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订亲事。”
    听到子衣的回答,夏婶儿仿佛松了口气,君然当什么也没听到,只低着头,但那苍白之色已然下去。那么呆的呆子,哪象有家室的人,否则,他要是敢欺骗自己,绝不饶他……
    卓夫人依旧不急不徐道:“想必令尊家教甚严,平常的姑娘不甚入眼吧。”
    君然的脸终于又红了,母亲怎么连这种问题都提出来了?
    “这,这主要是因为我国风俗不同,大家习惯晚婚,而且,我们那里风俗婚姻基本上由本人自己做主。”说到这里,连子衣的脸也红了,自己的话真露骨。(摆明了告诉人家,只要我喜欢就可以娶了你女儿,父母不干涉的。嘿嘿,真是太露骨了,偶都替子衣脸红。)
    “母亲,潇公子今天醉了酒,不宜留太晚。”君然脸上虽还带着一抹红晕,神色却已恢复淡定,又转而对子衣道,“潇公子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恕不远送。”
    子衣闻言一颤,头“嗡”的一下,她竟然赶自己走,她叫自己“潇公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生分了?她在暗示她母亲不要继续这件事,原来,她确是不喜欢自己的,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骤然间,只觉心灰意冷,头脑一片混沌,天地仿佛开始旋转,她模糊听见卓夫人轻叹口气道:“你这孩子……”
    子衣努力定了定神,脸色早已变得苍白,强作笑颜向卓夫人告辞出去。
    卓夫人看着子衣匆匆离去,抚着君然的脸爱惜的道:“君然,你这么大了,也该嫁个人有个依靠,娘也可安心了。”
    “母亲当年肯嫁给那个梁老贼,不也是为了有个依靠,可他却早已有了妻室不说,很快就将母亲抛下有了新欢,而且胡作非为,在他眼里,哪有夫妻情分,哪有父女骨肉之情?否则也不会将您赶出梁府丝毫不认当日情分。对他来说,妻女都是他的玩物和摆设罢了。母亲如此贤德,尚只能找到这样的人,不仅不能依靠,反而成为苦难和痛苦的根源。女儿又怎敢轻易……”
    “孩子,娘知道苦了你了。可是,这个潇公子和你……和那姓梁的不是一样的人。”
    “母亲,女儿只所以断了梁姓,改为卓君然,就已准备孝顺母亲一辈子,绝不离开。若不能寻得可以永远照顾女儿和母亲一辈子的人,女儿宁可不嫁!什么夫不夫,女儿不在乎!”
    “娘看的出来,你怕是再也放不下那潇公子了。他这两日未来,你这两日弹起琴来,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心绪不宁,那个烦乱劲儿娘都听的出来。今晚他一坐到你身边来,你的琴声就转为平静。他为你换茶的时候,娘明明听到你的琴音立时就跑了调。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你的心,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能承受失去他吗?这样下去,这人早晚要被别人抢走。”
    “母亲,我……他若如此,女儿自会忘了他。”
    “你这孩子,看着温婉柔顺,怎么内里这么倔强,你让为娘如何放心的下。唉!”
    一旁聆听的夏婶儿也长叹息了一声。
    是夜,月光如水,柔华满地。伊人痴然展笔,纤手轻移,凝神作画。顷刻,伊人停笔,凝视画像,良久,含着幽怨轻叹一声:“呆子。”
    只见那画像眉目清华,丰神俊秀,温文儒雅,俊美中透出一丝忧郁,不是子衣是谁?
    10 骤生突变
    子衣昏昏噩噩地出了卓家小院,而后晕糊糊的回到钱府,她已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知道自己伤心欲碎,仿佛突然间又喝了很多酒似的,本来自己酒醒的差不多了,可是听到君然赶自己走,心里难过,那酒劲不知怎么就上头了,很快就晕的天旋地转的。
    第二天直睡到午时,子衣方才睁眼,宿醉未醒,头痛欲裂,似乎还着了凉。钱林竟然已经在门外候着给她请安,待子衣梳洗毕,又亲手端来一碗醒酒汤。子衣奇道:“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孝顺了?”
    “夫子让学生最近抄习《孝经》,又让学生读那些孝子的故事,学生想效法古人。”钱林红了脸道。
    子衣心想,还是毛主席他老人家说的对,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简直太伟大了!
    子衣想起李靖的吩咐来,就在府里候着,到得傍晚,果然有小厮来报说有人送一封信来。子衣看了一眼,那上面有她和李靖约定好的记号。看来,可以去洛阳了。
    君然那里怎么办呢?她昨晚可是很生自己的气的,也怪自己不好,回头得好好向她赔不是。想起君然,子衣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从午时到现在额头一直发烫,还一直痛,昨晚真的是在路上着了凉,君然在院里坐了那么久,但愿她没事。
    像钱府这样的大户人家,一般都有常用的药方和药材备着。子衣吩咐小厮取个风寒的方来,叫下人们去煎药。自己躺床上休息,哪知道一觉醒来,竟然烧的厉害了,盖了被子还怕冷,头也昏的厉害,迷迷糊糊的。
    朦胧间有一双纤细白嫩的手,将自己扶起来,端着药碗喂自己喝药。子衣挣扎着想看那人是谁,因为那些小厮们好象没这么漂亮的手,那是一双女人的手。子衣感觉眼睛昏沉的厉害,浑身酸痛,努力了几次便放弃了。只听见那女子说:“潇公子需好生休息,切勿妄动。”子衣终于闭上眼睛沉沉睡去,梦里似乎那只手在她的额头上抚过,自言自语道:“还是这么烫。明日若还不退烧,须请大夫来把把脉了。”
    钱雨琴听闻子衣受了寒气,发烧病卧在床,便赶来看望。此时天色已晚,雨琴见子衣高烧不退,病情甚重,便不顾男女大妨,将药碗从钱林手中接过亲手为面前这人喂药,摸着这人烫热的额头,心里莫名地疼。看着这人沉沉睡去,钱雨琴方依依不舍的离去。这人是第一个看到她时眼神清澈礼敬有度的人,他不似往日那些见到她便露出一副饿狼相的人,那些人装的再斯文,那双贪婪的眼睛早已暴露他们的本相,只令她更感厌恶。她的心一直在等待,等待一个真正让自己心动的人。现在,这个人出现了。昨日酒宴上,她的眼睛几乎未离开过他的背影,只盼望他能回过头来多看自己几眼,可他似还未注意到自己的情意。潇子衣,你可知那个早上的相遇已深深刻在那个抚琴女子的心里?
    次日,子衣的烧果然退了,夜里的事恍若梦一般,已记不得了。只是身体还是很虚弱,仿佛被掏空了一样,只得继续躺床上休息。自己病的这般厉害,不知君然那里如何,到底不放心,便派了个小厮带着药包去卓家小院。
    哪知一会儿功夫,那小厮就回来报告说,卓家小院已经被梁老爷派人看着了,不许陌生人进去,君然小姐没有接到药,只说谢谢美意。
    子衣一惊:“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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