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刀和左手刀的对决,让士兵们过足了瘾,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这场战斗打的不太久,结束的太早了。
    士兵们还意犹未尽。
    韩龙终究是没有胜了马超。
    收起刀,马超对韩龙道:“左手刀对你还是有一点点影响的,若是你右手还能战斗,我要胜你还得花费一番功夫。”
    “将军也是左手刀,若是右手,我能输的更早。”
    韩龙谦虚的说道。
    马超摆了摆手:“左手刀我没有什么好教你的,况且你的刀法和我走的不是一个路子,我能指点你的也有限。
    再有就是你对你自己的招式路子有自己的想法,这条路显然是走的很正确的,我多说了,反而会影响的,就不多叨叨了。”
    韩龙点了点头,自己的这套刀法确实是独成一派,马超能指点的有限。
    ……关中在十一月便已经下雪了,一场小雪让天地覆盖上了一层浅白。
    刘备没有去迎接马超,迎接马超的是太尉庞统。
    穿着军中棉大衣(跟军大衣一样的款式)拢着双手在袖子里,等待着马超的到来。
    在庞统的旁边是法正,比庞统穿着要奢侈许多,是一件貂皮裘衣,看起来就非常的暖和。
    三公之二过来迎接,算是给足了马超这个骠骑将军的面子了。
    两府重要属官都已经来了,迎接仪式也非常的隆重。
    在三十里外,得知庞统和法正二人迎接自己,马超慌忙让马岱带着部队在后,自己则带着一队人马快马加鞭先行前进。
    道路上的薄薄的一层雪,因为升温,已经化成了水,战马踏着泥泞在道路上行进,因为奔跑太快,战马和骑兵的身上溅射了大量的泥水。
    马超来到庞统与法正二人等待的那处小亭子的时候,腰部以下,已经满是泥巴了。
    “拜见太尉、司徒。”
    马超下马行礼,庞统和法正也忙回礼。
    见礼完毕后,庞统看着马超身上的泥泞:“孟起,来的如此急干什么?”
    “天气寒冷,不能让太尉和司徒等待太久了。”
    马超回答道。
    庞统笑道:“这有什么。
    我刚刚命人生了火,还以为你过来还有点时间,结果你来的如此快,火还没有烧起来,这酒更没有热起来。”
    亭子里,几名下吏正在忙碌着准备热酒。
    法正道:“泥水湿了腿,不要着凉了,入亭子吧。”
    庞统对马超道:“让士兵们也去生火,如果还有力气,就去细柳营赶紧换了身上的军服。”
    “让他们去细柳营吧,正好也与细柳营那边对接好,方便大部队进入。”
    马超说道。
    打发走士兵,马超擦掉身上的泥泞后落座。
    酒壶里的酒还在火上热着,庞统也不计较,给马超倒了一杯:“其实这烈酒不热也行,喝一口下肚,浑身都暖洋洋的。”
    马超不明所以,以为这还是普通的浊酒,一口下肚,顿时就呛了出来,一张脸通红。
    法正大笑:“孟起啊,你何必喝的这么急。
    我们还没有给你讲清楚,你就一口酒下肚了。”
    马超眼泪都咳出来了,在太尉府下属官吏递了一壶水喝下后才好起来,马超道:“这是什么酒?
    感觉喝在口里跟火烧一样。”
    “俗名就叫烧酒,大王给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倒是不用去了解,太雅反而不适合。”
    庞统说道。
    “此酒好烈,喝下去确实是全身暖洋洋的。”
    马超重新喝了一小口,顿觉酒水从喉咙一直烧到了肚子,寒意顿觉驱散了。
    庞统介绍道:“其实这种酒水我们还在荆州的时候就已经研发出来了,只是因为酿造这种酒太过于耗费粮食,酿造出来的酒基本上全都用来救治伤员了。
    伤兵营所用的酒精便是第一酿和第二酿,第三酿出的酒更烈,不过依旧不适宜喝,作为低烈度酒精还是应用于伤兵,第四酿的酒才能喝。”
    “大王曾下令,禁止饮用此酒,就算是车骑将军最馋的时候,都不喝这种酒。”
    “如今是禁令解除了?”
    马超问道。
    太尉又给马超满上一杯:“今岁荆州、益州、关中的粮食大丰收,一年的风调雨顺,谷仓里的粮食都已经堆积不下了。
    各州郡的官仓也的粮食都堆积满了,长安新修建了四个大仓,用来囤积粮食。
    明年的这一仗,根本不用担心粮食的问题了。”
    “江东那边是新地盘,因为政策原因,免除了大量的赋税,不过丝毫不用担心,交州大量的粮食通过海运进入了江东。
    荆州不需要支援江东一粒粮食。”
    马超说道:“土改之后让百姓迸发出来的极大的耕种热情,以及生产工具的改进,我在凉州也见识到了,效率比过去提高了很多倍。
    能有这样的大丰收,依照我来看,并不是什么老天爷赏口饭吃,而是朝廷的政策早就的,这丰收的大功劳,理应是大王和丞相、太尉、司徒你们这些肱骨大臣。”
    庞统和法正两人闻言相视一眼大笑,奉承话谁不喜欢呢?
    况且还是以为重号将军里的骠骑将军的奉承话,这句话的分量说在心里面,可是足以让两人老怀开慰了。
    “孟起,许久未见,你倒是变了很多了。”
    庞统感叹说道。
    谁能想到过去性格锋锐的马超,如今居然也开始说起奉承话了。
    其实还是过去太过于年轻了,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历练和敲打,终究是磨平了棱角,让他变得圆滑起来了。
    这样的马超,也富有人情味了一点。
    大概这就是马超的儿子,马锋说的父亲的情商应该是变高了一点。
    “孟起,你说的这番话,大王也说过,只是跟大王说的倒是有点差别。”
    庞统说道。
    马超好奇道:“大王是怎么说的?”
    “大王说,丰收不应该感谢上天。
    而是应该感谢百姓,是他们在农闲时节大量的修建水库、修建水渠,才有了风调雨顺。
    是他们辛勤劳作,才有了大丰收。
    我们所做的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工作,算不得功劳。
    今年的丰收功劳,是属于所有百姓的。”
    马超听完怔怔道:“人定胜天吗?”
    “人自然是胜过天的。”
    法正呼着酒气淡淡说道。
    马超一杯酒一口闷掉,心中顿时豪情丛生:“我们坚定的认为天都能胜,明年的这场战争,想输都难了!”
    ……整个天下似乎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都热闹了起来,各州各县,都在征发兵役加紧训练。
    益州、荆州各地的兵工厂施行了三班倒,锅炉就没有停歇过,一件件兵器和甲胄,不断的从兵工厂运输出去。
    军队严格的按照训练计划进行着日常训练,训练比过去更加的严格。
    民间对物资的管控也开始严密了起来,大量涉及军备的物资在市场上出现了短缺,如铁、铜、布料等等,只是因为没有缺少粮食,并且粮价今年堪称最低的一年,民间才没有什么骚乱。
    这个冬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了,将会有一场旷世大战将要打响。
    未来的天下是继续姓刘还是姓曹,将会在明年决出一个结果来。
    各个将军都在摩拳擦掌,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明年的战争。
    刘禅却在冬至这天,参与了建业学宫的奠基典礼。
    从今日开始,建业学宫便正式动工了。
    那块从震泽湖中运过来的巨大石,被摆放在未来建业学宫大门的位置,上面盖着大红布,这奠基仪式便是刘禅揭开这块石头上的大红布了。
    红布里面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建业学宫四个字是刘禅写的,然后有工匠临摹雕刻上去的,请的雕工也不是等闲之辈,是衡山学宫请过来的一位先生,玩了一辈子雕刻,在衡山学宫还开班授学。
    第一任衡山学宫的山主是阚泽,他本来就是有名的大儒,早些年经历非凡,被孙权看重,征辟为官员。
    如今算是归老本行了,重新干起来文化工作了。
    阚泽抛开儒学大师的身份,他最为厉害的还是天算历法,可以堪称是天下少有精通此行的人。
    天算历法厉害,他的数学自然也是极为厉害了。
    刘禅所知,祖冲之的圆周率的计算结果,就采用了一部分阚泽的经验。
    用阚泽的最大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未来的建业学宫在数学这方面肯定要独树一帜了。
    忙完这些后,刚好是冬至日,刘禅拉着马锋去马谡家蹭饭。
    盖花做了一大锅狗肉,这冬至日吃狗肉大补的说法还是从汉高祖那里传出来的,作为高祖皇帝的子孙后辈,自然也得祖制不可改不是?
    “你给你儿子准备好字了没有?”
    席间几杯酒下肚,看着在蹒跚学步的马谡的儿子,刘禅好奇问道。
    “才一岁,就想什么表字。
    以后再费脑筋。
    殿下你不也还没有字吗。”
    马谡一口肉,一口酒,不在乎的说道。
    刘禅道:“我的字我爹早就给我准备了,就是公嗣,等我成年了就用起来。”
    “你儿子马鸿,这个鸿有鸿飞的意思,取其意,我看字就叫化腾怎么样?”
    刘禅开始了胡扯。
    马谡道:“殿下别开玩笑了。
    这鸿表示精明公正,学识渊博,官运旺,是富贵之字。
    不干鸿飞的事。”
    “你这人就无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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