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口里嚼着饭菜,望着玻璃窗外蒙蒙亮的天色,不然盒饭的几样素菜怎么都是我喜欢吃的。
    如果真想把他逼出来,最好的损招就是找几个人来绑架我,不过不知道这丫看不看得出来。
    我又给白狼去了电话,让他找两个信得过的帮手,再弄辆不忌讳拖死人的车来,很多人都信这个,无论懂不懂,只要是听说去火葬场或者拖尸体的,要不掉头就走,再或者就漫天要价。
    死人不可怕,活人才可怕呢。我在心里笑了一下,给大叔把账结了。
    等到八点的时候,我和手下的几个人一起进入病房,还没到查房的时间,小李安安静静地躺在被子里,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但白狼过去一摸,就对我摇了摇头。我叹了口气,看到桌上多了一封署名给小刘的信,压在冷了的盒饭底下。
    我把信收起来,脑子里的情绪都丢到一边,和他们一起将人的尸体运走,在郊外找了个见不着人的地方用一把火燃了干净,仔细检查没发现问题之后才小心翼翼装进骨灰盒里焊死了暂时埋在一棵树底下,原地点上三支长香,几缕烟在阳光下随风慢慢飘着。
    等把事情全部忙完之后我回去医院找小刘说明了情况,其实我不是一个温柔的人,尤其在对女孩子这一方面,小刘几乎要崩溃的神情我看在眼里,却不知道怎么安慰,我不能告诉她为什么小李选择了让我来做这些事,只能把信交给她,给她留个最后的念想。
    或许信里的话才能真正告慰她一直以来对他的喜欢,也能让她真正放手,她还是个小姑娘,以后的日子还长的很。但关于他的这一部分,已经结束了。
    忙前忙后跑了好几天,把小李的事情处理清楚之后,我整个人陡然就清净了下来,恢复了从前混吃等死的小老板生活,既没有什么道上的人来找我麻烦,我妈在我和她表示和好后也不再多问,说不定这事儿在她眼里已经水到渠成了,打打闹闹也不过是生活的一部分,我妈看人向来很准,我想要不是我和她心里都还有人,说不定也就这么过下去了。
    但是我再仔细想下去,却再也记不起我想等的人到底是谁,只觉得心里好像凭空缺了一块,却无法和任何人契合。
    我很清楚我这个人的那点小九九,每次有点什么事就恨不得快回去过安生日子,反而一旦闲下来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实在没事做了就跑到小花和胖子那儿问从前事情的疑点,顺便蹭吃蹭喝,小花是没什么闲工夫整天陪着我到处乱晃的,瞎子也一直跟着他到处跑。
    而胖子最近有了云彩嘴里就没停下过念叨,吃顿饭云彩来也就算了,没来的时候也能大表真心差点把我腻歪死,我虽然怀疑,但是看他们好像真的跟正常人没区别,也就不再多问,到最后我也只好撤回杭州一个人待着。
    然后时不时克扣一下王盟。
    这样懒散的生活持续了两个月,到了近十二月底的时候,那块黑斑的颜色竟然变淡了很多,先开始我还有些忧虑,但越到后来就越发觉根本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心里诧异了好几天,忍不住跑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结果浑身上下都没有问题。
    而那个闷油瓶一样的人也没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过,我尝试着动用了手下的一些人去找,还是一无所获。
    单冬青倒还好,我和她偶尔也只电话联系一下,到了也没太多接触,只不过我妈在照常的唠叨中时不时会旁敲侧击一下我和她什么时候决定带上门正式求婚,我也只能敷衍说快了。
    这话放在平常我妈也就不催了,但是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电话打得特别频繁,还老嫌弃我跟人家恋爱进度太慢,要不就苦口婆心让我赶紧给人家一个交代,别辜负女孩子的心意,听得我一愣一愣,心说怎么还谈着恋爱就跟他儿子成了负心汉似的?
    虽然我心里还是打定主意不结婚的,这样一来分手也就是必然的事,但现在肯定不是时机,怎么着也得混到过了适宜结婚年龄之后去。
    结果我这边刚挂了电话,另一个号码又打了进来。
    我一看,单冬青。
    拿起电话,我开口说了句“喂”等着她的下文,脑子里还琢磨着问问她我妈最近有没有联系她,就听到那边的姑娘沉默了以后,口里蹦出了一句,“我们结婚吧。”
    操,你逗我玩儿呢?
    “你……是开玩笑的?”
    我握着手机,意外地有些尴尬,我在回了这句话之后对面就不吭气儿了,弄得我挂又不好挂,也不知道该接什么,不是在一开始就说好了不结婚不恋爱的吗?我连手都没和她牵过,看一场电影吃了几顿饭,充其量就走走我和他们家的过场,怎么现在又出尔反尔了?
    还这么突然。
    我这边心里的两个小人打了会儿架,最终还是决定把话挑开了说:“喂,我们先开始不是说好了,恋爱都是幌……”
    “没事,安心,我挂了。”
    她的声音短暂而急促,我这几年听得多了,就知道她八成是在刻意回避什么,而她甚至没等我话说完就挂了电话,在那一瞬间我听见那边又传出了人说话的声音——感情她旁边还有另外的人。
    我不清楚她那边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先开始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总不可能是突然看上我了,所以就和我妈偷摸串通,把我抓回去做压寨相公吧?
    抱着该来的总要来,不该来的等死都不会来的想法,我把这件事丢在了一边懒得再去想,继续和王盟插科打诨等着回家过年。
    但是还没过几天,这种生活就被突然而来的变化打乱。
    原本秋天早上就是中午热早晚冷的状态,结果进入冬天以后更是冻得人连铺子的门都不想开,杭州湿气重,临湖更是阴冷得要命,亏我前几年狠心割肉接了暖气才让铺子和家里暖和起来。
    我下楼走过院子开了铺子的门,把身上的外套往椅子上一放,开了电视,上面正放着医院死了人的消息,没过一会儿就有一个旅游来的大胡子老外,我忽悠了半天让他买了件小瓷器,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才学了所谓的中文地道用法,在接了我刚去赶时髦印的名片之后就一个劲用”老吴”称呼我,并坚持说在姓前面加个“老”喊起来更亲切,这是一个北京哥儿们教他的。
    我在心里腹诽了一下难不成是胖子做的好事。
    不过老外付钱还是很爽快的,我笑着把他送出门,确定他已经走远后又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就打算回去睡一觉,让王盟过来接手,却忽然听到老外又跑了回来,嘴里不停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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