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婉清亦含笑道:“这孩子倒是有些奇异。”
    红玉道:“林儿虽小,说的却也在理,倒是我等,日日顾及人前人后的,未必能懂得其中至真之理。无论怎样也罢,终究要自己欢喜才好。”
    房夫人叹息着点头道:“既是君然小姐和子衣决定如此,我自是不再过问,只有一样,不论选的哪条路,都要忠诚如一才得幸福。”
    君然欢喜地深福一礼:“谢房夫人成全。”
    房夫人扶了她道:“谢什么?这对食又不是什么新鲜事,近日这送入长安的宫女被放出来对食的多了去了,哪里会多你们一对?不过倒未必有你二人这般情深的。”言罢又自言自语道,“我说平日里瞧着子衣恁俊秀,不料果真是女子扮的!”又愣神一刻,念及种种过往之事,恍如仍在梦中,好一会儿才转向君然,叹道,“人家是能嫁人的挤破头了往外嫁,哪象你们几个,反是倒过来挤着去对食,天下哪有这样的事?竟是让我瞧见了。倒是你和子衣两个,还真是千古奇闻呢!这一路走来,如此波折不断,竟一直到了如今,成就这段传奇,日后定也是风流佳话!”
    李世民仰靠在椅上,瞧着面前的长孙兄弟二人,怡然道:“阿黛莎公主已经安排好了她的部族,我已委任他们部族的长老为郡守,按照约定,今日你二人就可以跟她走了。”
    长孙兄弟对望一眼,又瞧了瞧李世民,见他不紧不慢地饮着茶,长孙郦沉声道:“敢问殿下,潇大人可是与我们一起走么?”
    李世民停了停,放了茶盏:“还有什么,一起说罢。”
    长孙瑜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笑道:“袁姑娘自然也是一起走罢?”
    “咚!”案上猛然一记重响,长孙瑜哆嗦了下,偷眼望去,只见李世民锐利的目光正射向他二人:“你们好大的胆子!”李世民起了身,厉声道,“长孙瑜,你当你们在洛阳私吞酒楼的事我不知道么?若不是看在蓉儿的面上,早将你两个问罪了!长孙郦,你刻意隐瞒情报以为我也不知么?你二人早知潇子衣女子身份,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就被你私扣不报!若不是高枫和春娘,我还真被蒙在鼓里!”
    长孙郦回道:“潇子衣既已准备退出官场,又何尝不可给她方便呢?”
    长孙瑜陪笑道:“再说,您也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也该放她走了罢。”
    “住口!”李世民负手走近二人身旁,一字一字道,“她是我李世民的未来太子正妃,岂是你们两个可以想带走就带走的?”
    两人倒吸一口凉气,长孙郦咬牙又问道:“那袁姑娘呢?”
    李世民望着他,深深笑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们还是乖乖地跟着阿黛莎走罢!”
    众人聚集在承乾殿里,程咬金见房玄龄东张西望心神不定,遂道:“老房,你是不是在找潇老弟?”
    房玄龄无言地笑了笑,又摇摇头:“不知她现下在何处。”
    “不用找了!”李世民一探身进了承乾殿。
    “我说殿下,从昨儿个晚上到今天进长安城,一直都没有老弟的影子,他去哪里了?”
    李世民一笑:“子衣就在天策府内,她暂时就不出来了。”
    房玄龄小心道:“潇大人可是身体不适么?”
    李世民望着房玄龄,深邃的眸子里满是自信的笑容:“她要在这里准备着结姻亲事宜呢。”
    房玄龄垂了眼,笑道:“不知是何姻亲呢?”
    李世民侧了头,定定地立住,洒然道:“房爱卿就先帮我草拟一份册封太子正妃的奏折备着罢。”
    “什么?”程咬金怔了怔,“殿下,我没听明白,你刚才说要册封,是册封谁为太子正妃?跟潇老弟什么关系?”
    李世民自笑不语,秦琼拉了程咬金道:“咬金,你猴急什么?自然是潇兄弟家的女子了。”
    房玄龄扫了一眼长孙无忌,见他面无表情,遂向李世民应道:“是。”
    程咬金咂着嘴嘟哝道:“好事倒是好事——潇老弟家居然还有姐妹?我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蜜姬被人引着绕过回廊,直走到文学馆内方才停下。一路上蜜姬转着眼珠四下偷瞄,却是连子衣的身影都未见,不由失望地叹了口气。
    “蜜姬公主因何叹气呢?”李世民放了书册,翩翩走近。
    “哦,觉得你这里七拐八绕的,绕得我晕头转向。”
    李世民温和地笑了笑:“公主可是已入宫见过陛下了?”
    “是,所以来向太子殿下辞行,准备起身离开长安了。”
    “公主喜欢长安么?”
    “长安自然不错,房子嘛,又大又宽敞,又很气派,人住在里面豪气油然而生。嗯,吃的玩的东西也很多。”
    “那公主可愿常在长安?”
    蜜姬耸了耸肩:“不了,我还是更喜欢洛阳。”
    “那——如果让公主住在皇宫呢?”
    蜜姬挤出一丝笑容:“我讨厌象迷宫一样的房子,所以,皇宫我会住着很不舒服的。”
    “是么?”李世民眼眸一转,轻描淡写地道:“若是在皇宫陪着子衣呢?”
    蜜姬呆了呆,仿佛懵懂不知:“在别处陪她也挺好。嗯,还是不要在皇宫的好,会闷死人的。”
    子衣立在树下发怔,李世民轻轻走近,朗声道:“秋日已到,叶黄渐落,却也是收割的季节了。”
    子衣缓缓转身,清澈如水的眸子静静地望着眼前的人,李世民一手负后,一手搭上子衣的肩头,别有意味地道:“人说石榴满枝头——子衣也该为人妻人母了罢?”
    子衣一颤,这人果然已经知道了。子衣侧身滑开李世民的手,直视着他道:“果然瞒不过殿下。既然殿下知晓,就请放子衣辞官归去。”
    李世民回视子衣的目光,诚恳地道:“子衣可曾想过下嫁世民?”
    子衣目光不动,只微一摇首:“那不可能。”
    “为何?”
    “殿下当知子衣心中已有她人。”
    “哈哈哈!”李世民朗然笑道,“那是子衣未有男子求婚之时,如今有世民求亲,子衣自可不必再与女子对食,再者——两个女子,哪里作得了真?”
    子衣也笑了笑:“自然是作真。”
    李世民不以为意地道:“若子衣定要与君然在一起,世民可将她一并娶了来,这样你二人也可日日相伴。即使是其她几人——我也可以全部纳为侧妃,以后你们可继续姐妹相伴。”
    子衣惊讶地望着笑吟吟的李世民,在一个父权社会里,有谁会相信两个女子的爱情呢?纵是开明如李世民这般,竟也认为女子生来便是为嫁男子而存在的。世间的男子莫不以为,女子只要有了可嫁之人,自然会抛弃姐妹情谊,对食之心,欢天喜地地过上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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