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牧之带着管事搜寻了房间,自然是一无所获。燕云歌让燕行再待一会,等第二波的人来过以后再出去。她自己则借着窗户离开,却没来得及换回衣裳,在途中被一个丫鬟拉去了藏书阁。
    丫鬟引她到里间的一片书架前道:“你快帮我一起找找,公子赶着要的,说是李老太傅曾经在东宫讲学的手稿,府里的人都去花园伺候贵客了,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你帮忙,我识字不多,只晓得李字长什么样,你识得几个?”
    燕云歌面色如常,随口应道:“也只识得一些。”
    丫鬟道:“那我们分头找。”
    一堆陈年典籍堆在一起,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来,丫鬟交代了几句话就跑去另排架子上寻找,燕云歌走到书架前,逐本翻看。
    把前面的两个书架查看了一遍只挑拣出两叁本和李太傅有关的手稿,她见那个丫鬟没注意这里,又走到更靠里的阁子里,刚想偷偷走人,突然察觉身后有异动,不等她转身装模作样地找书,已被一人揽住了腰,腰间的手臂一用力,她整个人撞进了那人怀里。
    燕云歌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心顿时沉了下来。
    是谁?
    燕云歌挣动了一下,身后那人的手臂瞬间用力,将她困的死紧。
    柳毅之眯着眼,“你是谁?你不是我们府里的人?”
    燕云歌一愣,没解释。
    柳毅之索性将燕云歌抵在了书架上,啧了一声道,“府上的丫鬟我哪个没抱过?你这腰我一摸就能摸的出来,还有你这双手,养的这么细嫩,比公主都不差了。你是谁?”
    陌生男子的气息扫在燕云歌耳畔,燕云歌心头冷静下来,低声细语道:“奴婢是新来的。”
    柳毅之怔了下,嗤笑:“新来的?难怪公子我没摸过。”
    燕云歌只知道国公府有叁位嫡子,无数庶子,这位敢称自己是公子,不知道是嫡子中的哪一位。她小声道:“奴婢还要为姐姐寻书,叁公子赶着要的。”
    柳毅之不悦问道:“叁公子是公子,难道我就不是了?”
    燕云歌声音里带着急切,解释说:“当然不是,只是奴婢……”想要点他穴道的手指已经偷袭出去。
    柳毅之的反应更快,强而有力的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燕云歌奋力挣扎了一下,撞在了书架上,书架吱呀一声,几本书扑簌簌的掉在了地上。
    “编。”柳毅之死死揽着燕云歌的腰,嘴里的酒气几乎吐在她的脸上,“继续编,最好编一出世家贵女不甘寂寞,化身小丫鬟来藏书阁勾引小郎君的戏码,爷跟你一起演!”
    燕云歌手臂被他扭到身后,整个背被迫贴在他的胸膛,这会任谁进来看见了都要误会,以为二人是在幽会。
    “放开我!”她厉声,用力挣脱,却没有料到他突然施力按住了她手上的腕脉,整只手臂顿时发麻无力。
    柳毅之眯着眼,他确定府上没有这等容貌出色的丫鬟,如果有也早成了几个庶子的玩物,他仅用一只手就禁锢住燕云歌两只手腕,另外一只手掌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头与自己对视。
    瞧这双桀骜的眼,眼里这想杀人的光,他太多年没看见了,府里的丫头哪有这点狠劲,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兴奋地翻涌了起来。
    “小模样倒是可人。身子干不干净,许了人没有?”他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淫邪,手也松开她的下巴,来到腰身,从衣裳里探了进去。
    燕云歌怒从心起,难以相信他竟然敢如此放肆,灵活的手指从她身上游走,滚烫的手掌抚摸着她整张背部,不知何时她里头的小衣一松,紧接着被人从里头拽了出来。
    柳毅之拿着还含有她身上体温的小衣放在鼻子下细闻,女儿家的体香充斥着鼻尖,让他体内热血沸腾起来。
    “告诉我你的名字?不然爷就把你的兜挂上城墙,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贴身之物。”
    燕云歌的脸色阴沉到能杀人。
    “不说?”柳毅之啧了一声,笑着道:“那我再摸摸,里头可有别的好东西。”说着又将手指探了进去。
    燕云歌马上低声道:“云之。”
    云之,她前世的表字。
    “姓呢?姓什么?”他的手指抽了出来。
    “颜。”
    “颜云之。”柳毅之念着,琢磨着与自己的名字倒是嵌合,眼瞧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分外勾得他心痒难耐,忍不住低头吻上了那气得发白的唇瓣。
    燕云歌却先他一步,重重咬下他的唇,咬到嘴里闻到了腥味都没有松口。
    柳毅之眼神暗了暗,一记手刃朝她的脖颈砍去,温香软玉瞬间在怀。
    “新来的,还会武,诓谁呢。”柳毅之用舌头舔了舔唇上的血迹,小丫头够狠,差点咬下他一块肉来。他内心嗜血又变态的欲念被完全激起,当下将人打起横抱带走,完全不管燕云歌这翻模样落在外人眼里,将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反正国公府的二少爷都疯了这么多年了,再干出什么疯事又有什么奇怪的。
    柳毅之抱着燕云歌堂而皇之地穿过花园回自己的院落。
    “他怎么出来了?”
    凉亭上,白容扶着栏杆,指着那道匆匆穿过九曲回廊的身影说道:“不是说疯了么?竟也没有被关起来,还让他抱着女人到处走,这国公府是彻底不要脸面了?”
    苏芳看了一眼,附和道:“听说是因为一个女人魔怔了,之后疯疯癫癫时好时坏,干出了许多荒唐事,老国公大概是想管也不敢管了。”
    “上行下效,这一家子就没个好东西。”白容哼了声,这国公府里的肮脏事随便捡件出来说都能说上叁天,他回想以前,一脸厌恶说道:“一同读书那会儿,本侯就看他不顺眼,恃才傲物的以为全天下就他一个聪明人,最后还不是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不住,当年的武状元落魄到这份上,真是独一份了。”
    苏芳笑笑,“再傲气,如今不也就是个废人了吗?”
    “这你倒说错了,他就是疯了,那身手也是绝顶了得,一般人根本杀不了他,不然你以为老国公会留着他这命来玷污门楣?”
    苏芳意外,听这话原来老国公早容不下这儿子?也是个心狠的,虎毒尚且不食子呀。
    苏芳突然想起一事,压低声音道:“刚才探子回话,说事情败了。”
    白容不快,他的计划万无一失才是,“太子不是上当了?还是燕行没上当?”
    “本来是快成了,突然出现个来路不明的婢女把燕行带走了。”苏芳道。
    白容想了想,转而笑道,“没成也好,本来也是顺带的,正好省了还要怎么想给朱家一个交代。”
    苏芳跟着低声笑,“太子看似中计,又岂会真的让燕相得了朱家的助力?燕行酒后失仪,强迫朱家姑娘未遂,落个名声扫地的下场,朱家姑娘誓死不从,保住了清白,可能还搏得一个烈女的好名声,只是以后婚嫁一事就难了。”
    “太子也想一石二鸟,可惜……”白容冷冷一笑,“我们都失算了。”
    苏芳声不可闻道:“就是不知那婢女是何来历?要说是赶巧了也未免太过巧合,会不会我们身边也有其他人的眼线?”
    “回去全府彻查。”白容冷笑,“本侯倒要看看是谁的手伸这么长,伸到我这来了。”
    另一头,观景廊上,魏尧面色冷沉地拦下了柳毅之。
    “把她放下。”
    柳毅之打横抱着燕云歌,眼里有着难得被人挑衅的兴奋,他一眼看出面前这男人武功底子不错,或许能与自己一战。
    “你是何人?”见这人目光一直在怀里这丫头身上,柳毅之眼眸微眯,挑起嘴角:“这丫头与你什么关系?你可知道她刚刚做了我的女人?”
    怕他不信,柳毅之拿起手上的兜往鼻子里闻了闻,似在回味,“这丫头的身子刚被我破了,这兜都没来得及给她穿回去,你要不要闻闻?”
    魏尧双手握拳,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柳毅之继续刺激他,“怎么?你是这丫头的相好?那你怎么没早下手,凭白便宜了我。哈哈,我告诉你,这丫头的滋味可是真不错,皮肤又滑又嫩……”
    魏尧红着眼,一个跨步,来到了柳毅之的左边,一把抓住他的左手,用力一拧。柳毅之却像会缩骨一般,后退几步,借着力就把魏尧的手甩开。
    只这一招,柳毅之就知道自己轻敌了,不得不先把燕云歌放下,魏尧速度极快,他的武功路数大开大合,本就适合近身作战,心中又存了杀意,因此赤手空拳,拳拳到肉,柳毅之一时不察挨了一拳,顿时心头一痛,连连呕血。
    魏尧落地之时,衣袍翻飞,小刀在手中一番,很快又杀了一个回旋,在柳毅之的右臂上重重一划,连同袖子在内,划出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白肉一番,鲜红的血液从肉里渗了出来。
    柳毅之吃痛叫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肚子上又吃了一脚,身子很快凌空腾起,骤然跌进冰冷的湖水里马上沉了底。
    魏尧还不解恨,想去水里再补几刀,却在此时听到不少脚步声朝这过来,他赶紧抱起燕云歌踏空离去,走前他把掉落在地的那件小衣也一并带走。
    燕云歌混沌间,只觉得有人坐在自己床头。
    那人微微俯下身,靠她很近,感觉对方替自己顺了顺头发,微凉的手指扫过发间,又立即抽了回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感觉到衣襟被一点点解开。
    本能使她出手反抗,但她的手腕被人轻轻地按在了枕畔,力道不重,意识也在这一刻全部回笼,眼前的视线越发清晰。
    “是你?”她瞬间清醒过来,再看四周,是东苑她的房间。
    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脸色顷刻间变得难看,“那个男人呢!你有没有替我杀了他!”
    魏尧抱住她,咬牙切齿说道:“我早晚会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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