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姐在医院拘久了,我们先生就想找她认识的人过来陪她说说话。”纪瑾笑,“她听说今天你们要来,开心了一晚上。看见她开心了,我们先生也高兴。”
    蒋蒙这些天总有些无精打采,纪蔚澜又忌讳程意和贺建秋这些人,但看蒋蒙的样子他也心疼。权衡之下只好叫这些不太相熟的“同班同学”来探望她。
    “先生?”
    “哦,你们可能还不知道。”纪瑾解释,“我们纪蔚澜先生是蒋小姐的未婚夫。”
    他故意面露疑惑:“蒋小姐平时在学校没有告诉过你们吗?她也太低调了点。”
    大家心下都骇然不已,蒋蒙平时看起来挺好相处的,没想到背后竟然有这么大的背景,那难怪纪夕会来学校找她了……毕竟是未来的堂嫂呢。
    想到这还有些感叹,这是真的现代版“灰姑娘”的故事了。财阀和普通人,啧啧,也就是小说和电视剧里敢这些写。
    未婚妻啊……华国建国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财阀屈尊降贵,能和平民走到这一步的。
    蒋蒙好厉害。
    想到这,就有人动了主意。
    江玉书平时在学生中就很有人气,有不少人同情他这次的遭遇。他在学校里和蒋蒙的交好大家也是看在眼里的,要是能让蒋蒙出面拜托纪蔚澜,那江老师的危机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到了,就是这里。”纪瑾带他们走到病房门前。“你们有半个小时时间陪蒋小姐。时间结束之后会有人提醒你们,负责专车把你们送回家。”
    “感谢大家今天能赴约。”
    “不用不用。”他们连忙摆手,“我们早就想来看她了,大家都很关心她的。”
    纪瑾笑了笑,“时间不早了,公司里还有要事,我还要赶过去陪先生处理事务,就不奉陪了,几位同学自便吧。”
    他走后,有人提出疑问:“好奇怪啊,为什么感觉和探监一样,还只给半个小时?蒋蒙该不会被囚禁了吧?”
    剩下的人纷纷嘲笑她敏感:“少来了,就你想的多。我也想被财阀年轻总裁囚禁,那我就有花不完的钱了。”
    大家嘻嘻哈哈了好一阵,冲淡了违和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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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色大厦的大厅里。
    江家人已经跪在这里好些时候了。不光是江玉书的父母,就连他怀孕五个月的大嫂和在意外事故中受了轻伤的大哥也来了。
    有孕妇在,保安也不太敢驱逐他们,毕竟是公共场所,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闹出人命就不好看了。
    他们上报请示纪蔚澜。
    “那孕妇月份看着不小了,先生要不要下去看看?”
    纪蔚澜却不紧不慢地批阅着文件。“我是那么好见的?”
    “爱跪就让他们跪着。”
    “可是那个孕妇……”
    纪蔚澜冷笑,“怀的又不是你的孩子,流产了又能怎么样?”
    上报的人被怼了个干净,讪讪地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
    不过好在纪蔚澜这几天都着急着去医院陪蒋蒙,每天都走的很早。
    他下了电梯,被保安一路簇拥着往外走。风色集团的工作人员都低着头,在他路过的时候才敢鞠躬。纪蔚澜一向最讨厌别人盯着他的脸看,时间长了大家都懂的规矩。
    “怎么还在这跪着?”他看见江玉书他们就皱起了眉头,“我养你们这些安保是摆设吗?”
    “您不要怪罪他们。”江父匍匐着往前跪了几步,拽住纪蔚澜的裤脚。“我们实在走投无路了!!纪先生,整个川城都是您的,但为什么不能给我们一点小小的容身之所,非要赶尽杀绝不可呢?”
    他声音颤抖,“我如今也一把年纪了,孙子都快出生了。我今天在这么多人面前,豁出去我这张老脸了!纪先生,我求求您,放我们一家生路吧。玉书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是我这个父亲没教育好他。还望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一回!”
    他的头不停地磕在大理石地面上。每发出一声响声,就砸在江玉书心尖一下。
    他爸妈今年五十多岁了,怀着孕的大嫂,受了伤的哥哥……他们家里也曾经是体面的人,父亲最要面子的,江玉书长这么大也没见过他跪下给谁磕过头。
    他们一家人已经这么卑微了。
    纪蔚澜还是那么高高在上,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但好像和他们就是两个空间的人一样。
    权势的重压之下,文人的傲气又算的了什么?
    江玉书还是低头了。
    “纪蔚澜,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江玉书深深地跪拜他。“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对蒋蒙有非分之想。”
    却不料纪蔚澜只是轻轻把脚抬起,踩过了江父还紧拉着他裤管不放的那只手。
    “我给过你机会的。”他在临走之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你不是有傲骨吗?那我就打断你的骨头。”
    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江玉书重新陷入绝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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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蒙今天肯定会很高兴吧。
    她昨晚就期待了那么久能见到同学,他已经很久很久没看到过她的笑容了。
    病房外本来看守的保镖此时竟然没有一个人在岗……
    看着空旷的走道,纪蔚澜心中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快步推门进去,病房的客厅里一直待命的佣人也全都不见了。
    “主子?”纪瑾与他对视一眼,两人都加快脚步朝蒋蒙的卧房走去。
    推开门之后,门后的声音就完全掩盖不住了。
    几个佣人趴在蒋蒙的床边哀求:“蒋小姐,求求您别闹脾气了,快把这危险的东西放下,伤到哪了被先生看见,我们有几条命也不够赔的啊!”
    “是啊蒋小姐,您这是闹得哪一出呢?怎么见完同学就不对劲了?”
    “您别不说话呀!!”
    ……
    “先生。”他们见他回来纷纷松了口气,“您快劝劝蒋小姐!”
    蒋蒙本来低着头,听到动静就抬眼望向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纪蔚澜只觉得蒋蒙的眼神比起前些天更冷漠了,甚至还带着一些决绝。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碎瓷片,大概那瓷片是很锋利的,她又害怕别人夺走,握得十分紧,甚至划破了她的手心,鲜血从她的指尖留下来,但她依旧没有放松,还是拿瓷片死死抵住自己的脖颈。
    几个保镖也在屋子里严阵以待,暗中观察着她。
    “蒙蒙……”纪蔚澜此时此刻眼睛里只能看到她满手的鲜血。他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被夺走了一样,“乖……”
    “乖……”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她床边,颤抖着伸出了手,“把这个东西给我,别伤害自己……”
    伤口在她的身上,他却仿佛能感觉到疼痛。还是扩大了好几百倍,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纪蔚澜。”蒋蒙反而在这个时候,语气还能保持平静。“你对学长家做什么了?”
    “……”
    “还不想回答是吗?”蒋蒙漾起一个无所谓的笑意,手中的瓷片更近一步,划破了脖子上纤嫩的皮肤,伤口又多了一记。
    “是我做的!!我承认了!是他逼我的!”他因为高度的紧张声线猛然拔高,却又害怕这样会吓到她,赶忙降低声音哀求:“乖乖给我好不好……”
    “你把这个交给我。我就放过他。”
    “真的?”蒋蒙听他这么说,手上下意识地松了松。纪蔚澜瞅准这个时机抓住了她的手腕!
    “蒙蒙!别闹了!”
    蒋蒙一个女孩子此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还是死死不松手。纪蔚澜和她争抢,瓷片划破了纪蔚澜的袖扣,在手臂上留下了长长一道血口。
    在场的保镖看到这幅场景,下意识地举起手枪上膛。枪口齐齐指向蒋蒙。
    纪蔚澜仿佛被激怒了:“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谁准许你们拿枪对着她的?!”
    瓷片最终还是被纪蔚澜夺了过去。
    “我真的好累。”蒋蒙痛苦地闭上眼睛,“要是我活过来,只能带给身边人灾难的话,那我宁愿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纪蔚澜,求你救救我。”
    “不要让我再这么痛苦了。”
    “求求你,纪蔚澜,求求你救救我。”
    “好。”纪蔚澜紧紧抱着她,让她把头埋进他的胸膛。“蒙蒙,我让他去帝都最好的大学教书。”
    “我会安排好他家里人的一切。”
    “只要他们消失在你眼前就好,好不好?”
    “你不要再有想死这种想法了。”
    “我不报复了,我都听你的。”
    哪怕是失去自尊和骄傲,也无所谓。
    “你不要用自己来逼我,做这么危险的举动。”
    那是杀伤力最强的武器,会刺穿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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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体改大了,有的小盆友说看不清
    今天查了下盗文,确实插图是有用的,只能盗走文字,没有盗走图片,就暂时这样吧~
    92章图片章在微博上放了,po上看不清的小盆友先去微博看图片章再来看文字章。
    明天就该……甜了→_→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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