的表现就很奇怪,像是从前已经见过他一样。
    只要一开始怀疑就牵扯出很多平时没有注意到的细节,还有一件事也跳进了我的脑海,小刘在闷油瓶出院的前一天曾带朋友和我们一起吃晚饭,之后闷油瓶在他敲门的时候有过一瞬的反应过激。当时我还觉得是这家伙报警系统失灵,这时候想想恐怕没那么简单。
    我刚要继续往下仔细想,一旁的闷油瓶这时候已经从旁边摸了回来,估计是感觉不到我的反应,就摸索着伸手过来拍了拍我的脑袋。
    我被这一拍吓得浑身一激灵,刚要出声嘴巴就被闷油瓶的手顺势给捂了严实。
    不能说话?
    我停下来不再动作,过了一会儿闷油瓶松开了手转而把我拎了起来,摸着就往另一边小心移过去。
    看这样子是找到不对劲的地方了,我看着他明显带着目的性的动作,稍微松了口气。
    机关设的地方看起来很隐蔽,竟然在一条瘸了腿的凳子上,我心里笑了一下,可惜这玩意儿也不跟他们想的一样保险,一个东西如果被长时间触摸,就跟其他东西手感很不一样,如果还恰好是个废置的房间,灰尘会暴露更多。
    在听到机械开合的声音时我身体不自觉就绷了紧,猫爪抵在闷油瓶的胸口,如果有机关的话尽可能用上自己最大的力气把他推倒。
    不过一直等到声音停了好久也没什么其他动静,我松了口气颇有范儿地够上他的肩膀拍了拍,像安慰我儿子别怕似的。
    这家伙似乎也没太在意,只是把我拉开放进胸口的衣服里稍微抬手拖着我的身体,等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这才拉上拉链起身往地板上开出来的一个洞口走去,我心里莫名就乐了起来,心说这闷油瓶子倒是越来越乖了。
    不过这难得的心情还没缓上一秒,下一瞬间我就结结实实又体会了一把冷冻室的感受。
    刚进洞口还不觉得,等闷油瓶下了一半楼梯的时候寒气就从四面八方朝我们涌过来,我身体不禁颤了颤立刻就联想到了那次梦里的感受,而且这种温度随着深度的逐渐增加而越发深刻,我就算窝在闷油瓶怀里牙齿都一磕一磕打着颤。
    我抬眼一看闷油瓶,这家伙现在里面就穿了个工字背心,外面一如既往套着他那件蓝色连帽衫,这会儿跟个没事人一样,好像感觉不到身旁能冻掉骨头的温度。
    但还是有不同的,我把猫爪往下够了够,由于这种衣服向来就是宽松设计款,所以轻而易举就够到了他的肚子,果然温度低得有点不正常,只是我跟他贴着的那部分才是暖的。
    闷油瓶攀爬的动作突兀地滞了一下,还没等我能把那只猫爪收回来就忽然听到耳边低低的声音:“别乱动。”
    我反射性地就停了下来,但是没过一会儿心里就有些莫名其妙,这家伙如果怕痒也要等我把腿伸回来再说,况且他也不像警报响了的样子,这会儿感情是占便宜取暖呢?
    越跑越没边,我在心里自觉叫了停,不过等到闷油瓶下完了楼梯也没动一下,结果这只闷油瓶子站了半天突然“啧”一声,直接把我从他的怀里捞了出来。
    这时候我才感觉到他的手到底有多冷,也没再想这家伙到底哪里不对劲,直接挣了他的手跳了下去。
    尽管冷地发颤我也尽力忽略过去,不过鉴于梦里面有过类似的感受我也没觉得太难以忍受。也就是这时候,我开始观察这间屋子里的东西,结果刚看了一眼就突然一怔,猛地反应过来这他妈就是个太平间。
    但说是一般的太平间肯定不可能,就这隐秘程度,更像个变态杀人犯的陈尸柜,一字排开手术台样的床上都摆着尸体,白色的单布罩在上面,床头似乎还有着一行行的小字,不过由于从上面几乎透不进什么光线,我现在能看到的一切就已经成了极限。
    闷油瓶的视力这时候显然就不如我,但是他已经摸索到了一张床边,直接掀了床单,然后我跟看戏法儿似的瞧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小手电筒,光源被调得很散很暗,不过已经足够了。
    这么说起来刚刚闷油瓶一直都没有把东西拿出来,难道上面还不够安全,所以他一直没有用?
    这样一来我才察觉到先前的不对劲,按理说这家医院要是突然停了电,值班的护士保安理应有些反应才对,但那时候除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就没再听到其他的声音了。
    安静得有点不对劲。
    还没等我想清楚,穿过几张台子的闷油瓶就把手电筒往我这边照了照,我回过神来跳到他旁边,他就把我拎着放在台子上,我这时候才发觉这具尸体已经面目全非,脖子勉强能辨认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口,而身上密密麻麻都是溃烂的脓疱,看得我差点没恶心得呕出来。
    闷油瓶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指了指这具尸体就道:“闻。”
    听到这个字我突然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躺在这张床上的人,心里突然没来由地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这个人,会是她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头凑到她的手臂上仔细辨别她身上的气味,鼻腔仿佛都能吸进空气里的冰渣和腐烂的酸臭味,但当若有若无的熟悉感萦绕鼻下,所有的寒冷似乎再也不值一提。
    我维持着开始的姿势停在那里没有再动作,但闷油瓶似乎已经看出了我的意思,从身上抽出了一把刀,两指从她脊背的衣料上一点点摸过去,忽然发觉了什么,伸手将那一块挑开,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照片。
    我跟闷油瓶都是一愣,这张照片分明就是那次她给我们照的,借着手电的光亮我还能清楚地看见他跟黑猫挨在一起的脑袋。
    这张照片为什么被放在了这里,看起来这还是她自己缝进去的。这太不寻常了。
    我抬头看向闷油瓶,只见他也是一副有些疑惑和茫然的样子,不过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来看,闷油瓶应该是跟小花他们分开,单独来拿什么东西的,而藏东西的地方闷油瓶很笃定就在她身上。
    但现在找到了小刘的尸体,却只发现了一张被缝在衣服里的照片。
    想到这里就没有往下的余地了,除非能发现照片上隐含的问题或者她故意给我们留下的讯息,否则我肯定这次一定是徒劳一趟。
    在我游神想这些时闷油瓶再次检查了一遍这具尸体,再没有任何发现。
    但是对着照片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来什么,闷油瓶检查完这间房的另外一些尸体,都是面目全非的模样,这时候他发觉我已经有些支撑不住,非把我从台子上拎起来抱到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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