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君故 作者: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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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年纪约莫比柳父大个几岁的样子,那人眼角的皱纹很深,看起来很愁苦,脸色很是的尴尬又窘迫的。原来是住在村头的蔡家夫郎,像杨谨容小一辈的都称呼他为蔡大叔。

    杨谨容笑着问道,“是蔡大叔,早,您有什麽事吗?”

    那蔡家大叔抬起头望着杨谨容,终于露出笑容来,道,“是柳秀才娘子的夫郎,早。”

    杨谨容道,“蔡大叔请不要这麽喊我,直接叫我谨容或是阿容就好。”

    柳家血统近的亲戚算不得多,只村子里面多少都有着沾亲带故的关係,说起来都可以喊一声叔伯姨姑婶子的。

    “嗳,是你太客气了,你家妻主可是村裡人的骄傲呢。”

    杨谨容有些摸不着头地忖道,‘额……这位蔡大叔不会一早没事就只为了说这句话来着吧?’

    “ㄟ……不知,你公公起来了没有?”蔡大叔此时不住地搓着双手,口吻之中有些支吾地问道。

    喔,原来重点在这裡啊,是要找岳父的,蔡大叔您也早说呗。

    “我岳……额,公公还未起身,要不,您先进来坐罢?”

    蔡大叔踌躇了会儿,还是走进了柳家,“额……好的。”

    “您先在屋里坐一会儿,我去喊公公起来。”杨谨容搬了一张椅子过来,请了对方坐。

    听罢,蔡大叔赶紧站起来,连连摇手道,“秀……侄,侄女婿你不用忙活,我在这里等柳姐夫醒来即可。”

    话虽如此,杨谨容还是去了一趟公公的房里。柳父已经醒来了,正在往身上套衣裳,见了杨谨容,就问,“外头谁来了?”

    杨谨容答道“是村头的蔡大叔。”

    柳父点点头,道,“是他啊,嗯,请他稍等,等下去见他。”

    “那我去告诉他一声。”

    “嗯。”

    杨谨容出了房门心去转告蔡大叔一声后,就往厨房去忙了,灶台上还煮着东西,他得自去去照料,只是没多时,柳父进来吩咐道“谨容,你带小岄一起去地窖里弄一筐红薯和量一斗粳米上来。”

    “喔,好。”杨谨容应了,柳父就留下来看着火。

    柳家的地窖就挖在院子里,离着牲口房很近的地方,窖口用石头堆砌的很结实,打开了木盖,梯子就放在地窖里面,等空气散开了,杨谨容才顺着梯子爬下去。

    地窖里不光放有红薯,还有其他粮食蔬菜,他捡好了红薯,因为一次性带上来太重了,他只能分开几次带上来。

    家家户户用的箩筐都是一般大小。柳父说捡一箩筐,杨谨容就捡一箩筐,不消说明白,他大该也知道那蔡大叔是来借粮食的。

    天公不作美,今年粮食铁定要歉收了,每年这时候都是青黄不接时,蔡大叔家估计是实在没米下锅了,才找到柳家来。

    杨谨容把柳父交代的都给办妥了,食物都放在了堂屋,他不经意的瞄了一眼蔡大叔,他似乎有些坐立难安,一个劲说,“辛苦秀才娘子的夫郎和阿岄了……”

    柳父也来到堂屋,道,“蔡家的就抬回去先吃着吧。”

    蔡大叔道,“实在是多谢柳姐夫了,等粮食收了,我一定早早给您还回来。”

    谁家里有粮还会舍下脸皮问人借呢?这事年年都有,再正常不过,柳父也不说其他话,只道,“只求着老天赶紧下一场及时雨……”

    对啊……不下雨,大家都没有活路。

    蔡大叔道,“村长已经跟村里各家的族老们商量,过几日在水父王庙做一场祭祀祈雨,希望能祈来雨水。”

    两人都叹了一口气。

    杨谨容回到了厨房后,加了盐巴,滴两滴油进粥里面,朝食就可以放在一旁了。

    此时,他望了米缸一眼,心中燃起了一个想法------购米囤粮。

    连前世那麽高科技的时代,在乾旱时期虽然有人造雨,但也没有绝对的百发百中,所以对于应付天然灾害时,即是科学家或是专家也是常常感到无能为力,徒叹奈何的,何况是这个古古代社会。

    所以,收购粮食势在必为了。

    杨谨容又和柳言岄打扫了鸡栏、把猪圈的粪水腾出来,等他小妻子和二妹柳言峥两人回来就会把这些肥运到田地里去。

    再等柳大哥和两个小小正太醒来洗漱完,以及柳言岫柳言峥两姐妹外加施浑三人都回到家后,直接就可以开饭了。

    ……

    柳言岫带着柳言峥跟着施浑一起学武了,所以现在她姊妹俩除了日常的劳作与文科方面的学习外又多了一道跟着施浑习武。

    在柳言峥的眼裡,自家姊姊本就她一直所尊崇与学习的存在。

    自古谁无英雄梦?

    所以当知道施浑会武的时候,柳言峥在面对她时的眼神裡就多了一分崇拜的心了。

    三人从田裡上了地,放下水担子,甩掉手裡水渍,坐在树荫底下乘凉揉了揉肩膀,稍事休息一下。

    此时,施浑望了望天,口吻有些沉重地说道,“看这光景,旱象恐怕是一时解不了了,这边还好还有一条小清河水可浇田,其他地方就难说了。”

    “嗯,听说别村子地裡的农作物都乾枯了,说是今年的收成无望了。”

    “我建议,家裡若有多馀的银两,最好能买些榖粮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买粮?”

    “嗯,天若再这麽旱下去,搞不好还会引发强大灾害,农作物不但枯死,别说收成了,连下半年的粮食都会出现问题。”

    “妳是说会缺粮?”若是的话,事情就大了。

    “是。”

    “嗯,我知道了,这事也该跟村老村长她们提一下,好让她们心裡也有个底。”

    柳言岫之所以要告诉别人,是知道庄稼是靠天吃饭,要是老天不给面子,就要挨饿了,也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吃的,她怎么忍心看着熟悉的村人有人因没有粮食而被饿死?就是万一施浑预测错了又怎样?村裡人,不过就多囤一年的米量,总能消化得完不是?

    “妳真的不愿进仕途吗?”

    “不了,能守住这样一方天地,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了。”

    “……”施浑看了她一眼,可是这一眼裡却隐含其内着一股深沉的意味存在。“喔,不过妳若能出仕的话,将会是国之幸,民之福的。”

    “是妳太高看我了,我不过一乡下村妇,能将庄稼伺弄好了才是本事呢。”柳言岫耸耸肩的笑道。

    “喂喂,自谦也该有个限度吧!”

    “哈哈哈……”

    柳言岫与施浑两人最近的默契相当的好,无论在武术上的切磋也好,还是面对现在时政谈局上都有着相当话题可聊。

    柳言峥虽然一直是默默的跟着自家姊姊和施浑,不过对于姊姊和施浑两人间的切磋以及对谈她都一旁很是注意在听在学习的。

    ……

    在饭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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