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阳侯,我们不绕圈子,司寇我们一定要带走,这是夏硚天王的命令,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人——我们是带定了。”惊恐的神情没了,只有一丝冷冽。看来夏硚的确是厉害,他挑出来的人个个都是异类。凄清心里暗想着,短短的几句话时间,就将逆转的现状压下,重新整理另一个条件来击垮对方。明明刚才他们都一下子无所适从了,恢复常态的速度如此之快,看来也不是能小看之人。
    “笑话!当我是痴人么?没有夏天王信物,司寇大人岂容你们带走?司寇大人是夏国数一数二的贤才,是夏天王的左膀右臂,你们说,夏天王会派你们这帮凶神恶煞来带走司寇大人。我看你们是奉了其他国的天王旨意,趁着我们出门在外,故意来为难我们夏国!”然而小人儿似乎觉得还说得不够,冷淡的再次开口道:“回去告诉你们的天王,下次想带司寇大人的话,最好是带上夏天王的信物,这样溥蜻才会相信。带司寇大人回夏国?你们可真会编!司寇大人与我是奉夏天王之命,历游十一国,现在才走了四国,你们就找这个理由,想骗我们上当,真是愚蠢至极。”丝毫未给侍卫一个可以开口的机会,小人儿对着司寇道:“我们走吧!”
    “你们……”正当凄清一行准备离开之慰,四个玄衣人立即将司寇团团围住,显然用意明显,也就是今天必须将司寇带走,即使用武力解决,也在所不惜。
    “放肆!”凄清一声冷喝,对着四个高大的玄衣人走了过去:“一无信物,二无旁证,就想从我这里将司寇大人带走!看来你们也太小看夏国天王了!”说完便拉着司寇的手,往前方走去。为何明知道对方是夏硚派来的人,但自己就算是顶着得罪夏硚也要保司寇,只有凄清自己知道。
    ☆、156 一触即发的恶斗   (3414字)
    如果此时司寇被带回去,想必也是夏硚知道了司寇有武功一事,按夏硚那阴冷又多疑,且喜怒无常的脾气,司寇必死无疑。司寇露底一事,不正是自己当初故意为之所做的试探,当初自己也知道会有这样一个结果,但如今真的东窗事发了,心里到底还是不忍。因为自己的目的,将他人陷入危险之中,甚至会害他失去生命这种事,自己根本无法做到,更无法处身事外。
    如若能在他国讨得些许的好处,来满足夏硚的虚荣心,这个善于权术的夏国天王,自己从来就是要小心翼翼的对待。更何况自己的目标将来是少不了司寇的帮忙,即使司寇不是出自真心的帮自己,但相信至少司寇在将来不会对自己落井下石。
    司寇的幕后主人到底是谁,自己不知道,无所谓。但如果连一点努力都不曾付出过,那么将来他更不可能会来帮自己。得罪夏硚自己的后果不堪设想,若没有司寇的帮助,自己的未来更渺茫,帮他亦是帮自己。
    “清阳侯这是在藐视天王的权威么?是在挑战我们的底限么?亦或清阳侯你在恃宠而骄了?”其中一玄衣人脸上逞着鄙夷的神色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清阳侯,除了长得可以之外,其他能算什么!什么玩意儿?不过是天王的男宠而已,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身后的其他三个当然也心领神会,脸上露出了一丝讽刺与鄙夷之色。
    “天王既已派溥蜻与司寇一同完成十一国之行,但现在司寇只陪溥蜻到四国,尚有七国未到,如今天王又随意的将司寇调回夏国,不正是天王言而无信,若在他日溥蜻无法完成十一国之行,正好给溥蜻一个最好的借口,不是么?”抬起头直接无视了男人们的鄙夷与讽刺,只有一片冷静的清明,唇角却扬起了一抹嘲讽之意,显然是对男人所说的话一字不信。
    “废话少说!”玄衣人显然觉得自己口才上不如眼前这个小人儿,如果再纠缠下去,吃亏的也是自己。这种脸自然是丢不起,只不过即使丢不起,也不能随了小人儿的意。嘴上功夫不行,老子有的是身体上的功夫!冷哼一声,一挥手,其他三人立即围了上来。
    凄清从早前就知道,夏硚只派四人来,说明还有转还的余地。或许夏硚只是来给自己一个警告,那个警告很明显,就是自己走得再远,也还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心里不由得冷笑了起来,夏硚,看来你对我真的是势在必得了。如果你不再是天王了,到时候你还能对我势在必得?
    司寇我不会让他回宫,就目前你的肚量,回去必定被你生吞活剥。凄清也不是这样的人,既然是我惹出来的事端,就让我来解决吧。凄清心里清楚,眼下不让司寇回去,估计会有一场恶斗,只是自己实在不能让司寇回去,不能让他去送死。单单一条司寇隐瞒了夏硚那一身的功夫,就已经必死老乡,更何况这段时间,司寇与自己一个房间,不出意外,夏硚一定会将这一大忌也会算到他身上。本来自己也有此意,对于司寇,自己似乎就本着不动声色的除去。
    只是自己还是漏算了一点,那就是司寇会出于本能的保护自己,甚至是用他自己的生命来换自己的生命,这种直觉让凄清不会再将司寇排除在自己所设置的局外,虽然他也有着自己的目的。但事到如今,就算他日他们各为其主,就算他们兵刃相见,那也是以后的事了。现在的自己还是要救司寇,只因他不止一次的救下了自己,报恩还命也罢,至少目前他们是一伙的,是同伴,如果遇到危险将同伴弃之不顾的人,那才是最可耻的。
    看着围着自己与司寇的那四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仿佛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猎物一般,他们眼里的残忍笑意,让人看了不寒而栗。司寇伤势还未全好,如果没有凄清的阻挠,自己或许也只能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心情跟着他们四人回去吧。可是现在凄清站出来了,这个小小的人儿为了自己,甘愿得罪夏硚。自己果然从来就没有看懂过他,他要阻止自己被带走的命运,那么自己又岂能再无所谓,那是傻瓜所为。
    司寇摆了一个架势,欲与四人展开一场恶斗。而此时凄清冷眼看着四个玄衣男人,他知道今天不用武力解决,自己休想离开此地。除非让他们带走司寇。站在司寇向前,纹丝不动。
    “清阳侯,天王有令,如果司寇不从,则格杀勿论!”另一玄衣男子冷声道:“所以还请清阳侯不要为难小人们!”
    “哼!为难!是你们在为难我!司寇恐怕回不到夏国吧!你们没有信物,我完全有权力怀疑你们现在是无中生有,挑拨离间司寇大人与夏天王的关系!你们的天王才是真正的想将司寇大人杀无赦吧!”凄清冷嘲了起来:“司寇大人现在与溥蜻是同为夏国人,为夏国办事,为何夏国的天王会如此咄咄逼人?我们不会觉得这很奇怪吗?你们真的当我们全是痴人吗?司寇大人的任务还未完成,所以我不相信夏天王会中途让司寇大人回去。还有,你们没有夏国信物,却信口雌黄,你们说的话——溥蜻我一个字都不信!司寇是不会跟你们走的,不管你们是哪个国家派来的,他必须跟我走完那十一国,走完十一国,我们自然会回夏国。至于半途中无端生出来的事由,为以防万一,我们只能全部抹掉!”小小的个子与身体,只是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幽深幽深,里面仿佛收敛着整个十一国的所有黑暗一般,风浪急流,让人只会深陷进去,而无一生还的可能。这双眸子不可能是一个才十岁的孩童能够展现的,为何拥有如此危险的眼神里,却依然透出那别致的清澈透明?特别是嘴里一口一个没有信物,直击对方的软肋,来不及细想,先前还在考虑中的十多个侍卫,此时已然剑拔弩张起来,随时准备着一场恶战。
    “那么就不要怪我们下手狠了,即使是捉也要捉走他!”又一玄衣男子已经拔刀相向,凄清看着了吧……四人直扑向司寇,与此同时,一直跟随自己的十多个侍卫也一下子冲上来,阻止四人的行动。凄清拉着司寇站在一边,与其他几人一起冷眼旁观着。虽然我众敌寡,但这四人显然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有着让人无法睥睨的功夫。
    凄清看懂了,他们四人的实力远胜于跟在自己身边的那十几个侍卫,凄清心下暗急,败下阵来时,大部分人都已经受了各种不同程度的伤,有几个还受伤严重。凄清一个眨眼,计上心来。
    “看来你们果然不是夏天王的人!”看着十几个已经受了不同伤的侍卫,又抬眼静静的看着远处冷声道:“你们还不出来,一定要看着司寇大人身首异处么?他们现在是在向我们夏天王挑战!”
    一直躲在暗处的十多人,一下子全部现身了,他们直扑那四人,结局可想而知,又多了十多人的助阵,一下子局面扭转。一柱香之后,眼前只剩下一片狼藉,凄清冷眼看着那一地的碎布与腥红色染成的小道。
    已经被捆绑起来的四个男子,此时正跪在地上,但他们依然义无反顾着,一副视死如归的精神,让凄清也不由得心下赞叹,同时也为自己的未来越发的担心起来。
    看来夏硚对司寇来真的了,他身边果然是能人辈出,竟然派了表面上看起来,是毫不起眼的四个普通侍卫,原来杀伤力却是如此的强大,看来自己此番反抗是正确了。本来还以为他派四人过来,也不一定是要强行带司寇离开,不过只是自己妄自猜测罢了,现在看来,这个男人是不达目的,死不罢休。他一定是不放心司寇跟在自己身边,但自己说什么也不能放司寇回夏国,否则等自己回去,司寇肯定已经只剩一副白骨了。
    “说,是谁派你们来刺杀司寇大人的?明知道司寇大人是夏天王的左膀右臂,你们竟然还敢下手。”故意歪曲事实的凄清,一副勃然大怒的神情,完全一改当初那冷静异常的完美小脸。
    “清阳侯,怎么处置他们?”受伤较轻的一侍卫问道。
    “派六人将他们送到夏国,让天王发落。”故作不知真相的凄清,脸上已然恢复了昔日的平静神情,只是脸上还多了一点点让人看不懂的遗憾,先前躲藏在暗处的那十多个侍卫,此时已经早已全部消失。凄清脸上露出一点点危险的笑意,即使是在笑,也能够感觉到此时这个小人儿心情是非常的不快。
    “其余人一起出发到虞国!”最后一声显然是在和身边最亲近之人所说。就在凄清往讙的马车前走去,突然一声惊恐到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云霄:“小清……”
    “扑哧……”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响起,鲜血喷灌在凄清那张此时已经惨白到惊涛骇浪的美艳小脸上,血染红了眼前所有的一切……让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悲剧性一幕,出现在所有喜气洋洋准备离开的人眼前。
    “讙……”那低喃的声音,眼前一片血红,凄清脸上那不属于自己的鲜血在不断的往下滴,血腥味充斥着整个鼻腔,一开口,嘴里渗入了些许的咸腻味道……
    ☆、157 水上都城   (3354字)
    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没有惊天动地的狂骂声,只是喃喃细碎的声音,从小人儿嘴里溢出,那是一种何其惨淡的声音啊!悲伤中带着些许的沉思,慌乱中带着些许的安静,那又黑漆漆的眸子里,闪过的还有一种感悟。那不是悲惨至极的悲伤,而是一种带着思考的悲伤,的确,身上没受伤,心被伤到了。
    看着来不及发一言就闭上双眼的讙,伸出手探着讙的鼻息,颓废的放下了自己的手。身体开始冷却下来的讙,心里的疼痛只有凄清自己知道,讙,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答应你。
    转身看着造成飞来横祸的人,那个刚才被绑起来的四个侍卫中的一人,此时眼里闪过的恨意很是明显,外加他未曾圆满完成任务之后的恼羞成怒。整张脸此时正扭曲着,双手鲜血淋淋,没有任何人能够看清,他到底是用什么来将刀刺入了讙的胸膛。
    其实那刀是对着自己来的,可是为何接受那一刀的会是讙,那个在最困难的时候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虽然她的真实身份与目的让人不安,但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她会伤害自己。可如今,她走了,她撒手人寰了,而自己的路还很长,今后的岁月里,没有了她的陪伴,自己是否就能够更加的放下心来,可以无所顾忌的一往直前了?
    受伤的神情,淡淡的静谧,脸上还带着不属于他的腥红,此时正用那落寞的漂亮眸子毫无神情的看着男子,眼里闪过的哀伤与苦笑,任谁看了都会心口一滞,那淡淡的哀伤却会侵袭所有人的眼球,直达心底。
    命人打来了水,一个人静静的在马车上,帮讙擦洗着身子,看着讙那具与男人无异样的身体,刀伤中的血液已经完全的凝固了,擦干净了身子,换上了新买的衣衫,费力的将衣衫替讙换上,将旧衫上的刻有枫叶的玉帛挂到了讙的胸口,而将那刻有枫叶的贝壳放入了自己的袖袋……
    在来到虞国不知名的小镇上,命人去打听有没有枫林,回报的侍卫告知,虞国有一处极为宽广的枫树林。一行人连同马车一起前往那个枫叶林,在天黑之前,要把事情处理好。
    马车上的讙已经完全的僵硬了,凄清看着讙,若有所思着,最后闭上了眼,谁都看不到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此时的景致,只知道自从讙替他挨刀后,这个小人儿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事多于痛心。
    “下葬吧!”凄清突然开口了,睁开了双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卫面无表情道:“你就随讙一起下葬吧!”
    看着围在他们四周的侍卫以及自己人,凄清低垂着眼帘,叹息了一声道:“给他铲子,让他刨土吧!”
    看着这一片火红色的枫叶林,犹如讙的鲜血喷洒在自己身上一样的刺眼又惊悚,让凄清显得沉重的神情愈发的沉闷起来,闭上了眼轻声的叹息了一次。
    转头看着还在刨土的侍卫,这个男人自己是不是应该恨他?双手受伤的男人还是老实的开始刨起土来,鲜血滴落到黄色的泥土上,将黄色染成了暗黄色,凄清冷眼看着这一幕,最后走向了不知名的地方,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没有人看到他眼角的湿润与凌厉。讙,我将他留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曾经以为你们会有耐心,但是却不如我所料的,你们终究还是提前出手了……
    埋葬了讙之后,一路上继续往前走,快到京城了吧,虞国的京城,传说中的水城。他们的皇宫建造在湖泊的中央,除了坐船到皇宫之外,根本无法到达那个传说中的京城。凄清对这样的京城还是有所期待的,如果此时讙还在,那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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