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来自于李恪的亲笔信里边,根本就没有什么内容,只有寥寥几句虚伪的关怀和问候。
    程处弼板起脸,仔细地询问起程发,知晓了李德来到了府中之后,根本就没有急着给自己送信。
    反倒是拉着他东问西问的,一副要究根问底的架势。
    程三郎看着那封信,再忆及那李德的表现和反应,顿时反应了过来,不禁心中大恶。
    “好啊,好你小子,不敢去找你爹打听八卦,蹿我这来套消息是吧?”
    居然如此不良,如此险恶,要不是老子今天正好没胃口,只啃了个腊猪蹄就蹿出来,怕是程发这个憨货十有八九会把底裤都漏给李德。
    这等良心大大地坏的亲王殿下,简直就应该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等着,回头老子多写几篇关于你的日记,哪怕是黑历史不够,老子也会帮你多编几篇,让你丫的在历史上臭名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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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门外,邓称心缩在柱子后边往里边观察,然后扭过了头来朝着程发好奇地问道。
    “公子怎么了,在那里看着吴王殿下给他的书,一边嘀咕一边咬牙切齿的?”
    程达看到自家亲哥程发屁股上那个灰白色的脚印,差点乐出声来,听到了邓称心的疑问,不禁开始动脑分析起来。
    “想来必定是今日在东宫里边吃了亏,出来的时候跟咱们吹嘘没事,指不定……”
    已经挨过三公子黑脚的程发赶紧竖起手指头示意二人说话轻点。
    “都小点声,公子心情很不好,惹毛了给没咱们好果子吃……”
    程处弼脸色阴晴不定地打量着这封书信,目露凶光。
    看得一旁的几位亲随面带诡色的挤眉弄眼,一面轻手轻脚地就想要后撤。
    就在此时,程处弼拉着个脸,头也不抬地沉声喝道。
    “……称心,去,把之前整明信片没搞完的硬黄纸拿来。”
    邓称心答应了一声赶紧蹿了出去不大会的功夫就搞来了一张硬黄纸。
    “公子,给你,这是要给吴王殿下写回信?”
    “嗯,答对了,不过以我与吴王殿下的情谊,写信已经不足以表达我对他的深厚友谊,今天我要给他来道硬菜……”
    “……”看着三公子面露狞笑地抄起了鹅毛笔,
    一干好奇心盖过怕死之心的亲随都不由自主地伸长了脖子,朝着埋头奋笔疾书的三公子看过去。
    瞬间一干忠心耿耿的亲随眼珠子都惊恐的鼓了起来,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很可怕的生物。
    程处弼满意地打量了两眼,狰笑两声,来吧,咱们哥俩互相伤害,看看谁插对方两肋的刀子更锋利。
    拿起了这张黄硬纸抬手一递。
    “称心你亲自去送,记住了,一定要交到吴王殿下手中。”
    邓称心心惊胆颤地双手接过,看着自己三公子呕心泣血的珍贵之作,吞了口唾沫星子。
    “公子,这,这不太好吧?”
    “嗯?!”程处弼抬起了头来,看到了自家公子目露凶光的样子,邓称心打了个激灵,赶紧道。
    “小人的意思是,还差个信封,送信总得有个信封吧。”
    “行了,你自己随便找张纸包着就成,赶紧去。”
    邓称心只能表情悲壮地点了点头,抄起一张白纸将这张硬黄纸精心包裹起来,飞快地蹿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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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恪听完了那李德的禀报,不禁有些意犹未尽地拍了拍大腿。
    实在太可惜了,处弼兄怎么一下子就蹿出来打断了呢。
    就在这个当口,看到了张伽蓝手里边拿着一幅卷轴喜孜孜地移步入屋,李恪赶紧起身相迎。
    张伽蓝微愕之后赶紧敛身一礼道。“见过殿下……”
    李恪笑眯眯地上前扶起了张伽蓝笑道。
    “不必多礼,快快起来。”
    李德识趣地退出了屋子,张伽蓝有些好奇地低声道。“夫君,妾身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哪能,我方才让李德去卢国公府去给程三郎送信,表示一下对好兄弟的关怀罢了。”
    李恪自然不能说自己是派人去打探热闹,便于自己兴灾乐祸。
    张伽蓝恍然地点了点头这才扬了扬手中的画卷,满脸欢喜地道。
    “是阎大师的大作,没想到夫君你这里居然有那么多,我就挑了一幅最喜欢的过来跟夫君共赏。”
    “哈,阎大师……哦,这些大作啊。嘿嘿嘿……”
    李恪打量了两眼,顿时控制不住自己的乐出了声来,这些描绘各种建筑物的画卷,自己的确有很多。
    听到了长得比自己还要漂亮的夫君那种兴灾乐祸的笑声,张伽蓝不禁一脸疑惑地看向夫君。
    “说起来,这些阎大师的大作之所以能够落到为夫的手中,还跟程三郎有莫大的干系。”
    看到自己这位来自蒙舍诏,却很是喜好汉家文艺,特别是很喜欢欣赏各种艺术品,与自己的兴趣爱好近似的侧妃那副满脸尽是好奇的样子。
    李恪便洋洋得意地讲述起了当年处弼兄是怎么坑那阎立德,搞了整整一箱画样,他们弟兄三人都量大管饱。
    当然,跟张伽蓝肯定不能说得那么那个,反正坏事都是处弼兄干的,他跟亲哥李承乾只是不小心看到,处弼兄才拿阎大师的画作来分担风险。
    听到了夫君之言,张伽蓝瞠目结舌半天之后,这才用理所当然的口气道。
    “果然不愧是凶名赫赫的程长史,难怪能够在剑南道肆意横行,原来早年在长安就是这样。”
    李恪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关于处弼兄的各种妖蛾子故事和八卦多了去了,就比如今天又有一桩,只是自己还没打探全罢了。
    回头可以挑捡一些拿来跟张伽蓝分享,一起鄙视那个成天就知道鼓眼珠子一副要吃人的粗鄙武夫。
    “殿下,殿下,邓称心奉程三郎之命,特来给殿下送信。”
    一个声音从屋外响了起来,听闻是邓称心,李恪不禁愕然回首。
    “让他过来,奇怪,处弼兄这大晚上的,让人送什么信……”
    邓称心步入了屋子,恭敬地朝着李恪与那位吴王侧妃一礼之后奉上了书信。
    “我家三公子让小人给殿下送来的信,信已送到,小人就先回去了……”
    邓称心干脆利落地径直开溜,那副明显有点仓皇的模样,让李恪甚是狐疑。
    不过,他还是在张伽蓝的注视之下,扯开了包装的白纸,露出了里边野兽印象派大师程三郎的真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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