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咕噜噜,咕噜噜噜,咕咕噜噜。”
    扶摇殿的内室此时如同被打劫过一般,两人的衣裳随意地丢在地上,还有些因为急切的撕扯而变得皱巴巴的。床上的幔帐有一片被扯了下来,耷拉地挂着,大床中央躺着两人,有五六分相似的容貌,一个冷冽一个魅惑,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呼吸着彼此的气息。
    獠火的耳朵动了动,在獠浔的怀里缓缓睁开眼,皱着眉推了推那将自己禁锢在怀里的男人,没力气地问道:“你有没有听见?好像有什么声音。”
    昨晚吃的餍足的狼王如同一只憨厚的大型犬类,在獠火动弹的那一瞬间便睁开了双目,宠溺地看着怀里人,“什么声音,是火儿想……”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獠浔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所谓的声音就急切地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獠浔一顿,霍然坐起,这扶摇殿内除了他和他的宝贝儿子不可能有别人了!难道……是刺客不成?!这个想法让獠浔一惊,以他的能力有谁能够无声无息地潜入?
    獠火也起身查看,昨晚使用过度的地方还带着怪异的不适,总觉得里头还有东西嵌着一般。“是谁?!”一想起自己这般模样可能被人偷看了去,獠火脸上一红,当即冷喝出声。
    没有人回应,甚至连旁人的气息都没有,父子两人对望一眼,都觉得此事诡异。獠浔起身,正要抓起地上的衣服,却见那衣裳动了起来,不断往床的方向移动过去。
    “什么鬼东西?”獠火给对方递了一个眼神,那隆起的一团绝对不会是人的。
    獠浔挑了挑眉,手指在虚空中一划,一道风刃飞旋而出。只听得一道锦帛撕裂的声音,一个圆滚滚的蛋从头露了出来,锲而不舍地继续滚动着。
    獠浔一愣,旋即看向獠火,人儿满身的印记和略微害羞的模样看得他兽性大发起来,一个闪身又蹿到了床上去。
    “宝贝儿,你带回来这蛋壳真是个色胚啊,昨晚的好戏倒是全让它给瞧了去。”说罢,男人低头吻了吻獠火,将他拥入怀中。
    “胡说八道!它懂个屁!”骂完之后獠火搂住男人的脖子热情回吻起来。昨晚两人都已经这样那样过了,而且会被男人压也有一半是自己半推半就的缘故。反正爱了都爱了,他倒也不甚介意,只是以后找个机会压回来便好。
    昨夜才翻云覆雨的两人又缠绵在了一起,獠浔正想更进一步,却瞧见一个白白的东西在床头晃荡。獠火的双腿被男人抬在肩上,他不耐地催促了一下,却瞧见獠浔一动不动地保持着那蓄势待发的姿势,双眼所及之处确是他的头顶。獠火疑惑,仰头一看,嘴角难以抑制地剧烈抽搐,那个写着“七”字的龙蛋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他们的床,此刻正直直立在那里左右晃荡,仿佛给他们鼓劲儿一般!
    郁卒,没有比这更郁卒更煞风景的了!点起来的欲火瞬间灭了干净。两人对视一眼都没了兴致。于是干脆叫了安得前来收拾。
    獠火洗了澡享受着帝王为他穿衣的待遇,一边侧头看着那颗龙蛋道:“父王,你说这蛋到底是哪一条龙生的,居然会这般的傻?”
    “傻?本王倒觉得他精明的很,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他看全了。”獠浔想起獠火昨晚娇态,对于偷窥的龙蛋恨上了几分。“若不是指望他能帮我们找到龙之谷所在,本王早就将他蒸成蛋羹了!”
    两人正说着话,便见安得手中捧着一本小册子进来,躬身道:“王,昨日的贺礼都整理好了。”
    獠火抬眼,奇道:“这不是寿宴时要报的么,怎么今天来说?”
    “这……”安得暗地里瞅了一眼正在品茶的狼王,见王没有什么不悦的神情,才道:“昨日殿下离去之后不久,寿宴便结束了,这贺礼便没来得及上报。”
    “这是为何?”獠火不解地看向那自顾自惬意的男人,此番寿宴不仅仅贺寿这般简单,更是向所有兽人国示威,怎么可能草草了事?
    端坐的男人也不尴尬,呷了一口茶水后幽幽道:“火儿都能不顾寿宴之礼去见那些旁的人,本王怎么就不能扔下那些不相干的回来睡觉?”他的话里明显有着不满,即使脸上看不出来,可是那一股子酸味獠火可是嗅了个正着。
    獠火一笑,不置一言,拿起桌案上的青瓷茶壶又给獠浔添上,才道:“孩儿儿时做的这些个瓷器难得父王留着。”那青瓷之上雕刻着浅浅蟠龙浮雕,这个图腾是獠火亲手设计的,这天下只有狼人国会用。
    獠浔见獠火岔开话题,面上微微不悦,正要开口,却见对方将手搭在他的手上,红色的眼眸中一片清澈坦然:“顾延他是我的朋友,难得来一次总是不能不见的,再说有些话总是得说个清楚明白才好。而父王是以后长长久久与我相伴之人,离了片刻您又不会跑了?您至于这般小气?要不改明儿个那根绳子将我拴在腰上天天带着?”他语带揶揄,说的确实肺腑之言,也算是拐了个弯儿跟这小心眼的男人表白。
    果然,这番话起了作用,男人面色转好,脸上挂起一阵笑意,如沐春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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