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带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男人断了手,一个女人病得厉害,还有一个老人气若游丝。
    白蛇治疗了三人,男人因为断手已经愈合,又切了一刀,让伤口露出来。
    二十分钟后,三人都恢复了健康,老太太和白蛇道谢,又放下一堆礼物,离开了村子。
    夏怿摸摸下巴,他从老太太几人的几句对话里,明白了他们的关系,一男一女是老太太的孙子辈,那个老人是老太太的丈夫。
    就是说,老太太刚成为神子不久,不然的话,她不会老得这么快。
    “你们神明还喜欢老人家的吗?”夏怿看向黑蛇。
    黑蛇没听懂夏怿话里的第二层意思,他回答说:“别说是老奶奶,就是小婴儿也是有的。”
    “黑熊神的神子,就是在十多年前,三岁的时候,被黑熊神选定了。”
    褐土补充说:“能找到通心的人类,对神明来说已经十分难得,哪有挑三拣四的。”
    夏怿点了点头,他之前就在想,能成为神子的人类是不是很少,果然是有特殊的要求。
    “要来点猹肉吗?”褐土正在烤肉,肉来自老太太给的神明,那是一只巨大的猹。
    夏怿摇摇头。
    “说不定这是一只有着神术的猹,吃了也许可以得到它的神术呢!”褐土咬了一口肉,十分满足。
    “得到神术?”夏怿疑惑的问。
    “传说啦传说,只要吃了有神术的神明的肉,就可以获得那个神术。”褐土回答。
    夏怿点点头,原来是异世界的“吃什么补什么”。
    午餐时分,他看着白蛇吃苹果树,想着白蛇身上的苹果味道,吃什么补什么也许有些道理。
    下午,白蛇照例来到村子外面,它立在一处高地,看着村子里的人们。
    灰石拿了钱财,也不吝啬,都分给了村民们,村民的生活极大改善。
    夏怿见到了叫灰狗的男孩,男孩换了一身新衣服,一只手上拿着糖人,一只手上拿着糖葫芦。
    “吃哪个好呢?”男孩十分纠结,他看看左手,又看看右手,抬起糖人,又抬起糖葫芦。
    最后,他下定决心,把糖人和糖葫芦一齐塞进了嘴里。
    他爷爷在后面和别的老人说话,手上拄着一根雕花的木杖,十分气派。
    村子里喜气洋洋。
    不过这快乐,只是白蛇视野中的一部分。
    在灰石村村尾,一个衣着破旧的小女孩,进入白蛇的视野。
    那小女孩羡慕的看着在村尾玩的小孩们,一个大人发现了她,驱赶她离开。
    白蛇远远跟着小女孩,绕过后山,见到了几个简陋的屋子,里面住着十来个陌生人,愁眉苦脸。
    他们不是身上残疾,就是卧病在床。
    就算是在现代,一个残疾人,或者一个病重的人,也是一个极大的负担,何况是这个时代。
    所以白蛇治病的传说散播出去后,许多人慕名而来,其中有钱的加入了祭典,获得了疗愈,而没有钱的,只能看着。
    只能看着的人,原有近百个,后来知晓了献祭的事情,感觉没有希望,大都回去了。
    剩下的要么是无家可归的,要么是不甘残病的。
    “妈妈!”
    小女孩跑到一个躺着的女人身边,女人的面容虚弱,勉强抬起手,抚了抚小女孩的脸。
    “这林子里有野兽,别乱跑!”旁边缺了两条腿的男人对女孩说。
    白蛇透过树叶看他们,与村子里的喜悦不同,这里的气氛是压抑和沉重。
    夏怿叹了口气,对白蛇说:“去吧。”
    白蛇迫不及待的游到了那些人面前,十五个人,除了睡着的,都吓了一跳。
    躺着的女人抱紧了小女孩,闭上眼睛,一副吾命已绝的样子。
    不管什么时代,都有喜欢制造谣言的人,神明吃人在这个世界是广为流传的故事,而实际上只有特殊癖好的神明,才会这么做。
    他们不敢逃,都僵在原地,白蛇来到女人和小女孩面前,女人稍稍睁眼,见到白蛇,抱着小女孩的手颤抖着。
    白蛇低下头,脑袋距离女人只剩一米的距离,绿色的光芒亮起。
    女人苍白的面色慢慢红润,干瘦的身体肉眼可见的丰润起来。
    十多秒后,治疗完成,女人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她睁开眼,瞧了瞧身体,起身跪倒在地。
    “多谢蛇神,多谢蛇神。”女人又将女儿拉来,按在一边跪下,“还请蛇神也救救她,我愿意给您做牛做马,祭品也行!”
    夏怿看向小女孩,没有想到小女孩也有病。
    白蛇又低下头,几秒就完成了治疗,女人拉着女孩磕头感谢。
    见到白蛇治疗了女人和女孩,周围人们的目光变得热切起来,他们不敢直视白蛇,只能将热情的目光,投在地上。
    白蛇挑了一个最近的人,开始治疗。
    随着五色莲的消化,白蛇的能力比之前强了许多,治疗的速度大涨,每个人只用几秒就能治好。
    天上一朵蓬松的云,从东边飘到中央,白蛇就完成了全部的治疗。
    十五个人跪在一起,不少人喜极而泣。
    “都回去吧。”夏怿对这些人说。
    他此刻十分头疼,白蛇破坏了祭典的规矩。他没有意见,但黑蛇一定会有意见,那条蛇总将自己当做贵族,而普通人类是贱民,见不得贵族对平民热情。
    算了,这应该让褐土烦恼。
    十五个人走了九个人,还有六个人留在原地,女人和女孩也在其中。
    女人说:“我们无家可归,请蛇神允许我们在这里生活!”
    白蛇看向夏怿,夏瑜心想,当初灰石说要吸引外面的人进村,自己没有同意,现在送人过去,肯定不会怠慢。
    他于是将人带到了村尾。
    名叫二狗的男孩已经吃完了糖葫芦和糖人,现在拿着一手帕糕点,正要吃。见到白蛇过来,他慌忙将手帕合上,包好糕点。
    他跑到白蛇面前,将手帕递给白蛇。
    夏怿接了手帕,尝了一块糕点,剩下的丢到了白蛇嘴里。
    糕点太少,白蛇咂咂嘴,没有吃出味。
    “再去拿。”
    灰石跑了过来,他见到了刚刚的场景,让男孩回去多拿一些。
    “没有了。”男孩忐忑的说。
    “没事。”
    夏怿安抚了男孩,将后面的六人丢给灰石。
    时间慢慢过去,转眼又是半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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